“小凌，我在得知了你的情況後，也向上級反映過，爲你追加實質褒獎！
但你要知道，你們所參與的這次秘密任務，極爲特殊，所以……”
凌雲看出老將軍的顧慮，灑然笑道：
“沒關係，首長！能得到這樣的結果，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哪裡還敢奢求別的？
您可千萬別多想，軍功章，固然我是心榮耀之所求，但能爲國家爭取利益，便已足夠！”
老將軍眼中的欣賞之意越來越濃，忽而說道：
“表彰大會呢，因爲任務特殊，開不了。
但經過我們的討論，決定給你們放個長假，以作補償！”
火鷹饅頭塞嘴裡嚼到一半，撲上前問道：
“長假？放多久？！”
老將軍慢條斯理地吐出兩個字：
“半年！”
“哇哇哇！”
衆人歡呼雀躍起來。
就連火鷹興奮到，用手大力地揉搓着雷神的光頭，後者竟也沒生氣，只顧着傻呵呵的樂。
氣氛高漲至頂點，而凌雲卻是神色淡然，默默地品嚐着杯中的白酒，不作言語。
老將軍瞧了眼凌雲，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揉皺的軟煙，抽出兩根，遞給了凌雲一根。
後者不敢擔待，連忙雙手呈上，接過香菸。
定睛看去，在那過濾嘴的尾端，寫着一圈書法體小字：廬山。
凌雲微笑道：
“首長，原來你喜歡抽老廬山啊。”
老將軍挑了挑眉，打趣道：
“你別嫌棄就行，我可抽不慣那勞什子的高檔煙進口煙，打從入伍起，我就好這麼一口。”
說罷，他便掏出火柴，划着後欲要給凌雲遞去。
凌雲哪裡敢接老將軍的火啊，輩分擺在那裡，自己可不敢造次。
掏出防風打火機，擦出一團火星，火焰燃着，恭恭敬敬地給老將軍點燃香菸。
後者深深吸了一口，熟練地吐出一口濁氣，莫名感慨道：
“這煙口味純正，又帶着淡淡的苦，和咱的人生，也差不到哪裡去！
凌雲啊，這種味道，你是真心喜歡，還是心有抗拒呢？”
“我可說不準呀，首長說的倒是有些在理。”
凌雲細細品嚐着，這廉價而又經典的香菸，轉而說道：
“不過，這煙氣入肺後，我倒是有一股莫名的沁甜。
人生也並非全是苦味，有些事，總得經歷過，才能獲取到其中的美味。”
老將軍聞言，眯縫起了眼睛，自顧自地吸着煙，沉默了良久。
半晌後，火已經染到了頭，菸葉也被吸乾了。
可老將軍依舊是夾着煙不放，那雙渾濁的眼珠子裡，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凌雲按滅了自己的菸頭，又大膽地伸手，把老將軍手裡的煙接過。
“首長，這煙呀，慢慢抽，慢慢品是不會有錯的。
但抽到一半，其實也就差不多夠了。
再抽，傷身體呀……”
話落，他欲要熄滅菸頭，可老將軍卻是突然探頭前伸，一把攥住他的手，沉聲道：
“不，不抽乾抽盡這煙，豈不是白白浪費，自己辛辛苦苦所賺的錢？
虧本的生意，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的好！
趁着年輕，多抽幾口。老了，你可就有諸多約束咯！”
凌雲與老將軍四目相望，中間的空氣裡，隱隱有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流！
“約束？怎麼會呢，哈，我這不是還年輕着嗎？
首長，你知道嗎？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除非，是爲了國家，那我可以犧牲自己的利益。”
話落，老將軍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隨之鬆開的，還有他那鐵鉗一般的大手！
凌雲笑了笑，將手下按，終於是將那燃到只剩半截的菸頭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