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見廳裡燈火忽明忽暗,守在大廳裡的人抄起傢伙,如臨大敵
熊胖、張九見狀就想到裡面幫手。嘿眼見他們是華興社的人,裡面正打得不可開‘交’,怎能再放他們進來,當下喝道:“兄弟們,上!”
當下二十幾名兄弟拿着砍刀撲了上來。熊胖和張九大怒,揮動兵器將撲上來二十幾人全部打殘。張九又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也不管前邊有多少狼社弟子向他衝來,一陣風的衝了上去。狼社的人見張九兇悍無比,都嚇破軟了膽子,來不及關閉莊‘門’,已被他直闖進去。
熊胖也跟着進來,嘿眼揮刀攔住。熊胖身材高大,氣度威猛,長刀批出,已虎虎生風。嘿眼不敢硬架,使開刀法,一味騰挪閃避,找到空檔,倏地一刀砍將入來。
熊胖大刀“力劈華山”,雙手一格,噹的一聲,兵器相‘交’,嘿眼虎口震裂,單刀脫手飛出。熊胖不願傷他‘性’命,待他退走,當即使刀砸開廳‘門’,大踏步進來,這狼社所在很大,一路上又有許多假山‘花’樹,在昏暗的路燈中一時竟找不到去往大廳的路,無奈之中聽聲尋路。
嘿眼又找了一把刀,翻身又追來攔截,這次出手加倍小心,但對拆數招,又被熊胖長刀砍上刀背,單刀斷成兩截。嘿眼撿起地上的一根鐵‘棒’護身,退入大廳。
熊胖舉刀迎頭劈去,嘿眼一縮身,隨手掀起桌子一擋,桌子一角登時落地,木屑四濺。巴爾扎特心下驚佩:“怪不得華興社聲勢浩大,社裡人物果然武藝驚人。”眼見安嘿眼滿頭大汗,再拆數招,難免要死在他的手裡,當下縱聲高叫:“華興社的各位兄弟,給我巴爾扎特一個面子,讓我說句話。”
這時張九已將魏亮替下,正和萬青猛鬥,他和熊胖聽巴爾扎特一喊,手勢稍緩。魏亮大叫:“留神,別上當。”話還沒說完,萬青果然舉刀像張九砍去。他惟恐華興社和狼社聯成一氣,因此不容他們有說和機會。
張九聽得魏亮叫聲,已有防備,眼見敵人的兵器攻到,竟是悍然不退,反手一‘棒’,互相對攻。
萬青見他如此不顧‘性’命的狠打,嚇了一跳,忙收刀招架。魏亮戟指大罵:“華興社的弟兄都說你狼社是大仁大義的好朋友,當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你們這般‘陰’險毒辣。你們暗施詭計,還講什麼江湖道義?”
巴爾扎特明知他誤會,但被他說的如此不堪,也不由得心中惱怒,想自己兒子、兒媳都因此事而死,你們華興社的人卻還步步緊‘逼’,當下叫道:“你華興社也算欺人太甚,我們狼社的人未必就怕了你。”
說完一捋長袍,叫道:“嘿眼退下,讓我來鬥鬥這些華興社的這些兄弟。”
嘿眼退後數步,巴爾扎特上前說道:“幾位來的兄弟,請問都叫什麼名字?”
熊胖見他鬚髮皆白,是個黑道中‘混’的久的老前輩,當下也不敢輕慢,說道:“我是熊胖,這位是袁天嘯老大,這位是魏亮魏老大。”
這時馬億已從‘混’‘亂’中醒過來,叫道:“你還跟他們客氣什麼?這狼社的人與青幫的人勾結將唐老大殺害了。”
馬億這話一出,華興社在場的人全部大驚。張九撇下熊胖,反身撲到巴爾扎特面前,左棍右刀,直撲到他的懷裡。
巴爾扎特大刀一立,動用氣功,將張九的兩件兵器震了出去。
張九一怔,知道對方功夫了得,但他是出名的不怕死,絲毫不退卻,舞起兵器,又攻了過去。
那邊袁天嘯和桑巴兒、哈但兩人打在一起,頃刻間打得難解難分。嘿眼呼呼嗤氣,舉手用袖子一拭額頭上汗水,揮着鐵棍上前助戰。
熊胖揮刀制住萬青。魏亮察看廳內打鬥情況,袁天嘯以一敵三,雖感吃力,卻未落敗,那邊張九卻招架不住了,巴爾扎特好幾次刀下留情,但對方毫不退縮,心想他年輕人火氣大真是給臉不要臉,衣櫥裡將他左手鐵棍震了出去。
魏亮見巴爾扎特刀法‘精’奇,功力深湛,數招之後,張九不是他的對手,忙‘挺’揮着鐵‘棒’過去助戰,以二敵一,仍然不是巴爾扎特的對手。
巴爾扎特年紀雖老,但刀法使將出來,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猛過一刀,當真是越戰越勇。
魏亮眼見不能取勝,大叫:“周將,李建你們也來了,趕緊放火燒了狼社。”他這是虛張聲勢,華興社高手再多,一時間也湊不齊這麼多人手。
巴爾扎特聽魏亮這麼一說,心中大是焦急,這狼社的總部都被少了,以後還用在江湖中‘混’。就這麼分神的一瞬間,差點吃了張九的一刀,當下長眉一豎,大刀“力劈華山”,連環三招,將魏亮、張九兩人迫退數步,縱身奔到大廳‘門’口,要出去攔截縱火的敵人。哪知張九如影隨形,緊跟在後,人還沒到,大刀已經砍向他的背心。
巴爾扎特大刀圈轉,“當”的一聲,格開了張九的兵器,大刀橫砍,右腳貼地勾掃,同時左手打一個捺掌。張九趕忙縱身躍起,向旁跳開。
巴爾扎特左手五指掇攏,變爲雕手,借勢一撥,一掌打在他肩上。巴爾扎特這一勾、一捺、一撥,叫做“三合”,乃是他去少林寺學的“太虛手”絕技。
張九專心對付他的大刀,哪知他還會拳法,刀拳腳三者並用,他險險的避開了兩招,最後一招終於都躲不過去,右肩重重吃了一掌,幸而巴爾扎特掌下留情,只使了四成功力,否則不死也得掉身皮。
張九這時候殺紅了眼,被巴爾扎特一掌打得倒退三步,還沒站穩,又撲去四步,使用兩件兵器,一招“百鳥朝鳳”,猛卷而上。
巴爾扎特大怒,叫道:“這位小兄弟,我跟你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多次放你生路,你爲何苦苦相‘逼’?!”
張九說道:“你和青幫的人聯手殺害了我的老大…我是打你不過,但我是卻不怕死,有種你就將我殺了?”嘴裡說着話,手上卻是絲毫不緩。
巴爾扎特見他死纏爛打,一味的不要命死拚,心中不覺有氣、可是見他如此勇猛,也不由心得愛惜,心道:“若是此人能加入我們狼社,倒是一個很好的幫手”,當下說道:“我今年活了七十多歲,還沒見過你這般不要命的!”
張九叫道:“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刷的一棍直掃,右手單刀跟着橫砍。巴爾扎特忽地跳起,大刀猛劈三刀,張九奮力抵住。刀光劍影中,巴爾扎特彎刀向內,肘角向外撞出,正撞在他腰肋之上,這一記也是他少林拳中的拳法,如果使足了盡力,那麼張九不斷掉幾根肋骨那是沒有天理的事情。
張九受他一撞,饒是對方未用全力,但是也痛的連阿媽也不認得,哼了一聲,捂着肚子蹲了下來。
熊胖道:“張九你退下。”
張九不答,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斜眼看這巴爾扎特,一會兒功夫又‘挺’着兩件兵器殺上前去。巴爾扎特罵道:“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熊胖叫道:“快放火啦,張九,你截住廳‘門’,別讓一個人逃出廳去。”
桑巴兒給他喊得心煩意‘亂’,一時打不贏袁天嘯,心想:“我殺了將那剛纔來搗‘亂’的人殺了再說。”當下舉刀奔向馬億。馬億聽到青幫的人說唐峰死後,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沒點鬥志,大廳劈友劈的厲害,他卻恍若未聞。他只覺得老大死了,他還那麼辛辛苦苦的廝殺幹什麼?
桑巴兒縱身奔到他面前,舉刀像他砍去。桑巴兒向見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一刀砍到他的面前,竟然砍不下去,當下鎮定了一下‘精’神,用腳挑起地上一根鐵棍,踢到他的跟前,說道:“打呀!一個年輕人沒點勇氣!”
馬億隨手接了。桑巴兒一刀輕輕迎頭砍下,看他真的是否嫌命長了。馬億笑了一笑,隨隨便便的右手鐵棍一架,左手揮拳反擊。總覺得唐峰死了,華興社也跟着完了,與其無力的反抗,倒不如跟着唐峰一死了之。
桑巴兒見馬億還手,叫道:“這就對了,繼續打。”
馬億聽話揮棍向她砸去,但覺心裡沮喪,手中無力。那鐵棍砸到桑巴兒的刀上竟被彈飛出去。兩人打了幾招,桑巴兒大感無趣,想將馬億一刀殺了,又怕丈夫生氣,當下叫道:“打啊!你那失心瘋的樣子怎麼成大事?”
她覺得馬億傻又不傻,蠢又不蠢,想殺了他又怕丈夫責怪,跟他打又沒點意思,這時又聽到熊胖大叫“放火”,心中一驚,拋下馬億就向奔廳外奔去。
剛到廳‘門’,就聽到得‘門’外一人‘陰’沉沉的說道:“想逃嗎?”
桑巴兒一驚,反身向後退出幾步,燈光搖晃中下只見兩人擋在‘門’口。說話之人面上如罩上一層寒霜,兩道目光攝人心魄般直‘射’過來。
桑巴兒想再看他身旁那人,說也奇怪,一被他目光瞪住,自己的眼睛竟不敢移向左邊,輕輕罵了聲:“見鬼!”
那人冷冷的道:“不錯,我是鬼見愁。”說話中沒有絲毫的人氣。
桑巴兒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但見這人鬼氣森森,不由得也打了一個冷戰,喝道:“難道老孃怕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這句話與其說給對方聽,倒不如說是給自己壯膽。她心
中對那人感到有點害怕,但還是舉刀迎頭向那人砍去。那人“左掛金鈴”,單刀向外一掛,左掌輕撫刀柄,雙目仍舊是直瞪着她。桑巴兒只覺得他這一刀含勁未吐,輕靈鬆靜,竟像是他丈夫一樣的內家功夫,心中驚懼更甚,心想:“反正我兒子死了,兒媳也死了,那我也跟着一起死吧。”想到這裡,頓時勇氣倍增,揮刀沒頭沒腦向那人砍去,來人正是教唐峰用氣的那神秘人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