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陽的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身材還算標準,穿着一件青色的長袍,身體輕盈,腳不點地,已經到了陳天真等人的跟前。
“放肆!”月陽喝了一身,鷹目巡視,最後落在了古然的身上。
“古然,這是怎麼回事?”月陽冷聲說道。
“月陽師叔,我……”古然支支吾吾,腦袋上直冒冷汗,身體都在輕微的發抖,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害怕了,就像小學生打架都拎到了教務處一樣。
“你什麼你?我問你怎麼回事!”月陽將一些靈氣注入聲音之中,多了幾分威嚴,懾人魂魄。
古然等人立刻跪了下來,然後低着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是誰?”最後,月陽的眼神落在了陳天真的身上,眼神中多了一絲疑惑,眉頭緊皺,他仔細的回憶着,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見過對方,而且,這個男人的衣服穿得有些古怪,似乎是世俗界的服飾。
“你是什麼人,我怎麼在龍巖派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還有,你爲什麼不跪?”月陽說道,“如此沒有規矩?”
陳天真瞥了眼月陽,那眼神就像看着一個傻.逼一樣。
“你是誰?我爲什麼要下跪?在我們家,我爺爺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所以即便是我爺爺,我都沒跪過,哦,我爺爺的父親我跪過,上墳的時候,你要我也跪你?”陳天真問道。
月陽的嘴角狠狠抽動着,他不可能連上墳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你找死!”月陽大喝了一聲,旋即體內靈氣瘋狂運轉,說話間,一掌已經朝着陳天真的面門拍來,一股強大的氣流開始運轉,於陳天真與月陽之間。
掛在四周的蠟燭,此時都已經隨風而動,風中搖曳。
陳天真微微一怔,趕緊往後面退了一步,躲開了月陽這一掌之後,又趕緊找準了機會,和月陽拉開了距離,他的速度也絲毫不慢,最後用一種驚愕的眼神看着月陽,他能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知到危險的氣機,他覺得,對方是個高手。
月陽也用一種愕然的眼神看着陳天真,陳天真的年紀並不大,也就二十多歲,這麼年輕,最多也就是靈氣化力境界,但是即便對方是靈氣化力,想要在這麼短的距離內躲開自己的攻擊,似乎也不是那麼簡單吧?
“你到底是誰?”月陽沉聲說道。
“你管我是誰?”陳天真冷笑道,“要打便打,何必磨磨唧唧。”
說完這番話之後,他看着月陽的眼神都是那麼炙熱,好像很期待和對方過招一般。
陳天真知道對方是個高手,既然是個高手,那陳天真肯定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了。
寧飛在邊上也是一陣無語。
都說陳天真是武癡,寧飛以前也是那麼覺得的,但是今天,他發現陳天真也有話多的一面,有的時候還是比較機靈的,比如,他就知道自己應該幫着流雲一起去打水,這樣才能得到對方的好感。
可是,爲什麼現在這傢伙又變蠢了呢?
確實,陳天真的太極之域已經到了極致,否則的話,先前也不可能和古然那一幫人打得不可開交,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這個月陽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陳天真真的和對方過招,那最後吃虧的肯定是陳天真,這一點幾乎毋庸置疑,畢竟陳天真即便加上太極之域,也不過只能勉強算是靈氣化力初期巔峰,還沒有突破到中期,現在遇到了靈氣化形初期的月陽,等同於以卵擊石!
“你這是找死!”月陽眼神中閃過了一道狠光,心裡也是一陣好奇,他能感覺得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也就是周天境界,連靈氣境界都沒有邁入,怎麼可能還和古然他們打得旗鼓相當呢?而且自己剛纔那一掌,竟然也被對方躲過去呀了。
不過,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現在,他就是在挑釁自己,如果今天月陽不能給陳天真一個教訓,不單單是在古然這邊,在整個巡殿,他都沒有了威信。
想到這些,他疾步匆匆,猶如一道疾風,朝着陳天真狂奔而來。
陳天真瞳孔驟然收縮,深吸了口氣,同時運起體內太極之域,扎穩了馬步。
“師叔,你還不幫忙嗎?”流雲在寧飛身邊輕聲問道。
寧飛搖了搖頭:“這小子,現在也該吃點虧了,否則的話,他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如果今天不讓他明白什麼叫高手,不知道什麼叫吃虧,恐怕他下一次還敢招惹更加高大的敵人,這不是什麼好事。”
流雲雖然不是很明白寧飛的意思,但是她覺得寧飛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所以也不着急,只是緊緊盯着陳天真的方向。
雖然她和陳天真接觸的不多,但是在打水的時候,她都能感覺的到不管是身邊這個師叔,還是陳天真,都是非常謙和的人,以前可從來沒有人說過要幫她拎水的,更不會去管水燙不燙,她有沒有被蒸汽燙傷,就憑這幾點,她都不希望陳天真受什麼傷。
陳天真緊緊盯着月陽,深吸了口氣,等對方揮出一拳的時候,他也立刻擡起了胳膊,同時,腳步往前邁了一步。
你拳方可破天,我仍不驚不變!
他扛住了月陽的拳頭,並且運起太極之域,用太極之力,將月陽的拳頭牽制住,同時,再次邁出了太極罡步,身體緊貼着月陽,用胳膊肘撞擊着對方的胸口。
月陽臉色大變。
先前的他並沒有付諸全力,畢竟對方既然能在龍巖派,要麼就是龍巖派的弟子,要麼就是龍巖派的客人,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月陽覺得自己都不能傷害對方,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的招式竟然如此古怪,他的拳頭揮出,落在對方的胳膊上,就好像揮在了一團亂麻上,軟綿綿的,還被對方纏繞住了。
他眯了眯眼睛,趕緊用手掌握住了陳天真的胳膊肘。
“砰!”陳天真一腳踹出,踢在了月陽的膝蓋上,月陽也毫不避讓,體內靈氣狂瀉而出,震退了陳天真,兩個人一起往後退了幾步。
陳天真退了五六步,而月陽只是退了兩步。
陳天真瞪大眼睛看着月陽,他似乎有些沒辦法理解了。
他覺得,自己在招式上明明佔了很大的便宜,爲什麼最後的結果還是自己吃虧了呢?
月陽同樣瞪大眼睛看着陳天真,他真的有些難以理解了,這個還停留在周天境界的傢伙,怎麼能擋住他的攻勢呢?
“有點意思。”月陽輕笑了笑。
“有個屁意思!”陳天真怒了,他覺得對方就是在嘲諷自己。
“哼,不知死活。”陳天真的動作,也激怒了月陽,本來他還打算陪對方玩玩的,看陳天真這麼不識趣,不給他面子,他也發火了,既然生氣了,那月陽也沒就打算繼續留手,這一次,他體內的靈氣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砰!”轟出一拳,氣震山河。
陳天真儘管已經想要推開,但是一股龐大的吸引力卻將他的身形定住了一樣。
他的思維知道,自己該怎麼避讓,但是,他的身體,四肢,卻都跟不上。
這就是實力之間的差距了,並沒有什麼力量限制了陳天真的身體,而是他的速度跟不上對方用靈氣加持過的拳腳。
然而,月陽的拳頭並沒有落到陳天真的身上,而是被一隻手緊緊握住了手腕。
“飛哥!”看到握住月陽手腕的男人,陳天真一臉的激動。
寧飛衝着陳天真笑了笑,然後轉過臉看着月陽,冷笑了一聲:“我的徒弟,是你能欺負的?”說完,他一腳踹出,踢在了月陽的胸口,月陽毫無防範,被這一腳直接踹飛了出去。
寧飛這也是逼不得已纔出手的,他也希望陳天真能拿月陽練練手,但是先前月陽那一拳實在是太剛了,如果真的放任那一拳落到陳天真的身上,即便死不了,恐怕也會讓陳天真在牀上躺半個月,說不定還會落下什麼隱疾,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
即便陳尋道他們都說,不需要寧飛給什麼交代,但是寧飛也不能真的眼睜睜看着陳天真受傷不管啊!
“師傅!”
“師叔!”
那幾個年輕人都趕緊衝到了月陽的跟前,想要將月陽攙扶起來,結果月陽卻揮了揮手,把他們全部推開,先前寧飛那一腳,也沒用什麼靈氣,否則的話,恐怕月陽就爬不起來了。
“你是誰?”月陽看着寧飛說道。
“大長老門下弟子,寧飛。”寧飛笑着說道。
“寧飛?”月陽微微一愣,“沒聽說過。”
“我不是也沒聽說過你嗎?”寧飛笑了笑。
“今天大長老剛回來,你是他帶回來的?”月陽沉聲問道。
“是。”寧飛點了點頭。
月陽點了點頭,似乎也明白了過來,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陳天真的身上,然後對寧飛問道:“這個是你的徒弟?”
“是。”寧飛說道,“我的徒弟,天真,趕緊叫聲師叔,免得師叔責備。”
陳天真微微一愣,不過也明白了寧飛的意思,衝着月陽拱了拱手:“師叔好。”他的臉上可一點謙卑之色都沒有,還暗地裡翻了翻白眼,這讓月陽差點被氣吐血。
“呵呵,還真是從世俗界進來的,一點規矩都沒有。”月陽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