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想了想，民間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就是這樣的吧。
可是若是真是如此，那又何必有聖人定禮儀，教化天下？
秦漠搖搖頭，暫時還是先聽老頭兒講吧。
“這句話，老朽聽了，還算是有那麼一絲感覺。但是還是談不上理解。你想啊，我一個凡夫俗子，天命如何，又豈是我能夠猜測的到的。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就跟我現在吃的這個小鬼頭兒一樣，我只看到他欺凌他的生母，卻不知道，這背後，有什麼天命輪迴，報應不爽的因果在裡面。”
秦漠點頭，別說是他老頭兒，就是秦漠，也沒有達到可以直達天命的地步。
“後來，僧人把握驅逐下山，因爲我不停的找裡面的僧人去問這個問題。結果，觀音廟裡，但是有三成的和尚，起了是非心。”
老頭兒呵呵笑了兩聲，用嘴巴吸允了手指頭上面的油腥，看的秦漠是一陣惡寒。
“公子。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不瞞公子你。我今日說了這些，沒有打算再能苟延殘喘。還忘公子成全。”
秦漠皺眉，成全他什麼？殺了他？
“我在觀音廟時，日夜對着觀音菩薩的神像看，那觀音卻是慈眉善目，悲憫衆生。可是老朽卻越看越害怕。不管是那觀音神像，還是後來，老朽再看的如來佛祖，甚至文殊普賢菩薩，彌勒佛，林林種種的，除了地藏王菩薩之外，看久了以後，都會心生恐懼。”
秦漠暗暗想道。該不會是您老人家人肉吃的多了。纔會看到菩薩佛祖就自己認慫了吧？
沒想到老頭卻道。
“老朽知道公子怎麼想，但是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老朽的怕，不是惡的碰見的善的，那種怕，而是惡的碰見更加惡的那種。”
秦漠一愣，這老頭兒說話大有深意啊！難道，他還遠遠不止吃人肉這麼簡單？
“老朽平日裡，碰到誰家養的狗兒，再兇也得躲着老朽。就算老朽拄着柺杖，一副指不定摔一跤就能摔死的死樣，最兇惡
的狗見了我，那也得馬上閉嘴，夾着尾巴逃跑。”
秦漠聞言，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老朽自然承認，老朽殺人上百，吃人上百，十惡不赦。但是，公子，十惡不赦上面，可還有惡貫滿盈，罪孽滔天之輩！”
“老朽，只是屠一百人。可是，還有屠一千人，萬人，百萬之城，萬萬之國的存在！那些人，現在在哪？”
秦漠默然，沒有料到，一個將死的老頭子，竟然同他講這些東西。一時也在苦苦思索。
“他們在哪？在哪？”
秦漠想着，想到了善惡非善惡，因果非因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公子不要多想。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朽再說最後一句話，估計就要被勾走了！”
秦漠連忙正襟危坐。想要勸慰一下老人，但是看到他碗裡的人肉。又止住了。
“我看菩薩時，是惡犬看到惡魔。我看公子時，是惡犬看到菩薩。”
“公子，我言已盡。花果山的去處，公子可自行尋找。就在老朽的手裡。”
老頭兒說完，手裡的碗突然啪嘰一聲掉在地上，兩手一啪，徹底的斷了氣。
秦漠鼻子一酸。這個吃人肉的老頭兒。竟然讓他心境如此觸動！
甚至於，說出的一些話，已經改變了秦漠的一些認知！
秦漠苦笑了一下，看着老頭兒，隨手甩出一道靈氣，將其連同屋子，還有禍裡剩下的人肉一起火化。轉身緩緩走出了屋子。
而傲來國花果山的去處，秦漠從老頭兒死前，緊緊握着的柺杖上面找到。
中年漢子還在外面侯着，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很是悲慘，慘淡。
秦漠衝中年漢子苦笑了一下。招呼了一聲。祭出混沌鍾。
“找到了。走吧。”
中年漢子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問。但是秦漠知道他要問什麼。
“他……已經死了。不是我殺的。自己突然就死了，我火化了他。”
中年漢子默然點點頭。剛纔那一段時間。中年漢子幾乎刷新了自己的認知。才勉強控制住自己嘔吐的慾望。
“先回去，我去準備一些事情，我們就出發去花果山了。算算時間，也該去了。”
秦漠平靜的道。混沌鍾瞬間把他們帶到了蘇欣的梅花幫上方。
蘇欣正在屋裡修煉。秦漠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在他面前放了一瓶丹藥，想了想，又拿出一本經書，一併放在他面前。
再次看了蘇欣一眼，嘆了一口氣。通過這些日子，秦漠已然發現，這蘇欣的野心，甚至比蘇明蘇遠都大，蘇明蘇遠兩人也只是喪心病狂！這個蘇欣，是完完全全的對權利的渴望，大過了一切。
偏偏還被他隱藏的很好，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這樣的人要是禍害起來，不知道比蘇明蘇遠要大上多少倍。
是以，秦漠留了一道神念。其中語氣非常嚴肅的警告他，貪權可以，但是憑藉他的本事，已經足夠一路統一，不許濫殺無辜成性，否則一旦被他發覺，將立刻出現誅殺！
蘇欣等秦漠離開以後，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丹藥和經書，眼中精光閃爍。冷哼了幾聲。
“我表現的這麼好都不肯收我做徒弟嗎！好！你看不起我，又何必來命令我！”
蘇欣臉上陰沉不定，心裡想的也是對秦漠的憤恨。
秦漠卻是不知道這些了。他帶着中年漢子，同他一起到了東海深處。
大螃蟹他們已經把秦府打理的固若金湯，秦漠左右看了看。感到很是滿意。
但是，還是有事情沒有處理好。那就是萬象真人，水藍菩薩，蠻牛水府留下的地盤，仍然處於各方勢力分割的狀態。
秦漠暫時還不能走，在沒有把這件事情做好之前。他仍然不放心。
畢竟，秦府是他來這裡之後的第一個勢力。以後還需要依靠秦府，慢慢的，一步步的影響整個東海，甚至其他海域。
秦漠一閃身，已經到了鯨鯨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