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刀光劍影,鋼刀撞擊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顯得異常清晰,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道。
一分鐘後,五名大漢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凌偉由於太過於粗心,胳膊被刀劃了一下,鮮血流個不停,但是他卻只是僅僅皺了皺眉頭。
“身手不錯嘛!”這時,白色麪包車中走出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中年人大約三十左右,留着個平頭,臉上有道深刻見骨的刀疤。此時的他,嘴角掛着一絲陰冷的笑容,那笑容配上那道深刻見骨的刀疤,讓人看了有些發寒。
他的手裡拎着一把左輪手槍,槍口對着谷峰。
看到那漆黑的槍口,谷峰下意識地停了下來,他握着鋼刀冷眼盯着眼前的中年人。他明白,中年人手裡的槍是貨真價實的真傢伙,而且中年人確實敢開槍。
凌偉用手捂着胳膊上的傷口,看清楚中年人的長相後,忍不住驚呼,道:“刀疤男?”
刀疤男冷笑着看了一眼凌偉,道:“凌公子,挨刀的滋味不好受吧?本來呢,我今天沒想對付你,不過你自己要送死,那我只好收掉你的命!”
聽到刀疤男的話,凌偉臉色大變,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道:“刀疤男,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殺了我,你會死得很慘!”
“放心,用不了多久,你爸會和你一起下地獄的。”刀疤男說話的同時,目光一直死死盯着谷峰,“你最好不要亂動,我知道你身手很好,不過,武功再高也要怕菜刀,何況是我手上的槍?”
“扔掉你手上的刀!”刀疤男臉色猛然一變,陰森地對谷峰說道。
谷峰扔掉手中沾滿鮮血的鋼刀,面色平靜地望着刀疤男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刀疤男沒有回答谷峰的話,而是果斷地摳動了手中的扳機。
谷峰似乎早已猜到刀疤男會在這個時候摳動扳機,迅速朝旁邊一躍。
“砰!”子彈劃過空氣的阻力從谷峰的身邊擦過。
谷峰倒地後,就地一個打滾,躲掉刀疤男第二槍,同時迅速抓起地上的鋼刀,用力一甩。明亮的鋼刀像是一道白光一般砍在了刀疤男握槍的手腕上,一下將刀疤男的右手切了下來。
刀疤男猛哼一聲,連忙蹲下去用左手揀槍,然而,凌偉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刀疤男開槍後,凌偉沒有像普通孩子那樣抱頭蹲地,而是衝向了刀疤男!
眼看刀疤男要用左手揀起地上的手槍,凌偉一記迅猛的邊腿踢在刀疤男的下巴上,一腳將刀疤男踢飛了出去。隨後,凌偉就像一頭兇猛的惡狼一般,衝到刀疤男的身邊,對着刀疤男就是一陣猛踢。
凌偉從小就開始練功夫,雖然算不上一名格鬥高手,但是格鬥水平相當不錯,一陣暴踢過後,刀疤男像一頭死豬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警笛大作,幾輛警車呼嘯着衝了過來。
“抱頭蹲倒,不要動!”警車停下後,幾名警察拿槍衝下來,對準谷峰和凌偉兩人喊道。
無論是谷峰還是凌偉都沒有按照警察所說的去做,只是原地站在那裡。
這時,一名身體肥胖的警察在其他幾名警察的保護下走了下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嚴正春。
當嚴正春看到谷峰和凌偉後,不由驚了一下。
“你們把槍收起來,這兩個人我認識,我過去交涉。”嚴正春第一時間做出決定,“你們立刻清理現場。”
幾分鐘後,谷峰和凌偉被帶上了警車。和上一次進警察局不同的是,這一次,谷峰並沒有戴手銬,而且身旁的警察也沒有對他大吼大叫。
在前往警局的途中,凌偉給他父親打了一個電話。掛斷電話之後,凌偉一臉輕鬆地對谷峰說道:“谷老師,我爸一會帶律師來找我們,不用擔心。”
對於進警局,谷峰並沒有絲毫的擔心,一來嚴正春知道他和喬剛的關係,不會爲難他,再者,今天的事情他是名副其實地正當防衛,根本沒有犯罪。他如今唯一困惑的就是那些人的身份。
想起之前凌偉認出了那個刀疤男,谷峰問道:“凌偉,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
“他們是東星的人!”凌偉第一時間答道,隨後又想起了什麼,道:“刀疤男那狗雜種居然說要對付我爸,這次,我一定要讓我爸滅了東星。”
旁邊的警察聽到凌偉的話,臉色不由大變,對於他們來說,紅星和東星開戰,這無疑是重大的消息。
那些警察的表情都落在谷峰眼裡,谷峰用眼神示意凌偉不要多說。谷峰明白,凌偉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雖然比同齡人出色許多,但多少還有些少年心性,不知道兩個大型黑幫社團開戰的後果。紅星和東星作爲香港本地兩大勢力強橫的幫派,在經歷了無數次爭鬥後,都沒有消滅對方,這表明,兩個黑幫社團的老大都知道對方是塊難吭的硬骨頭,彼此之間的實力也在伯仲之間。除非迫不得已,兩個大型黑幫社團絕不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開戰。
見凌偉不再說話後,谷峰皺起眉頭,開始思索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那些大漢下車後首先是朝他衝來,而不是衝着凌偉去,而且刀疤男後面說本想放過凌偉,這些足以讓谷峰確定,刀疤男他們想對付的人是他。東星社團是香港一個大型黑幫社團,在香港勢力非常強大,而且由於成立時間已久,簡直就是黑白兩道通吃。
谷峰來到香港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期間根本沒有和東星社團產生任何衝突,如此一想,谷峰便基本確定,想制他於死地的人不是東星的人,而是有人借東星的人除掉他。
在香港,谷峰真正惹到的人只有周家,幕後主人自然也就是周景明瞭。
明白這一點後,谷峰鬆開了眉頭,只是那雙黑色眸子裡流露出的殺意讓旁邊的警察都感到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