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慕容冷月求助的雙眸,耶律守只是坐在沙發上,四周已經亮起了燈,最近夜來的總是異常的迅猛,無論在長街上誰勝誰敗都不會影響到其他人,這是對自己同伴絕對的信任,相信他們可以做好自己的事。
“你就這樣不管他嗎?吳公子他……”慕容冷月接觸到耶律守的視線後,一句話都說不下去。
耶律守勾起嘴角,他或許不是這幾個人當中最能打的人,但一定是詭計最多的人,心府最深的人,當然這是對外人,對自己人,他絕對夠義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就是指他們這幾吧!
“沒有到最後,誰都不知的結果,你就那麼相信你的手下可以贏過我們嗎?還是說你認爲你的聰明才智,可以贏過蕭凜?”
“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無非就是真真假假串在一起,然後上演着你死我活的戲碼,像我們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偉大目標,而像你這樣的人是以超過現有目標而活的人。”慕容冷月有人發冷的注視着耶律守,他看起來難以接近,卻又讓人覺得他是個好人。“我們不是一類人,我沒有蕭凜那麼好說話,也沒有他那麼善心。”
又是一聲怒吼響起,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耶律守只是眺望着窗外,視線落在遠處,此時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說蕭凜是個什麼都知道,卻會放在心裡的人,那麼這個人只會說他想說的,或許他知道遠比蕭凜要多得多,對於掌管暗黑的統治者來說。想知道點東西並不能,只是他不會全部托盤而出,而蕭凜卻會相信這種人,這之間的關係讓她無法理解,換成是她絕對不會留着這樣的人。
遠處,怒吼彷彿以兩人爲中心形成了一個震顫的空間磁場,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靜止不動屏氣凝神緊緊聆聽着。
面對着仰天怒吼,雙臂左肘還在流血的華清逸,吳公子在這一刻的內心深處終於生出了此生以來第一次悔意與懼意。他從不認爲華家的少爺會有多強。在蕭凜身邊的人也從沒有進入過他的眼。對他來說,他要面對的強者只有蕭凜一個,然而此刻,他後悔了,因爲自己的自大而後悔。
怒吼過後華清逸動了動,繃緊起整條右腿如離弦之箭帶着刺耳的破風聲怒射而去,這一次華清逸的度比之剛纔更加迅猛上三分狠辣三分。
慌忙之下將全身氣息完完全全凝聚於雙臂的吳公子極力想要格擋這恐怖的一腿。轟……吳公子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叫出來,整個身子擦着地面斜射而去。不僅在地面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帶血的劃痕,還帶起地面上石層,硬是將地面的表皮給壓碎。
被踢飛的身子剛剛停止。華清逸站立的地方留下道道殘影,眨眼就出現在吳公子面前,雙手僵直驟然成爪對着仰面吐血的吳公子死命扣下。
吳公子雙眼幕然圓瞪,大腦在那一瞬間停止了運轉,顯然他已經見到了死神的獰笑,茫然的雙眼中寫滿了絕望與恐懼。
然而……死神並沒有真的降臨到面前,華清逸的死神之爪就在離着吳公子心臟處不足一釐米時卻驟然停止。
吳公子的目光也不自覺的凝聚到華清逸的滴血的雙爪上,他怔怔的看了幾秒鐘後,忍受着渾身都是撕裂般的痛楚。拼盡全力向右移動二十公分,極力躲開這兩個可怕的帶給他死亡恐懼的血爪。
“爲什麼不殺我?”
“沒有殺你的理由。”華清逸換動着雙手,這種用手爪的技能果然不適合自己。看着自己帶血的手指厭棄撇着嘴。“走吧!階下囚。”
失去剛纔的氣焰,從死神面前走了一朝的吳公子拖着沉重的身體跟在華清逸的身後。“你們真的不會傷害小姐嗎?”
華清逸雙手抵在腦後。“如果我說我會吶,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想要掄起右臂的吳公子猛然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無法動彈,他木訥的轉過頭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右側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立着一個紅頭髮的年輕男子,似曾相識的臉卻又感到陌生。
“偷襲!”烙鳩搖着手裡的紙扇,衝着華清逸喊道。“你太不小心了,我不是說過不能對敵人有絲毫的善心,能有機會殺掉。就不要留下半條命,會害死自己的。”
“你怎麼從‘地下城’出來後變得那麼囉嗦,吵死人了。”華清逸頭也不回的向前走着。
“你是烙鳩?”
“吳公子,你要幸好不是我地下城的人,否則剛纔就沒活路了。”一把拎起吳公子,像是嫌棄他走的太慢了,而將他扛上了肩頭,追趕上前面的華清逸。
夜算是徹底的降臨了下來,兩個人的後背幾乎被黑暗給吞噬,就像是一個無盡的黑洞般長大着巨口,等待着落網者進入,圍繞在圓形廣場上有三三兩兩的人相互纏鬥着,時不時會聽到金屬器皿的相交聲,每個三步就會有一盞燈亮起,在燈光背後是更黑的黑,不知道那層黑的背後會隱藏着什麼。
吳公子被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有兩個人過來將他帶進了邊上一間矮平房中,華清逸也跟着走了進去,烙鳩爲難的擡頭看向三樓,耶律守佇立在落地窗前,正俯視着他。
“哎,真是!”想要逃走的烙鳩抓了抓頭髮,嘴裡嘟囔着衝上了三樓。
“啊,我還以爲你會逃跑吶!”聽到樓梯踩踏的響動,耶律守雙手抱胸的靠在牆上。
烙鳩在散佈的地方一躍而上,故意將耶律守推倒在地上,算是發泄過了才一個縱身橫在沙發上,對於坐在一邊的慕容冷月是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行了!清逸應該在包紮好後就過來。”
“今晚會是個比較難熬。”
“坐在這裡死等,不如直接跟我過去。”
“嗯,這個主意不錯,你可以嘗試下,如果你能活着回來,我們下次會效仿的。”兩個人彼此調侃着,完全將邊上的女人給拋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