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一向很冷靜,一向很沉着,一向很……反正誰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個男人很穩重,只要他答應的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而盡,竟然有一個女人這麼的蔑視他,蔑視他的專業素質,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你可以說他冷酷,可以說他不會交流,甚至可以說他醜,說他任何壞話,但是就是不能懷疑他的專業素養,這是夜鷹的死穴,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被一個外行人質疑,當然,在其他人眼裡,吳霜是刑警,是一個內行人,但是在夜鷹眼中,她只是一個外行人罷了。
“什麼就我?難道我就不能……”每當到這個時候或者是談論專業事情的時候,夜鷹的話纔多起來,也只有跟同行的人才能夠在專業方面交流。
蕭凜知道吳霜說的那兩個字以及那個眼神刺激到夜鷹的死穴了,別看夜鷹平時沉默寡言,你要是刺激到了他的死穴,他能夠連續損你半個小時不帶重複的詞語,甚至半個髒字都不帶,以吳霜那火爆的姓格,肯定受不得夜鷹那樣的話語,兩人難免要打起來,這就不是蕭凜的初衷了。
蕭凜不敢遲疑,連忙阻止道:“吳霜,別懷疑夜鷹的能力!”語氣很嚴肅,不容置疑,然後轉向夜鷹道:“說正事,今天這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明天你回去的時候,順便把調查報告交給上面!”
夜鷹見得蕭凜阻止,倒是不說話了,在整個龍魂,夜鷹也就聽三個人的話,一個是龍魂之主,一個是軍醫,一個是軍師。
吳霜倒是被蕭凜那嚴肅的眼神嚇了一跳,不過卻也不敢造次了,蕭凜的身手和他背後的能量她是知道的,即便是以自己的身份背景,也不可能說拿下張家就能夠拿下,而蕭凜昨天在江陵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她不得不服,此刻見得蕭凜這麼說,吳霜倒是對夜鷹道:“對不起,剛纔是我心直口快了,不過你這個樣子,也別怪我看低你!”
夜鷹冷冷的哼了一聲,要不是蕭凜攔着,少不得要刺她幾句,而盡又聽到吳霜道歉的聲音,倒是不好發作了,直接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說到正事,吳霜倒也沒有繼續發飆的意思,邊上車邊向夜鷹解釋了張藤逃跑的事情。
聽完整件事情的時候,夜鷹說了一句:“拘留所的監控設備太爛,對方的身手也夠高明!”
吳霜倒是想再發脾氣呢,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發,因爲夜鷹說的是事實,誰知道拘留所會關押這麼重要的犯人?而且蕭凜說明天就有人來提人,張藤又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也沒必要關去燕京郊外的監獄。只能悶頭不去理會夜鷹,這小子,說話太欠揍了,對比起來,蕭凜就可愛得多了。
蕭凜倒是調侃了一句,道:“夜鷹就是這個德行,還好你是美女,否則他話都懶得跟你說!”
這話說得夜鷹似乎是色狼一般,不過夜鷹倒是沒有反駁什麼,只要不是觸及他的原則姓問題,你怎麼開他玩笑都不會理會,更何況剛纔他還不聲不響的開了蕭凜的玩笑。
然而,聽在吳霜耳邊裡就不一樣了,哦,原來在他眼裡,自己還是個美女啊,算你有眼光,不過嘴上卻謙虛道:“有我脾氣這麼暴躁的美女啊!”所以說,不管是什麼女人,都是愛聽恭維話的,尤其是看上去酷酷的男子說出來的恭維話,簡直就是必殺技。
蕭凜經過這幾天跟這麼多女子接觸,加上華清逸時不時傳授的經驗,心中倒也好笑,不管這個女暴龍多麼的暴力,脾氣多麼的不好,也是愛聽恭維話的。
不多時,蕭凜依着吳霜的指點,驅車到了燕京總局下屬的拘留所,也快靠近城北的郊區了,地方是挺大的,門口有武警守候,在門口的時候,吳霜出示了一下證件,門口兩名持槍的武警敬了禮,立即放行。
對於張藤的看守,吳霜還是相當的盡心的,還安排了兩名特警隊員在張藤住的房間門口看守着,但是這兩名特警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吳霜帶着兩人到了原先關押張藤的房間,是在一號樓的一樓,房間門是鐵做的,窗戶也相當的堅固,而且不曾有人動過的痕跡。
至於外面的監控錄像,也沒有其他人走過的痕跡,夜鷹進入房間,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一個牀鋪和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放着一些生活曰用品,牙膏牙刷毛巾之類的。
在窗口看了看,上面沒有任何痕跡,顯然也不是從窗口進入的,那麼,就只有從地下了。
夜鷹心中早已經有了想法,走路的時候,叫上的皮鞋踩得特別的大聲,而且踩得很仔細,吳霜倒是有點不解,不過卻沒有直接問夜鷹,而是轉向蕭凜問道:“這是幹什麼?”吳霜知道夜鷹那人的姓格,也就不去理他了。
此時蕭凜倒是很輕鬆,站在門口看着夜鷹到處轉悠,不過當看到夜鷹的腳步聲比較大的時候,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聽得吳霜這麼一問,淡淡微笑道:“他找出了張藤逃離的原因!”
吳霜也是聰明之人,只是從來沒有想過張藤會從地下消失,在她的認知範圍裡,不存在這樣的概率,畢竟這拘留所雖然不如一些監獄那般,地上都是專門材料弄過的,如今聽得蕭凜這麼一說,吳霜頓時醒悟過來,不過卻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地下?你是說張藤從地下逃走?或者是,有人從地下到了這個拘留所的房間,把張藤救走?”
吳霜根本就不敢相信,要知道,他們特警隊從江陵回到燕京,也一點多鐘了,而送來這個拘留所不到兩個小時,張藤就從這裡消失了,而且能夠確定的是,張藤沒有半點行動能力,這讓吳霜有點不敢相信。
即便這裡的防護措施不怎麼樣,但是自己把張藤帶來拘留所,也是臨時起意,除了自己之外,甚至連林局都不曾知道。
這時候,卻看到夜鷹到了牀邊的地方踩了踩,然後彎下腰去看了看牀底,牀底放的是一個塑料桶和一個臉盆,放在牀底中央,距離牀邊也就幾十裡面的距離而已。
“是這裡了!”夜鷹自言自語的說着,然後用手把那桶子和臉盤移開,頓時,在牀下面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有差不多一米的半徑,剛好容下一個人的身體。
夜鷹朝着蕭凜說道:“過來幫把手!”
蕭凜走過去,此時跟夜鷹一起把牀鋪移開,洞口出現在衆人眼前,夜鷹拍了拍手,他還是挺愛乾淨的,然後這才說道:“對方很強大,不止張藤一個人,絕對是一個組織,而且是一個很強大的組織!”
蕭凜看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的想法也跟夜鷹差不多了,根據吳霜的口述,她把張藤放到這裡來,不超過倆個小時,至於對方爲什麼不在中途動手,估計也是因爲顧忌守在張藤身旁的特警,而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找到解救張藤的辦法,甚至能夠知道張藤關押在什麼樣的房間,這要動用的人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張藤進來的時候,是不是登記在冊了?”夜鷹接着問道。
“嗯,這個肯定要的!”
“看來你們拘留所的網絡也是不堪一擊,這麼重要的資料被人家幾分鐘搞定,甚至我猜根本不用十分鐘!”
“……”吳霜狠狠的挖了夜鷹一眼,你小子就不能說點人話啊,老是做語言攻擊做什麼?
“對方肯定是從拘留所的網絡得知了張藤關押的地點,然後進入市政局的城市下水道分佈圖,知道這裡有一條比較的下水道,然後從下水道用激光切割,切開了地下三米的地面,而能夠不動聲響的切開這麼大一個洞口來,對方一定是高手,而且來的人不止一個!”夜鷹下着判斷,對着蕭凜說道。
蕭凜點點頭,然後看向吳霜道:“你不用自責,是我的疏忽,沒想到張藤不僅僅是一個人,他背後是有組織的,看來張藤是一個挺重要的人物,否則對方不會在這麼快速的時間之內就把他救出來了!”
“那……要不要審問一下張藤的老婆?張藤平時都跟一些什麼樣的人接觸?”吳霜猶豫了一會後說道。
“這個肯定要的,不過我想,應該問不出什麼事情來,否則,現在陳玉鳳那邊也應該出事了!”蕭凜淡淡的說道。
“你說,會不會是陳家?”
“這個誰也不知道,不過我想,不可能是陳家,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明天我就叫人過來接手江陵的所有事情,你不用擔心!”
“好了,我完工了,回去睡覺!”夜鷹伸了伸懶腰,難得說了一句這樣長的廢話。
吳霜倒是不幹了,道:“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怎麼聽得雲裡霧裡的,你能不能說清楚,這張藤,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凜看了看吳霜,淡淡的說道:“有些事情,不該知道的就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