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姚娟娟打發了秘書,坐回到椅子上。“羅大秘書找我意欲爲何,如果是關於我丈夫的事,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
很直接的開場,在氣勢上她壓倒了一片。“並不全是爲了韓局長的事,橫飛怎麼說都是市委力捧的一支企業,難道不能前來察訪一下?”
“橫飛一向與政府的協調工作都做的很順利,如果羅大秘書是爲了這個,那麼我現在安排洽談人員陪你巡視一番。”嚴娟娟說着就要拿起電話撥通內線。
“呵呵!”羅大秘書乾笑了兩聲,他並不急着去阻止嚴娟娟的動作,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讓對方停了下來。“嚴總如果還是採取這樣的態度,那麼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談,公事公辦的結果,你認爲是民營企業的你勝算大,還是政府勝算大?以卵擊石,不會兩敗俱傷,橫飛再大能大過國家嗎?”
嚴娟娟戴着眼鏡,透過被擦拭晶亮下的鏡片,她審視着羅大秘書。她在尋找着一處可以突破的地方,今天這位秘書長是來者不善,她恍惚的眼神在羅大秘書心中無疑是因爲剛纔的一襲話所造成,於是他哈哈大笑了兩聲。
“嚴總,我希望我們這次的談話是和諧而順從的。”說道這裡,他爲剛纔那句順從露出一點點無邪的笑容。
“自然!”嚴娟娟通過內線讓秘書送來兩杯咖啡。“羅大秘書,我們沙發上聊聊。”
現磨的咖啡與速溶咖啡最大的差別在於口感,嚴娟娟雖然不是一個很出色的女人,但絕對是一個會享受的女人,想必在這棟大樓中還養着一位不錯的咖啡師。
“羅大秘書喜歡黑咖啡?”
“也不是,只是這杯咖啡的時間和溫度剛剛好,苦中有着回味,要是加糖加奶就無法享受到醇正的美味了。”羅大秘書實事求是。
“看來羅大秘書也是一個喜歡咖啡的人,不過像我們這些爲着不知道會有什麼突然事件發生。還要想着如何養活這麼一大家子的人來說。沒有一杯好喝的咖啡,還真是不夠用腦子。”嚴娟娟突然軟化的口氣,讓羅大秘書微笑着舉起咖啡杯。
“嚴總作爲一個女強人還真是不容易,只是在下有個地方不是很明白,既然你是橫飛的老總,爲什麼不親自與政府洽談,這麼重要的事交託給底下人不會太過草率了嗎?”
“我不想讓人誤會是韓飛的關係,畢竟自己的老公是個警察局局長,靠着關係什麼都。說出來總是不好聽,而且也會讓人誤會韓飛在背後裡使了什麼手腳。”嚴娟娟一提到韓飛,雙眼又立刻紅了起來。
“節哀順變,現在並不是什麼傷心的時候。”羅大秘書並不躲開關於韓飛的事,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杯好喝的咖啡並不在於慢慢品嚐,而是在它冷卻前一口喝盡。
“難道羅大秘書還不能讓人傷感嗎?”僞裝僅僅是僞裝,即便此刻在柔也不過是裝出來的弱勢。
“之前在北宮因爲姚區長在我不方便說什麼。今天請姚總給我一個真實的說法。關於韓飛你真正的意思是什麼?”
“我還是那句話,給我一個說法。”姚娟娟的回答讓羅大秘書搖着頭,他很失望。“怎麼?羅大秘書難道覺得我應該就此事閉嘴嗎?”
“看來嚴總是完全不知道了,姚區長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韓飛在任職期間有着貪污受賄的跡象,北區有着一家地下製藥廠,這件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回答的很乾脆,羅大秘書在心裡給嚴娟娟記下一筆。
“作爲一個北區警局局長,在自己管轄範圍內發生多期命案卻從未上報到市局。這可是瀆職啊!而且這幾起命案都跟地下製藥廠有關。”
“怎麼會這樣?”嚴娟娟不相信的張大嘴,她搖着頭。“不可能的,這一定是底下人做的,韓飛一直都是秉公守法的人,他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市委也希望不是這樣,不過根據現有的證據中大部分都已經指證了韓飛,我已經把相關的內容轉交給姚區長。他對此事也感到震驚,要徹查此事。”
“他沒有跟我提過,一點都麼有提過。”嚴娟娟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嘴裡併發出這幾個字。
“我想他可能是不想在你這麼情緒中將真相告訴你。如果嚴總這邊有什麼線索提供,我希望你能主動跟市委彙報。”
“哎!”嚴娟娟嘆氣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嚴總有話不妨直說,如果在事後被查出來的話,恐怕對你的身譽有着直接的關係。”
“其實,我跟韓飛之間已經是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在外人眼中我們還是那麼恩愛,實際上只是做給那些人看的。”
“哦?是因爲什麼?外界可是拿你們夫妻作爲標榜的人物。”
“韓飛在外面有女人,一直都不怎麼回家,而且,而且還有了私生子。”嚴娟娟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我們兩個爲了面子和兒子一直都沒有離婚,他過他的,我過我的,所以我對他的事知道的並不多。”
“這樣……”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出人意料之外,但是你又不能反駁她的答案有什麼不對,夫妻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個人的**,你要說她在撒謊,但是有哪個女人會這麼說自己?如果她是想在撇清關係,也有可能,現在是死無對證,上哪裡問?
見羅大秘書陷入了深思中,嚴娟娟也不客氣。“羅大秘書,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怎麼說韓飛都是我的丈夫,孩子他爹,受不起社會上輿論,我是沒有什麼,只是苦了孩子。”
“姚區長知道這個隱情嗎?”
“他只是知道我們麼經常會爭吵。”
“嚴總與姚區長的關係不錯啊!”
“羅大秘書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嚴總你多率了。”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內容,始終都聽停留在一個位置上在打轉。羅大秘書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今天就先真告辭,關於韓飛平日裡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或者跟什麼人來往,嚴總仔細回想下。”
“這就要走嗎?”嚴娟娟奇異的盯着羅大秘書。
“我個人是很講究風水這一說法,不知道嚴總是否對此有所研究。”
“怎麼說?”
“橫飛大樓所在地可以說是大凶之地,我要是你就儘快辦理此地,免得受到殃及。”羅大秘書故意的靠近嚴娟娟。“嚴總知道‘天斬’嗎?有人說這是老天爺在懲罰那些專做壞事的人,所設下的一種自然現象,而你剛好處在這當中。”
“羅大秘書,你這是在宣揚迷信思想嗎?”嚴娟娟假意鎮定的推着鼻樑上的眼鏡。“我們做生意的雖然也講究風水,不過我天生不怕這個邪氣,還能鎮得住什麼冤鬼。”
“呵呵呵,嚴總當然可以不把我的話聽在裡面,不過你可以仔細想想,這幾年橫飛是不是有那些不爲認知的事發生過?”
“我們橫飛做事一向都是光明正大,從來都不會做投機倒把的事情,這點羅大秘書大可以找人來查。”嚴娟娟沉下聲,臉上有着不容忽視的逆氣。
“哦對了,上次在北宮姚區長有說過關於那座橋下死人的事,這個你知道嗎?”
“他是在嚇你,並……”看到羅大秘書臉上堆起不懷好意的笑容時,嚴娟娟知道自己食言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口,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
“北區的案子看來有很多啊,我想你的丈夫應該隱瞞了不少情況。如果你真的那麼執着的要討說法,那麼我現在可以代表市委給你一個最終的答案,關於韓飛的死因,我們會徹查,不知道這樣的答案你是否滿意。”羅大秘書清了清喉嚨,無關乎嚴娟娟臉上保持着的表情,這都已經是快要塌方前的凝固,實在是難看的很。
“僅僅是因爲這些個理由,他也頂多就是判刑,不至於死罪。”嚴娟娟還在爲韓飛狡辯着,對於這位說起來沒有什麼感情的丈夫而言,還真的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仍然在爲丈夫的一言一行力爭。
“嚴總,今天就到這裡,改日再來拜訪。”羅大秘書轉身就走出這間大辦公室,華慕雲認爲在這兩個人身上找到一個點,他反而會覺得姚政更適合,這個女人不開竅,或者說她太過自信,認爲姚政真的會保她到底嗎?那真是太不瞭解男人了,特別是想姚政那樣的男人,更是不能相信。
等到羅大秘書走後,嚴娟娟再也無法支撐的倒在沙發上,他帶給她的震撼不是一點點,那種內心上受到的衝擊無法言語,她撥通了姚政的號碼,對方顯示不在服務區內,連撥幾個的結果都是一樣,嚴娟娟毫不留情的將電話扔了出去,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