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多人在剛纔鄒敬那番舉動的時候,就隱隱感覺到韓劍銳的死和鄒敬有着莫大的關係,誰知道兇手就是對方呢?剛纔馮明顏還說鄒敬和韓劍銳的關係十分的不錯,還爲他們兩個人好好的吹噓一番,可是結果呢?他們兩人的矛盾竟然已經達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這就是所謂的天機門嗎?表面看起來和氣融融,可是實際上呢?卻已經面臨着四分五裂的困局。
馮明顏看到這個視頻之後,心裡最後的一點希望瞬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沒有想到唐軒的心機竟然這麼深,明明已經去了天台,卻放棄殺死韓劍銳,而且還偷偷放下手機。莫非他就那麼肯定,知道鄒敬會殺死韓劍銳,然後嫁禍到他的身上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個小夥子年紀不大,卻能夠想到這麼多,真的很不簡單。
他使勁嚥了咽口水,有些艱難的說道:“趙老,這個,這個視頻裡面雖然是鄒敬殺死的韓劍銳,但是,但是有沒有可能是某些人拼接出來的視頻呢?我,我對這方面的東西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也知道有些人可以通過電腦,把一些不相干的視頻連接起來,用來欺騙人的。”他雖然知道這個可能性很低,卻還是想要試一試的。
趙義章看到馮明顏還在苦苦掙扎着,不禁嘆息道:“馮明顏,何必呢?”
“這,這有關我門下弟子的名譽,所以,所以我必須要搞清楚,請趙老原諒!”馮明顏低垂着頭,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趙義章看了看面前的馮明顏,忍不住搖了搖頭,道:“馮明顏,我知道你這個人心眼不錯,一心爲自己門派着想,可是你卻忘記了一件事情。”
“請,請趙老明示!”馮明顏低聲說道。
趙義章很無奈的搖頭說道:“你處處爲他着想,可是他爲你着想過嗎?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在這段視頻曝光以前,他也肯定沒有跟你說實話吧?而且還想使用一些瞞天過海的招數,把你當槍使了。你甘心嗎?”
馮明顏聽到他這番話之後,心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情況呢?
他當初也懷疑過這件事情是鄒敬做的,可是對方卻被偷襲受傷,使得自己心裡那點懷疑瞬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即便這件事情是鄒敬做的,可是自己身爲這次任務的領隊人,也有義務挽回本門派的名譽,所以纔會故意擺出一副不明白真相的樣子,任憑鄒敬胡作非爲。
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自己這麼做是爲了天機門的名譽,可是鄒敬呢?因爲個人恩怨,就要殺死同門,這種做法真的是太過分太忤逆了,就是把他大卸八塊,也是沒有人會反對的。
他想到這裡,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趙老說的是,我的確有些心軟,爲了維護門派的團結和和諧,的確做過許多的忍讓和妥協,甚至還做出過許多錯誤的決定,不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只希望把整個事情鬧清楚。如果韓劍銳真是他殺死的,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看了鄒敬一眼,眼睛裡面閃爍着一抹寒光。
鄒敬登時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把在自己籠罩起來,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他自然知道整個事情曝光之後,自己會落得什麼下場。原本以爲自己的佈置已經天衣無縫,沒有任何的瑕疵,卻沒有想到會演變成這個樣子,讓他心裡也是一陣陣的害怕和恐懼。如果只有天機門弟子在這裡的話,或許自己可以通過求饒獲得一條活命的機會,可是現場除了天機門弟子,還有其他門派的人在這裡,又有誰會放過自己呢?正如馮明顏說的這樣,他第一個就不會放過自己,因爲這也是爲了天機門的名譽。
“噗通!”
鄒敬登時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義章也知道馮明顏這麼做,明顯是想給天機門弟子一個交代,所以他沒有說其他的,而是轉過頭,把目光落到旁邊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上,道:“老胡,你覺得呢?”
“這段視頻是完整的視頻,不是剪切拼湊出來的!”這名老胡十分肯定的說道。
“你確定?”趙義章又問道。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沒有經過任何的加工!”這名老胡又點了點頭。
趙義章把目光落到馮明顏的身上,緩緩的說道:“馮明顏,你聽到了吧?”
這名老胡雖然是江湖中人,但是喜歡接觸先進的東西,所以他在幾年前就開始學習電腦這些東西。幾年下來,雖然說技術不能算是一流,不過對於剪切視頻這種雕蟲小技還是瞭如指掌的,所以他說的話絕對可以作證的。
馮明顏深深舒了一口氣,兩隻拳頭握得緊緊的,轉過頭,看了鄒敬一眼,道:“鄒敬,你現在還有是說的?你身爲天機門弟子,卻殘害同門,嫁禍他人,讓我們天機門蒙羞,你好大的膽子,我今天就一掌拍死你!”
鄒敬剛纔在聽到老胡那番話之後,臉色便變得十分的難看,現在看到馮明顏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來,臉色瞬間蒼白至極,猶如白紙一張。他顫聲說道:“馮師叔,你,你怎麼能夠不相信我呢?我可是你的師侄,你,你這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我想相信你,可是證據在這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馮明顏怒聲說道。
“可是,可是我也受傷了難道你沒有看見嗎?”鄒敬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傷口,大聲說道,“如果不是唐軒有什麼企圖的話,他爲什麼想要殺我滅口呢?所以這件事情有古怪的。”
馮明顏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微微一愣,不禁停住腳步,轉過頭,看了唐軒一眼,道:“你爲什麼想要殺害他呢?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軒微微聳了聳肩膀,道:“我說馮前輩,你這句話我就聽不懂了,因爲我沒有偷襲他,而且我也沒有去過你們的酒店,這恐怕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東西。”
“你沒有殺他?那他胸口的傷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馮明顏眉頭微微一皺,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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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聖敏剛纔一直沒有說話的機會,現在看到殺害韓劍銳的事情已經鬧明白,所以忍不住插了一句:“馮師叔,我們之前懷疑唐軒偷襲鄒敬,是因爲他殺害了韓劍銳,想要殺人滅口,纔會這麼做的。可是現在韓劍銳並不是他殺死的,那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
“哦?你的意思是……”馮明顏問道。
“有的人想要欲蓋彌彰!”黃聖敏看了鄒敬一眼,一字一頓道。
馮明顏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看着鄒敬,連連冷笑道:“鄒敬,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以前都是你說的,說是韓劍銳是被唐軒殺死的,你也是被他偷襲成功的,可是結果呢?你纔是真正的兇手,那你的傷又是怎麼來的呢?不會是你自己弄的吧?”
鄒敬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拼命哭喊起來:“馮師叔,你們,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自己給自己來一刀?我有那麼傻嗎?我差點因爲這一刀丟掉性命,換做是你的話,你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嗎?我,我實在是太冤枉了!”
馮明顏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裡也開始有些疑惑了。
如果說韓劍銳真的是鄒敬殺死的,那他受的傷的確有些奇怪,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弄的,可是他說的也沒錯,他這個傷口十分的嚴重,再稍微靠近心臟一點,就很容易丟掉性命的,他平時就是一個膽小如鼠,卻又陰險的小人,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嗎?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趙老,你覺得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呢?”
趙義章轉過頭,看了看唐軒,道:“小兄弟,你覺得呢?”
“其實這個事情也很簡單!”唐軒一臉微笑的說道。
“哦?爲何很簡單?”趙義章很詫異的問道。
唐軒看了看鄒敬緩緩的說道:“因爲知道鬧清楚他受傷的時候,我有沒有不在場證據,不就可以了嗎?我也是一個人,不可能分成兩個人吧?”
趙義章先是一愣,緊接着大笑起來:“說的沒錯,只要鬧清楚他受傷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那不就可以了嗎?”他對馮明顏說道,“你趕緊說說,他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就是前天下午五點左右!”馮明顏略微沉思片刻,便回答道。
“前天下午五點左右?”唐軒微微一怔,緊接着大笑起來,“如果是其他時間段,我或許沒有什麼證人,可是前天下午五點的話,我還真的有證人證明。”
“哦?是誰?”趙義章也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唐軒指了指旁邊的錢永騰,笑着說道:“當然是錢前輩他們幾個人了。”
“哦?是他?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呢?”趙義章聽到唐軒有證人之後,心裡的擔心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登時樂呵呵的問道。
錢永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很無奈的說道:“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我和唐兄弟好幾天沒見了,所以請他出來一起吃個飯。除了我之外,還有錢寧、屠昌和胡雪柔三個人,是在一個叫做‘王老闆’拉麪的地方,一個小飯店了。”
“看來傷害他的兇手也不是這位小兄弟了,事情恐怕另有隱情!”趙義章聽他說的這麼仔細,登時一臉微笑的看着馮明顏。
馮明顏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像從頭到尾,都是自己被人戲弄一番。他緊咬着牙齒,咆哮起來:“鄒敬,你這個混蛋,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我是被冤枉的,他們是一夥的,故意這麼說的!”鄒敬拼命爲自己解釋起來。
“我們是一夥的?故意這麼說的?”錢永騰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你說其他地方,或許我們真的是啞口無言,可是你說的是那裡,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爲那個飯店的門口有幾個針孔攝像頭,完全記錄着我們昨天下午五點左右去那裡的身影,而且忘記告訴你一句,我們吃完飯之後,還遭到一羣R國人的偷襲,現場混亂了一會,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
“什麼?怎麼,怎麼會是這樣?”鄒敬登時嚇得臉色發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