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個錢學光和薛莫問兩個混蛋,又去你師兄那裡找事了?”
去鬼門十三針灸會館的路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蕭辰隨意的問方怡,對於錢學光,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只不過那個薛莫問,卻是有幾分神秘,此人深藏不測,深不可測,在中海三公子之中,平時他是最低調的一個人,卻也是最危險的一個,上次竟然用陰鬼害人,幸好被自己用七星拘鬼陣給趕了出去,也重傷了那隻陰鬼,不過此人不得不防。
“應該不是,自從上次的事以後,錢學光和薛莫問就再也沒有來過,這次是因爲遇到了一個疑難雜症,師兄和爺爺都治不了,病人的症狀很奇怪,不疼不癢,面色也和常人無疑,只不過目神空洞,沒有一點精氣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爺爺和師兄用了不少的方法,甚至把鬼門十三針‘天問九針’都用了出來,卻同樣是沒有一點效果!”
提到病情,方怡頓時來了精神,向蕭辰詳細的細說着情況。
“天問九針?”蕭辰一愣,在《靈柩》篇中,確實有天問九針一說,這不屬於病理了,算是屬於偏門,不是正常的病情,一般才用天問九針,像中邪,陰魂附體等,才用這種方法,雖然很高明,不過在《靈柩》中,也只不過是屬於中乘針法,
即使如此也是神奇無比,一般的鍼灸大師都不敢用,太危險了,達不到以氣御針的地步根本無法行鍼,也就是方文遠這樣的高手才行,當然,方文遠的道行到蕭辰還是差了不是一半點半。
就像上次的七星拘鬼陣一樣,那個病人也是遭受陰鬼附身,用“天問九針”就不好使,因爲那隻陰鬼很強大,而且病人很虛弱,用“天問九針”,不但趕不出陰鬼,相反還會把病治死!也只有神奇的七星拘鬼陣法可以對付得了,雖然沒有陣靈,不過也強大無比。
“連‘天問九針’都治不好,莫非又是陰鬼附身,是那個薛莫問在暗中搞的鬼?”蕭辰心下疑惑。
車子慢悠悠的停在了鬼門三十針會館前,此刻鍼灸會館門前已經圍滿了人,中海第一針的牌子已經打了出去,每天來看病的人略繹不絕,生意很好,只不過今天的人似乎特別多,因爲館主,也就是鬼門十三針的繼承人,方文完的弟子趙雲飛,遇到了他不能解決的難題。
“趙館主,方老先生,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啊,他是大學博士,前途很遠大,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他。”
蕭辰和方怡還沒有走進來,就聽到裡面一個女人的哭泣聲,那自一種發自內心的傷心難過,不像那個吳秀麗乾嚎,假的很。
此刻的趙雲飛和方文遠,兩人有些束手無措,特別是趙雲龍,臉上的汗都出來了,他學鍼灸這麼多年,可以說什麼疑難雜症都遇到過,即使沒有遇到過,也聽師父方遠文說起過不少的疑難雜症。
可是這次真的把他難住了,因爲面前的這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渾身上下一點問題沒有,就是有些呆滯,似乎精神有問題,趙雲試了幾種方法,都沒有見效,特別是最後一次的“天問九針”不但沒有效果,還差點出了大事。
方文遠雖然面色平靜,好心的安慰着這位母親,稱一定可以救治,只不過眼中卻是露出焦急的神色,這個看似很簡單腦神經出了問題的病人,卻是根本治不好,鍼灸對他似乎無效。
“難道真的要宣佈無能爲力?這樣一來,鬼門十三針的牌子就砸了雖然是自己的弟子開的,不過砸的卻是自己的臉啊。”
方文遠心裡鬱悶的想道,一擡頭,正好看到蕭辰和方怡擠了過來,頓時大喜,如果這個世間還有一人可以救眼前的這個病人的話,那就只有這個年輕人了,對於蕭辰的鍼灸之術,方文遠可以說佩服的無地投地,更何況這個年輕人還如此年輕,加以時日,定會達到神御針的境界。
“孫女婿,你可來了,快來看看這個病人!”看到蕭辰,方文遠眼睛一亮,上前一把篡着蕭辰的手急忙說道。
“爺爺!”方怡不由的大窘,不由的跺着小腳,羞澀的望了蕭辰一眼,她知道蕭辰是領證的人,對象又是蘇夢琪,自己和蕭辰是不可能有結果的,雖然自己心裡希望拿證的是自己,不過方怡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和蕭辰根本不可能,只不過爺爺方文遠就認定了這小子,一見面就喊孫女婿,這也讓蕭辰相當無語,也讓她很不好意思。
“老爺子,不要着急,我看看。”蕭辰面色如常,只是點點頭,趙雲飛也急忙上前打招呼,同時把病人的情況詳細的向蕭辰介紹着。
蕭辰邊聽邊趙雲飛的介紹,邊把目光看向這個年輕的學生,學生不大,只有二十一二的樣子,生的眉清目秀,文質彬彬,有些羸弱,呼吸,心跳,脈搏甚至身體的各項機能都良好,只不過眼睛有些癡呆,精神有些恍惚,似乎是受到什麼驚嚇一般,坐在地上,不聲不哼,看起來很嚇人。
一般的病人,如果是大聲的痛呼,叫嚷還好治,怕就怕這一種,無聲無息,不發一言的人,不是病入膏荒,就是什麼疑難雜症。
“孫女婿,怎麼樣?”這時,方文遠湊了過來,低聲問道,看來他對稱呼蕭辰孫女婿說的很順口,很自然,蕭辰的臉色有些凝重,看了一眼方文遠並沒有直接回答道,而是望向孩子的母親。
孩子的母親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富貴之家,穿着很樸素,此刻正渴望的望着蕭辰,從剛纔方文遠和趙雲飛那恭敬的態度中,她看的出來,這個年輕人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噗通”女人一下了跪在了地上,“神醫,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他學習特別好,我們全家省吃儉用共他上學,就是爲了讓他有用息,他可是我們全家人的希望啊!”女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對着蕭辰就是磕頭。
“快起來,使不得,你孩子沒事。”蕭辰最受不了這個,一把女人扶了起來。
“我孩子真的沒事麼?”女人一聽,頓時眼中露狂喜的神色,那是一位母親發自內心的欣慰和高興,淚水嘩的一下下來了,一把抱着那個年輕學生,喃喃自語:“小剛,聽到了沒有,神醫說你沒事,你肯定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聽了蕭辰的話,不但那個母親驚喜,方文遠和趙雲飛師徒兩個臉上也露出會心的笑容,這個蕭辰似乎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特別是方文遠,更是用看孫女婿的眼光看着他,越看越喜歡。
方怡也微笑着看向蕭辰,這個男人似乎什麼都難不住他,有他在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看向爺爺方文遠一副看孫女婿的模樣,更是讓方怡心中羞澀。
“蕭辰,他真的會好麼?你想怎麼行鍼?”方怡也是鍼灸高手,她也很想知道蕭辰怎麼行鍼,於是湊上來問道,那個趙雲飛更是豎了耳朵好好的聽着。
蕭辰看向方怡,苦笑道,“治,可以治,只不過……”接着轉頭看向那位母親,:“我想知道,你的孩子這個病是什麼時候發作的,最近接觸過什麼人嗎?還有,聽你的口氣不像是中海本地人,你怎麼會想到來中海鬼門十三針灸來治病呢?”
蕭辰問出幾個問題,因爲這個年輕人的病太奇特了,人有三把火,生命之火,分別在兩肩膀和腦袋,所謂的三陽開泰,也就是這三把陽火,現在這個年輕人的生命之火,只剩下一把,兩肩膀上的,已經消失,只剩下腦袋上的最後一把火了,而且很是微弱,如同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這種病情,如果不是病人遇到了什麼陰邪之事,那就是被人暗算了。
果然,聽到蕭辰的問話,那個婦人想了一下問答道:“我們也住在中海,不過是寧昌人,孩子在這裡讀書,我在這裡打工給他掙錢,平時他就住在學校裡,昨天是週末,所以回家來了,至於他接觸過什麼人,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昨晚,他感覺自己很困,很累,很想睡覺,沒有一點精神,我當時也沒有意,想不到今天早上一起來就是這個樣子了,去了兩個大醫院,他們說孩子腦子有問題,要去精神病醫生,進行康復治療,我家的孩子,怎麼能去精神病啊,孩子還沒有女朋友,這要是傳出去,以後孩子還怎麼找女朋友啊。”
女人很健談,邊流淚邊詳細的說着具體的經過,只不過卻是對蕭辰一點作用沒有。
“……後來,有人告訴我,去鬼門十三針會館,用鍼灸之術能治好,所以我就帶着孩子來了。”女人接着說道,聽得趙雲飛和方遠文有些尷尬,如果不是蕭辰,鬼門十三針也治不好啊。
蕭辰聽到這裡,只好擺擺手,然後回頭衝趙雲飛道:“先讓房間的人轍了吧,圍在一起對病人不好!”於是趙雲飛和方怡一起,客氣的把人轍散了,有一些好奇想看熱鬧的人,也不好意思呆在那裡了,畢竟孩子的母親對着大家又是作揖又陪罪的。
一會兒功夫,房間裡,只剩下蕭辰,方文遠,方怡和趙雲飛了,再就是那對母子,蕭辰招呼着把病人擡到了牀上。讓他平躺在那裡。
然後,蕭辰吩咐趙雲飛找了七根白色的蠟燭,點燃,分別放置在病人的頭上,兩肩,和四肢處。
清靜幽暗的房間裡,七個白色的蠟燭輕輕的搖曳着燭光照在病人的臉上,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阿姨,你怕死嗎?”
蕭辰接過趙雲飛遞過來的鍼灸盒子,並沒有立即打開,而是放在一邊,坐在病人旁邊,然後擡頭突然問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由的一愣,雖然不知道蕭辰要做什麼,不過看到自己的孩子成這個樣子,眼中頓時涌出強大的母愛:“不怕,只要能救小剛,我願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