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的雙手被別在身後帶上手銬,一名警察拿槍押着他上了後座,另一名坐進駕駛室,用對講機向總檯彙報。 趁他們沒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緩過口氣的沈飛雙手用力一掙,咔嚓一下,手銬中間的鐵鏈直接崩斷,迅速一胳膊肘擊中看押他這名警察的喉結,對方悶聲不響暈了過去,前面的警察還拿着對講機嘰哩哇啦的說着話,一記手刀斬在他的頸側,頓時趴在了方向盤上,只剩對講機還是沙沙響個不停。 兩名警察被仍在馬路邊上,沈飛回到原來那輛車上,找回自己那部手機,幸好剛纔的劇烈碰撞之下手機竟然完好無損,看着上面的紅點已經與他拉開一段很長的距離。 沈飛快步上了新的這輛警車,一邊踩下油門,一邊從副駕位置上拿起件警用外套在臉上隨意抹了幾把,剛纔的撞車事故讓他臉上被破碎的玻璃渣割出好幾道血口,現在碰着還能感覺刺痛。 一塊指甲大小的玻璃殘片被他從肉裡挖出來,一把扔出窗外,警車發出一陣咆哮再次提速追了出去,照對方的移動路線來看,北朝光是挾持了張佳怡往東京方向跑了,只要定位器還在,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沈飛也要把他揪出來。 沈飛駕着車還得時刻關注着衛星定位地圖,追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已經遠遠能看到東京城市輪廓,而就在這個時候,地圖上的紅點閃了兩閃便徹底熄滅了,之後再也沒有亮起。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被北朝光發現了端倪,毀掉了張佳怡身上的定位器,要麼就是他們到了地下車庫之類能阻斷無線信號的地方。 沈飛用力錘了下方向盤,無奈將車停在路邊,這輛警車被劫的消息只怕早就傳遍了日本全國的警察局,開着它進入日本的首都不是自尋死路嗎?
打開門正要下車,手無寸鐵的他卻無意中發現掉在座椅下面的警用轉輪手槍,對付北朝光這種打不死的小強,用槍似乎更爲妥當。 於是,他拿起槍插進褲腰,又用衣服遮好,這才下了車去,就這樣滿身血跡的走進東京同樣也是個愚蠢的做法,四周掃了幾眼,目光最後停留在一戶雙層住宅樓,陽臺上正好晾着幾件襯衣西褲。 幾分鐘以後,沈飛穿的就像個上班族一樣重新回到馬路邊,臉上的傷口已經沒再繼續流血,清洗過後也看不出多大的異樣,這身衣褲雖然稍微有些緊湊,不太合身,但總比被警察盯上要強的多。 …… 黑井總部頂層總裁辦公室,以小田治一郎爲首的一干人低垂着頭,就像犯了錯正在等待接受處罰,滿臉的緊張,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他們面對的是這家巨無霸財團的真正主人,一個年紀接近百歲的老人,他叫川穀一夫,年輕時參加過侵華戰爭,用無數的冤魂換來一身功勳,戰敗回國後又很幸運娶到了上一任董事長的女兒,過後不久他的岳父便死於一場意外,而川穀一夫得到多數股東支持順理成章接替了這個位置。 轉眼過了五十年,他的妻兒和大多敵人早已死去,只有他還一直堅韌的活着,再過一個禮拜就是他百歲的生日,作爲總經理的小田治一郎本想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沒想,現在意外是有了,驚喜卻不知從何說起。 在辦公室天花板中央,是個圓形的3D成像投影儀,三維立體的畫面正投放在川穀一夫的面前。 正播放的黑井公司一處秘密實驗室裡的畫面,只見那些神色驚慌的工作人員,在完全封閉的實驗室中不斷奔跑慘嚎,雖然投影儀沒有打開語音系統,但辦公室裡的衆人,彷彿已經從他們絕望的眼神和誇張的肢
體動作感受到他們當時的恐懼。 川穀一夫滿是褶皺的臉上看不出多大的表情變化,微微顫抖的右手十分費力在虛影的其中一點上輕輕一觸,那裡的畫面立馬放大了數倍,只見一個個渾身赤果的人類從不同方向奔跑過來,凡是擋在面前的東西都遭到了毀滅,包括那些逃走無門的工作人員在內,被撕碎,被啃咬,被利爪穿透。 這就像是一部末日電影,數十個實驗體已經喪失了人性,有些身上更是長出了絨毛利爪,不斷用各種殘忍的手段殺死他們所能看到的活物,實驗室工作人員全部死光以後,這些瘋狂的怪物又開始自相殘殺,最後,實驗室啓動了毀滅程序,熊熊燃燒的烈焰將整個實驗室吞噬,但依然能夠看見,那些渾身着火的怪物還在火焰中瘋狂的尋找生路。 裝飾奢華現代的總裁辦公室也被投影儀發出的火光照亮,一羣人臉色極差站在那裡不敢面對董事長,特別是總經理小田治一郎,這計劃就是他一力促成,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和時間,換來的卻是一堆廢物,這更是讓本就舉步艱難的黑井財團雪上加霜,離死不遠。 要不是心中不甘,以他所犯的錯誤足以自殺謝罪,今天硬着頭皮來見董事長就是爲了再爭取一次機會。 投影已經關閉了,但董事長即沒表態也沒想象中的勃然大怒,這更讓小田治一郎心中惶恐的很,直覺告訴他,機會正離他越去越遠。 抱着必死的決心,他咬牙上前了一步,躬身說道“董事長,實驗失敗,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不,你沒有失敗,相反,你又讓我看到了黑井東山再起的希望,呵呵呵。”川穀一夫聲音沙啞乾澀,就像磨盤轉動時發出的聲響,但聽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相當愉悅,反而把旁邊的一衆人弄得滿頭霧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