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少文揮動甩棍一棍子砸向林梟腦袋的瞬間,原本黑暗的審訊室那一直緊閉的房門從外面打開了。
開門的是開始被金少文趕出去的兩個年輕刑警中的一人,至於另外一個刑警他現在正低頭哈腰的跟他後面的一個穿着名貴商業套裝的青年男子在那裡保證着什麼,一臉的大義凜然。
可是當他看到審訊室裡發生的一切之後,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年輕刑警知道自己的隊長肯定會對裡面那個小子狠狠的修理一頓,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隊長既然還動用了武器朝那小子的腦袋砸去,而且看現在剛纔那個情形,那小子十有八九是徹底的報廢了。
要是平常自己的隊長濫用私刑還沒什麼,但是今天這件事情恐怕大條了,因爲自己背後那個在海城呼風喚雨的中年男子既然是來保釋那小子的,可是讓年輕刑警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們根本就沒有通知那小子的朋友來進行保釋啊?
那對方是怎麼知道那小子進了局子的?年輕刑警雖然有點想不明白這個事情眼前的中年男子是怎麼知道的,但是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善了了。
因爲中年男子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叫來了本市最臭名昭著,只要給的起錢就能指鹿爲馬的流氓大狀“湯師爺”。
但“湯師爺”還不是讓他頭皮發麻的存在,因爲事情最最……大條的是,他既然還叫來了海城晚報的主編“陳曉嫺”!
因此今天的事情要是上報的話,隊長和自己身上的這身皮恐怕是真的會如同那個小子在一上車之前說的一樣,被扒掉了!
“這位同志,難道這就是你剛纔跟我保證不會發生任何暴力審訊的事實嗎?啊!”青年男子在等待年輕刑警打開門的一瞬間,親眼見到裡面正在進行的暴力事件時,他憤怒的一把抓起那個在自己面前口口聲聲保證不會出現任何暴力審訊的年輕刑警的衣領,臉色陰沉的如同即將狂風暴雨的陰霾天,他脖子上的青筋也如同那刺破蒼穹的閃電一根根的膨脹着。
“這個……我……”
年輕刑警被對方粗魯的抓住脖子處的衣領,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可以跑馬,但是他此時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纔好。
“哼!既然你們敢這樣對待我的兄弟,那你們就等着上法庭面對法律的制裁吧。”
青年男子粗暴的把手上的年輕刑警扔在了審訊室的門上,而後對自己的身後的一男一女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工作了。
此時出現的青年男子自然是周陽,他在三個多小時前收到了林梟給自己發的一條信息,說他被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一個隊長給弄進警局了,並且對方還對他實施了暴力。
但是林梟這條短信奇怪的是,他沒有讓周陽立刻找人來警局保釋自己,而是讓他等個幾小時再來,並且讓周陽在過來的時候最好叫上一個律師,叫上一個在海城具有強大輿論力的人一同前來。
周陽在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他沒有立刻回林梟的信息,因爲他知道如果林梟真的被警方當成犯人給抓了的話,那對方一對會沒收他的手機,而自己如果回了這條短信的話,那林梟這場遊戲便玩不成的。
周陽很清楚林梟的脾性,他知道林梟沒有在第一時間和對方徹底的翻臉或者是亮出自己的身份來處理這件事情,而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給自己發了一條莫名其妙的信息,讓自己等個一兩個小時之後叫上律師和在星城具有強大輿論力的人員前去,並且在最後面還說了一句“甕中捉鱉”和一個囂張的大兵圖像,周陽就八九不離十的知道林梟這次是給那個所謂的刑警隊長挖了一個大坑,就等着對方往裡面跳了。
想到這一點,周陽倒是很同情的爲了那個刑警隊長默哀了幾秒鐘。因爲他知道林梟這廝從小到大就不是吃虧的主,既然今天專門要求自己配合他導演一場“甕中捉鱉”,那對方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可是因爲周陽當時後面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的緣故,他既然比林梟約定的時間還晚到了一個多小時。而剛纔的他所看到的一幕就是因爲他晚到了纔會發生的事情,所以周陽現在很憤怒。
因爲他剛纔看到那個穿着制服的警員拿着甩棍朝林梟的腦袋砸了過去,而林梟在剛纔也倒了下去。雖然周陽知道林梟的身手很好,但是他現在可並不知道林梟到底有沒有躲過剛纔的那一甩棍。
金少文眼看着自己一甩棍下去之後,林梟“砰”的一聲便倒在了地上,他頓時覺得很是大快人心。就放佛自己**了半天,就是爲了最那三秒鐘的快感一樣。
他沒有去檢查林梟到底有沒有被自己那一甩棍給徹底的砸中,因爲林梟現在的面孔是朝下的,他根本就看不到對方到底有沒有被自己砸中臉部!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因爲他現在已經看到林梟的頭皮那正逐漸滲出的鮮血了。
“我草你媽的,讓你跟老子耍橫!讓你無事獻殷情染指老子的女人,現在你他媽知道下場了吧!呸……”金少文因爲剛纔只專注於自己那甩棍到底會不會徹底的擊倒林梟,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後所發生的事情,他現在還只認爲這間房子裡面就只有他和林梟兩人。
本來剛纔的那一幕就有夠震撼的了,可是現在金少文這囂張的話語一出,頓時驚呆了在場的衆人。不過此驚呆非彼驚呆,因爲從這句話裡在場的衆人也知道這件事情根本就是金少文濫用職權造成的。
“哦,你們隊長真威武霸氣!你看他連爆粗口都這麼有型。”一個留有山羊鬍的中年男子一臉玩味的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小型錄音筆,對身邊已經快要哭出來的兩個年輕刑警說道:“不過有型歸有型,你們隊長這樣濫用職權,藐視法律的事情可是不對的。所以你們就等着我當事人對你們進行控訴吧!不過你們放心,這樣的案情你們是不會坐牢的,最多脫下這身制服而已!反正到時候,你們都是零時工……”
山羊鬍男子可是出了名的“流氓大狀”,他在法律圈內可還沒有吃過敗仗,所以現在他這話一說出口,那兩個年輕刑警頓時便如同被幽靈剝離了自身的魂魄一般跪坐在了地上,打死他們也想到這件原本很小的事情既然是葬送自己大好前程的導火索。
兩個年輕刑警被嚇得如同失去了三魂七魄一樣,但是周陽帶來的兩個人員卻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
流氓大狀第一時間走出了房間,去找相關部門上報這件惡**件和處理林梟保釋的事情去了。並且他還在第一時間就給自己公司的人員打去了電話,讓他們儘快安排上訴的事情。
至於那個海城市報的主編則簡單多了,她只是拿出手機給那兩個跪坐在地上的年輕刑警和現在還完全不知道情況的金少文一人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再用手機拍了一段視頻,便和周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對於這件事情一定會處理的很好的。
周陽看到自己帶來的人員先後離去,他便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保持着平常和藹的表情走到了金少文的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對方:“金隊長是吧,你好!我是周陽,我是來保釋林梟的!”
金少文稍微有些錯愕的看了看自己身旁忽然出現的中年男子,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名片,嘴裡唸唸有詞說着:“陽光集團董事長周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海城最新出爐的十大傑出青年,陽光集團的老總,和海城各大財團門閥以及政府官員都有合作關係的商業新星……對了,你剛纔說你是來幹什麼的?”金少文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打量着自己身旁的周陽,可是他一稍微回味對方剛纔所說的話之後,便覺得好像哪個地方不對似的。
“這位警官,我說我是來保釋林梟的!”
周陽再次重複了一句,眼神冰冷刺骨。
“林梟是誰?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我這裡沒讓人來保釋啊?”
金少文看着眼前那面色不善的周陽,有些迷糊的道。
“林梟就是我!我就是林梟!”林梟在兩人談話的過程中一個鯉魚打挺便站起了身來,之後活動了一下有些痠痛的身體,一臉笑容的走到金少文的身前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你剛纔爲什麼沒打到我?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犯賤似的央求你兩個手下揍我?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保釋人爲什麼是他?你是不是奇怪我到底是什麼人?哈哈……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你……你卑鄙……無恥!”
金少文還沒說完自己的話,便感覺胸口有一股巨力襲來,氣血洶涌的從胸腔直線飈射到喉嚨,而後一口鮮血緩緩的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其實你心裡所崇尚的權利我真的不屑爲之,我所崇尚的還是自己的拳頭,就如同你現在被我一拳擊垮一樣。”林梟收回了自己忽然暴起砸向對方胸口的一拳,稍微活動了一下有些痠麻的手指,便沒再理睬如同一灘爛泥坐在地上的金少文,和周陽來了一個默契的碰拳,笑道:“合作愉快!!!”
聽着此時林梟和周陽說的話,金少文哪怕再蠢,也知道林梟的來頭不簡單,更知道對方今天給自己挖了一個好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