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哈爾一瞬間眼睛瞪得大大,他肥胖的身子,馬上從櫃檯後擠了出來。
飯店的面積不大,爲了能夠都擺下一張桌子,萊哈爾都快將櫃檯縮到牆根了。
“狼王大人!”
萊哈爾一臉的激動,就彷彿看到了許多年未見的情人一般,甚至眼眶中已經涌現出淚水,腳下更是三步並作兩步。
萊哈爾說的話,用的是漠北的地方話,旁人還真就聽不懂。
林昆擡頭一瞧,這個圓乎乎的胖子衝過來,並張開了一雙粗短的小胳膊,就要往他的懷裡撲過來。
咱,不好男人!
砰……
林昆腳下剛一挪開,同時一聲悶響傳來,萊哈爾緊緊抱住。
抱住的不是林昆,而是鐵山。
鐵山的眉毛頓時一挑,他同樣也不好男人。
“狼王大人,終於又見到您了,我們全家的大恩人,您離開這麼久的時間,我們全家無時無刻都不在記掛着您。”
萊哈爾聲情並茂,眼眶中的熱淚滾滾而出,鼻涕也跟着出來。
動情了,這是真的走心動情了。
鐵山臉上的嫌惡之色更濃了,擡起他的大巴掌,就在萊哈爾的肩膀上拍了拍,“大哥,差不多行了。”
萊哈爾一聽這聲音,沙啞中帶着低沉,顯然不對。
“啊?”
萊哈爾擡頭一看,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趕緊向後退了一步。
林昆這時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江詩婷幾個姑娘也都笑起來,銅山這麼憨厚的一個人,看着弟弟胸前那亮晶晶的眼淚鼻涕,嘴角也是勾起了笑容。
“狼王大人……”
萊哈爾一臉尷尬地看向林昆,兩隻手在眼眶上擦了擦,“能見到您真的是太好了,這些……這些都是您的朋友吧?”
林昆笑着說:“萊哈爾,你別叫我什麼狼王大人了,直接喊我的名字吧,你這小店的生意不錯,你也比原來更胖了,你兒子都這麼高了,看來你可以考慮提前退休了。”
林昆用的也是漠北話,除了屋內的幾個漠北人,其餘的人聽不明白。(一零)
萊哈爾道:“狼王大人,您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我們怎麼能直呼您的名字……”說着,萊哈爾衝着一旁的兒子,就拍了一個巴掌,“快給我跪下,拜見狼王大人,要不是狼王大人,你早就死在馬匪的手裡。”
萊哈爾的兒子名叫庫哈爾,庫哈爾對狼王印象不深,但他知道自己能活着,都是拜這位狼王所賜,當初他和父母一起被馬匪給抓走了,他高燒不退,已經昏迷不省人事,那些馬匪兇悍至極,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他的父母跪下來磕頭,還被那些混蛋暴打了一頓。
最終,是狼王大人殺到了馬匪老巢,將所有的馬匪都殺掉。
而庫哈爾他高燒嚴重,也是狼王大人幫忙在漠北找了一家最權威的醫院,並請了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最終他不但保住了性命,很慶幸沒有在那次高燒中變成傻子。
“恩人……”
庫哈爾馬上就要跪下來,但被林昆一把給抓住了。
“不用這麼多理,我職責所在,救了你們一家都是應該的。”林昆笑着說,而後又看向了萊哈爾,“你如果非要和我這麼客氣,那今天我不吃你的哈爾羊了。”
這時,其他在座的幾個漠北本地的人,也都紛紛向林昆走了過來,他們一個個的臉上也都是感激,當初馬匪作亂,又有其他犯罪分子將老阿爾鎮給搞得烏煙瘴氣,哪怕有漠北的駐地就在十公里外,可這些個馬匪和犯罪分子極其狡猾,總是會趁着漠北駐地鬆懈的時候,突然來擾亂鎮子,綁架鎮子上的有錢人,又或者是看上了哪家的大姑娘。
三番兩次後,恰好在外執行任務的林昆回來了,帶着狼牙小隊的兄弟,直接深入大山腹地以及大漠的深處,將這些馬匪以及犯罪分子給連窩端了,一個不留。
所以,對鎮子上的老百姓們來說,狼王是他們共同的恩人。
每次林昆來到這老阿爾鎮上,都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每一個鎮子上的百姓,對他都是那麼的溫暖熱情。
榮譽,是自己賺的。
尊嚴,也是自己賺的。
尊敬,更是自己一點一滴做來的。
在林昆沒有爲鎮子上的百姓解決麻煩之前,鎮子上的百姓們,提到林昆他們這一羣人,都罵他們是二流子。
當然,這個二流子並不是說他們到了鎮子上之後,幹一些爲非作歹的事兒,而是他們的身份,來到了這鎮子上就是吃喝、桑拿、棋牌室,這成何體統嘛。(零一)
老百姓們都十分懷疑,邊疆的安危擔在這些人的肩上靠譜麼?
林昆也攔住了其他要過來致謝的鎮民,大傢伙的熱情太高,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從大傢伙的態度來看,能看得出他離開漠北駐地後,大家都是很想念他的。
客套一番之後,還是要言歸正傳,得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還有大一點的位子麼?我記得你樓上有一個包間是吧。”林昆笑着問萊哈爾。
“有,當然有了,不過我家那老婆子,嫌樓上人多了鬧騰,乾脆就把樓上給關了,不過……恩人您來了,我那老婆子一定高興,我這就上去給你收拾!”
萊哈爾衝兒子庫哈爾交代了幾句,讓庫哈爾在下面看着店,他親自上去收拾,並且衝着後廚就喊道:“老婆,古麗哈爾,你們先別忙了,快看誰來了!”
應聲,從後廚出來了兩個女人,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姑娘,身材很胖,但膚色很白,相比而言臉上的小雀斑就明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