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更)
撲騰……
最後一個關門弟子跪倒在地上,鐵手捂着鮮血噴涌的脖子。
沈廬山還未出手。
八名關門弟子,卒……
灰衣人韓兇,目光淡然地看向沈廬山,嘴角的笑容愈發猙獰。
“鐵爵爺?呵呵,你的這幾個弟子好像不怎麼樣嘛……”
“我的刀,纔剛剛嚐到了點血腥,它還沒吃飽呢。”
閃亮的刀刃透着紅光,那紅色的光芒越是耀眼了。
“混……混蛋!”
沈廬山臉上的肌肉狂跳,他還沒有出手,不,是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八名弟子就全部死在了韓兇的刀下。
冷汗,滲出額頭……
吧嗒!
滴落在了地上。
“楊先生,俊德,我纏住他,你們兩個儘快離開!”
沈廬山聲音低沉。
“沈先生,這個人什麼來頭?”楊虎誠保持着鎮靜。
“我如果沒看錯……”
沈廬山看向韓兇,“他應該就是江湖上隱匿多年的鬼域六將的鬼王韓兇,我……不是他的對手。”
讓沈廬山這樣一個德高望重,而又自視甚高的人認輸。
比登天還要難。
楊虎誠、楊俊德的臉上,一下子再也鎮定不下來了。
“不能把沈先生一個人留在這兒。”楊虎誠語氣低沉,同時他的手摸向了腰間,那兒彆着一把袖珍手槍。
“走!”
沈廬山低聲喝道,同時擡起手按在了楊虎誠老爺子的手上。
噗嗤……
一把刀子,刺穿了轉身就跑的楊俊德的胸口。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鮮血順着刀尖淌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我……”
楊俊德張開了嘴,大汩的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李殘將刀子往外一拔,又是一股子血浪噴射出來。
撲騰!
楊俊德倒在了地上,身體抖動了一下,死不瞑目。
“俊德!”
楊虎誠大喊一聲,就要衝過去,被沈廬山一把拉住。
“楊先生,我拿了楊家這麼多年的俸祿,你待我一向不薄,從來沒把我當做外人,按道理我應當捨棄性命,也要保你們楊家的平安,但是今天恐怕……”
“恐怕就算我有捨棄性命的決心,也保不住了。”
沈廬山臉上的神色陡然一橫,“但即便如此,我也會拼盡全力,楊先生對我沈某人的恩情,只有來生再還!”
話畢。
沈廬山一把將楊虎誠掀開,轉過身亮起一對鐵拳,就衝着韓兇衝了過去。
叮鐺……
血光閃爍的刀子,與銀光嚯嚯的刀子撞擊在了一起。
迸濺起一片火花兒。
韓兇臉上的笑容輕佻,諷刺揶揄,“狗屁的鐵爵爺,弱的跟菜雞一樣,你們這些江湖上的傳說,根本沒一個貨真價實的,只能說過去被你滅掉的那些人呢,他們的虛名比你更厲害,根本沒有一絲本事,呵呵……”
嘭!
沈廬山一拳砸在韓兇的胸前,怒喝道:“去死吧!”
他這一拳極其高明,眼花繚亂的拳法中,猛地一發力。
拳頭勢如破竹,如同閃電!
韓兇眉毛一挑,拳頭已然來到近前,根本無法躲避。
噔噔噔……
韓兇腳底下往後退,一口氣退了七八步才停下來。
沈廬山的鐵拳早已經緊追而來,又是嚯嚯嚯地揮出。
嘭、嘭、嘭……
隨着一連串的悶聲響起,韓兇的胸前又捱了三拳。
腳底下再次倒退。
鏗!
韓兇突然擡起刀子,頂在了緊跟着而來的鐵拳上。
“滾!”
方休和李殘要上前幫忙,被韓兇一聲厲喝喝住,“用不着你們,我要是連這麼一個老東西都解決不了,還怎麼做你們的老大,只不過是跟他多玩玩罷了。”
“哈哈哈……”
韓兇狂笑起來,渾身上下的衣服無風自動,頭髮被掀起來,露出了那半邊凹陷下去的眼眶,上面一層黑色的毛。
他深吸一口氣,嘴角溢出的鮮血,竟有逆流了回去。(一零)
胸前被沈廬山砸癟的地方,這時又重新鼓了起來。
“傳說中的鬼門宗的九鬼護體真的存在!?”沈廬山詫異。
傳說中,鬼門宗的九鬼護體,是一門不出世的絕學。
只存在於傳說中,從來也沒有人真的見過這門絕學。
不管傷勢多嚴重,九鬼護體都能將其修復、摒除。
“現在,該我了。”
韓兇殘忍地一笑,揚起了手中的刀子,凜冽地劈下。
速度太快了。
白光一閃,紅光一縷……
沈廬山完全憑藉本能,擡起雙拳迎了上去。
鏗鏘……
火光迸濺!
不給沈廬山任何反應的時間,緊跟着的又一刀劈了下來。
沈廬山只好再次揮拳格擋。
鏗鏘……
鏗鏘……
鏗鏘……
如此反覆。
當第五刀力劈而下之後,沈廬山再擡起雙拳,發現拳頭上的那一層極鐵鍛造的圈套,已經完全崩裂。
只留着幾塊碎片,嵌在肉裡。
眼睜睜……
看着,那血光炙熱的刀子,硬劈在了手背上。
嗤啦!
隱隱中伴隨着喀嚓聲音,半隻手被硬劈了下來。
唰、唰、唰!
又是三刀下來。
沈廬山引以爲傲,名震江湖多年的一雙鐵拳,只剩下手腕。
“啊……”
慘叫聲淒厲。(零一)
沈廬山的臉上,因痛苦而扭曲,汗水溼透的臉頰。
看着自己那血糊糊光禿禿的手腕,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太弱了。”
韓兇笑着搖頭,“江湖上沽名釣譽之輩太多了,你們這些人說我們是歪門邪道,可你們憑着一身假貨的武功,騙了老百姓,難道就是君子所爲?”
“哈哈哈……”
“這一次我們鬼域六將重現江湖,你們這些傳統的正義之士,倒黴了,整個江湖也將腥風血雨,哈哈哈!”
沈廬山倒在了地上,他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渙散。
胸口的血洞,汩汩向外流血鮮血,冰涼,而又刺骨。
在他的不遠處,楊虎誠老爺子倒在地上。
德高望重的楊老爺子,瞪大着一雙眼睛,死也不瞑目。
而在百米開外的楊家別墅裡。
正在進行着一場屠殺。
躲在桌子下的一隻德國大黑背,瑟瑟發抖不敢不出來。
男人們倒在血泊中,女人年紀大的死掉,年紀輕的漂亮的,被就地扒光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