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爲秦歌治病,李朔都是住在這棟別墅裡,他的那把合金劍沒有帶在車庫裡,只是在練習筆法,只有那支隨身攜帶的鐵筆而已。
一直在後面壓陣的三名忍者一出手,李朔就感覺不好。
這是高手!而且還是高手中的高手!
三把武士刀同時從三個不同的角度朝他劈擊而至,拉出三道匹練白光,冰冷刺骨的殺氣幾乎要將他凍僵。
李朔手中鐵筆猛地一格,筆頭如同衝擊鑽頭一般劇烈扭動,啪啪啪,三把小太刀同時被他一筆格開。
與此同時,旁邊幾個忍者破開了窗戶,朝別墅內衝了進去。
“混蛋!”李朔心中又急又氣,這幫混蛋明擺着就是要牽制自己!
而這三個功夫很高的忍者卻加劇了刀勢,層層疊疊的雲光起伏不定。
躲在別墅內的秦歌忽然手指一搓一丟,一道螺旋黑光輕盈掠過空氣,發出噝噝的聲音。
“噗嗤!”
一名剛剛闖進別墅內的忍者手中小太刀掉落在地,捂着眼睛倒飛了出去,後腦勺則露出半支針尖。
秦歌手指接連搓動了幾下,十幾根三棱針破空襲擊,接連洞穿了每一個忍者的瞳孔或是眉心。
一剎那之間,三名忍者都已經倒在地上,李朔的壓力大減,一杆鐵筆上下翻飛,將周圍襲擊而來的兩把小太刀盡數擋禦在外。
巴嘎!
圍攻李朔的三名忍者高手忍不住暴罵了一聲。
李朔手中鐵筆一挽,忽地暴綻出一輪一輪烏黑光華,竭盡全力地將周圍。
這三個忍者手中長刀全力施展,務求先行幹掉李朔。
“啪!”一聲槍響聲傳來。
樹林中忽然傳來一聲槍響,別墅外面的樹林內,一名狙擊手已經從樹身上一路掉了下來,撞斷了無數的枝杈,李朔看得很清楚,這名狙擊手分明是被人一槍打中了立身的樹枝,連人帶槍都掉了下來。
不等他強忍着傷痛爬起來,遠處已經衝過來一道人影,砰地一拳就把他給生生打暈了過去,緊接着樹林中也紛紛衝出十幾個身穿迷彩服的戰士,個個神態精悍。
砰!砰!
一支響箭忽然破窗從外面飛來,圍攻李朔的一名忍者的心臟部位被洞穿,這名忍者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
一個身穿着迷彩服的男子快速衝近了別墅內圍,這名高大黑影卻是出奇的靈巧,腳下如同滑冰,身形輾轉左右一旋,油滑地避開了兩把刀,是八卦掌中身法,雙手火光一閃,兩顆子彈打了出來。
兩名忍者後腦忽然炸出一個血洞,流出泊泊腦漿。
緊接着別墅之中再次衝出幾名身穿迷彩服的戰士,這些戰士行動速度乾淨利落,殺人手法也是千奇百怪,或是投擲飛鏢,或是出拳。
三下五除二,這羣忍者就已經被全部殲滅了。
李朔正準備開口說話,叭地一聲槍響,他面前激起一片塵土。
“不要亂動。”剛剛幫李朔解圍的那個男子擡起一張佈滿油彩的臉,面無表情地道。
李朔對這傢伙精準槍法嚇了一跳,連聲道:“喂,你們既然幫我幹掉這羣東瀛鬼子,那應該是自己人了。”
“是不是自己人需要鑑定。”男子手中槍口冒着嫋嫋青煙,冷冷地道:“不要過早下結論。”
周圍特種兵們手中的武器也都若有若無地對準了他,神情冰冷。
李朔暗歎一聲,連忙放下手中鐵筆。
“小黑,別動手,不要誤傷自己人。”秦歌咳嗽着從別墅內走了出來,喝道:“李朔是我新認的小兄弟,我的傷有起色,全是靠的他幫忙。”
周圍一片沉默,槍口收了起來。
幾個收起槍來的軍人齊刷刷轉向李朔,行了一禮。
“大家不用這麼客氣。”李朔收起鐵筆,道:“秦歌也是我哥,幫他是我的本分。”
“隊長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朋友。”爲首板寸頭向他伸出手來,道:“我叫黑鷹,很高興認識你。”
周圍的幾個軍人也走了過來,和他握了握手,李朔和這些作風爽朗的軍人逐一握手,心中滾過了一層熱血。
令李朔驚訝的是,負責帶隊的卻是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年齡和方菲一樣大,只是神情冷酷如刀。
女子提着狙擊步槍,緩步走進別墅內,冷聲問道:
“隊長還好吧?”
李朔明顯地從這些軍人的身上看到一些十分古怪的神色。
女子一揮手,背後的幾十個隊員紛紛散開警戒。
秦歌走了過來,看到這個臉上塗抹着油彩的女子,很無奈嘆了口氣。
女子走到他面前,猛地一擡手,行了個軍禮:“隊長好。”
“鳳凰,現在你纔是隊長。”秦歌笑道。
“龍牙永遠只有一個隊長。”鳳凰毫不遲疑地道:“等你回來,我依然是副隊長。”
秦歌無奈笑了笑,輕聲道:“進來坐吧。”
黑鳳凰提槍緩步走進房間之中。
她的步履忽然開始變得散亂起來,心臟也砰砰跳得極快。
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秦歌,依舊面無表情,但冷酷眼瞳中卻漸漸朦上一層晶瑩水霧。
這一刻,她彷彿墜落凡間。
她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下波動的情緒,腳下皮靴忽然一定,唰地舉手向他行了個軍禮:“秦隊長。”
“鳳凰。”秦歌眼睛明亮地看着她,虛弱道:“你是怎麼來的。”
“我剛得到消息,有人要對你不利,所以就帶人趕來了。”黑鳳凰神情平靜,冷硬道。
秦歌心中暗歎,兩人從小都是在軍隊中長大的,長期以來的訓練,使得她即使是真情流露時候,她也不會柔情蜜意,更不會甜言蜜語,但只會用行動來表示,以致於他被矇蔽了很久,一直到方菲的出現。
“你瘦了許多。”秦歌看着她瘦削黝黑的臉龐道:“是不是最近訓練有些量大了。”
“沒什麼。”黑鳳凰努力保持着平靜,用力別過頭去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地道:“你現在傷勢快好了吧,和方菲領證了嗎?是不是快連孩子都有了。”
一口氣接連拋出了三個問題來,她語氣中已多了些許的顫抖,身體也在輕輕搖晃,彷彿從一個堅強的女軍人已經變成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
秦歌默然了。
他從牀上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輕輕摘下墨鏡:“不要笑了,哭吧。”
黑鳳凰猛地撲到他懷裡,哭得稀里嘩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