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和葉天興沖沖的來到了這條毫不起眼的小巷,只見街尾還真的有一家小吃攤子,還是那種古香古色的挑着擔子賣餛飩麪的小攤子。
這小攤子的攤主是一對年老的夫婦,男的白髮蒼蒼,看起來七十多歲了,那老婦看起來六十多歲,雖然年紀大,但兩口子手腳很麻利,攤子裡有七八個客人,他們熟練的包着餛飩,招呼着客人。
這攤子也很簡陋,一副肩挑的爐竈往街邊一放,再拿幾個小板凳,幾張簡陋的木桌,插一面小旗子,就成了一個小吃攤。
葉天走過去說道:“老人家,有酒嗎?”
那老者呵呵一笑,說道:“酒倒是有,不過是自家釀的燒刀子,不知道合不合客人口味。吃的也只有自家包的餛飩,沒有別的了。”
葉天哈哈一笑,說道:“好,那就來兩斤燒刀子,下四碗餛飩,您什麼時候收攤啊?”
旁邊的老婦笑道:“客人放心,你們儘管坐下喝酒吃東西,就算坐一夜也不打緊的。”
葉天點點頭,道了聲謝謝,就和王志坐了下來,他坐下後擡頭一看,看到那面小旗子,不由一愣。
只見這面杏黃色的小旗子古香古色,上面繡着一隻精美的鳳凰,還有兩個紅色的字“混沌”。
葉天不由啞然失笑,“看來這兩位老人家的旗子也是自家制作的,上面的字都寫錯了,居然寫成了混沌,而不是餛飩。”
王志倒是對旁邊那幾個食客頗有感興趣,他說道:“葉老弟,你看這幾位客人,好像都不是本地人,都是外地來的遊客啊。”
葉天回頭一看,這小攤子總共有十一個客人,除開他們兩個外,還有九個人。
這九個人分坐在四個桌子上,其中一桌坐着四個大漢,年紀都在四十歲上下,每個人一臉的橫肉,看起來好像不是善類。
還有一桌居然坐着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牧師,身披着牧師的黑袍,手裡拿着一本聖經,一個人低頭喝酒,默然不語。
除開這個外國牧師外,還有一張桌子上坐着三個年輕人,這三個年輕人倒是比較活躍,看穿着也像是外地來的遊客,他們一邊喝酒,一邊熱烈的討論着萬劍池的話題。
最後一張桌子上卻坐着一個和尚,這和尚穿着一身赭色的僧袍,脖子上一串數珠,身年紀四十多歲左右,相貌倒是頗爲白淨,身邊還放着一根法棍,就是和尚防身用的棍子。
那四個大漢和這個和尚立即引起了葉天的注意,因爲他發現這五個人都是會武功的,而且武功還不低。
葉天心中頓時警覺了起來,可就在這時那個和尚突然對他笑了笑,還招了招手,意思是讓他過去。
葉天有些好奇,對王志說:“你坐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怎麼回事,這和尚貌似認識我。”說完走了過去。
“這位大師,是在叫我嗎?”葉天問道。
和尚點點頭,伸手一指身邊的座位,“施主請坐,貧僧有些話想問施主。”
葉天依言坐下後,說道:“大師,你我似乎並不相識,您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和尚呵呵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識,施主,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但我熟悉你身上的氣息,請問你跟陸洋前輩是什麼關係?”
葉天一愣,說道:“這位大師,陸洋是我師祖,我是他的徒孫。您認識我的師祖?”
和尚搖搖頭,說道:“陸洋前輩是中土高人,貧僧無緣得見一面,並不認識。”
葉天眉頭一皺,“既然不認識,那您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和尚轉頭看向葉天,微笑道:“因爲你掩蓋不住你虎勁拳的氣息流轉,看樣子你的內功還沒有突破瓶頸,跟我預料的不差。”
葉天頓時警覺起來,問道:“大師,你到底是什麼人?”
和尚雙手合十,高宣佛號:“阿彌陀佛,貧僧寶輪,是寶樹的二師兄,想必施主曾經見過我那小師弟吧?”
一聽到這話,葉天才反應過來,剛纔這和尚說中文的時候,口音就有些生硬,想不到居然是東瀛來的一向宗和尚!還是被他殺死的寶樹的師兄!
其實自從殺了寶樹後,葉天就做好了準備,應對一向宗的追殺,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來的這麼快。
葉天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寶輪和尚,結果讓他十分震驚,因爲他發現這個寶輪的功力遠在寶樹之上,他居然看不出對方的實力深淺,如果真的動起手來,恐怕討不到任何便宜。
“大師,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對不起,失陪。”權衡了一下利弊後,葉天打算開溜。
他站起來正準備離開,沒想到身邊風聲響起,一眨眼間,一根棍子就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寶輪右手拿着棍子攔住了葉天,氣定神閒的說道:“施主別急着走,我師弟死前曾經被虎勁拳打碎了經脈,施主必須給貧僧一個交代。”
葉天頓時大驚,寶輪剛纔這一棍來的十分突兀,如果是偷襲他的話,他十有八九避不開。這一招就顯現出了兩人實力的差距,讓他心裡有些發虛。
不過葉天的性格是遇強越強,哪怕知道對方比他強,他也不會輕易的認輸。
“哼,既然話都說開了,你打算怎麼辦吧?”
寶輪緩緩站起來,朝遠處一指,“我們不要打擾別人做生意,去那邊沒人的地方解決吧,施主,請。”
葉天見對方信心十足,料定今晚不能善罷甘休,必有一場惡戰,於是說道:“好,我一定奉陪,不過我先跟我朋友說幾句話,請稍等。”
葉天來到王志面前後,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走後,你趕緊跑,有多快跑多快,千萬別回來。”
王志看到寶輪跟葉天動手,也知道事情不妙,還想問什麼,但葉天已經飄然而去,跟着寶輪消失在了夜色中。
王志呆呆的看着兩人消失的地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時那個老婦突然低聲說道:“老頭子,好像有人喝多了要撒野,你不管一管?那個年輕後生沒帶傢伙,好像要吃虧的樣子。”
那個老頭低頭捏着餛飩,迴應道:“小打小鬧,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年輕人喝多了就是喜歡撒酒瘋,隨他們,不管。”
老婦嘆了口氣,搖搖頭,繼續煮餛飩,不再說話了。
這老夫婦兩以爲葉天和寶輪是因爲喝多了酒,纔去約架鬥毆的,他們估計不知道這兩個人打架的後果可不是鬧着玩的,恐怕會出人命!
這邊葉天跟着寶輪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晚風吹過,一片肅殺之氣。
葉天看周圍也沒人了,再也不需要隱瞞自己的武功了,他說道:“寶輪大師,你的師弟確實死在我手上的,但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他嗎?他淫辱少女,還要殺人滅口,我
身爲大好男兒,豈能見死不救?他是死有餘辜!”
寶輪毫不在意的說道:“阿彌陀佛,貧僧那個小師弟雖然頑劣,但畢竟他是我黑獄教的人,還輪不到施主來教訓他,沒辦法,今晚貧僧也只好給師弟討一個公道了。”說完手中的棍子擺了一個架勢。
葉天眉頭一皺,說道:“你是要殺我,給你師弟報仇?”
寶輪搖頭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打算殺你,但你是否能活過今晚,還要看你的武功造化了。你沒有帶兵器,爲了公平起見,這樣吧,你只要能接我二十招不敗,就算你贏,你就可以走了,貧僧保證不會再來找你。”
葉天一愣,說道:“大師,雖然你的武功比我高,但二十招之內打敗我,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就算我師傅打敗我也要四十招以上。”
寶輪微微一笑,一擺手中的棍子,說道:“貧僧的棍術傳自本願寺大僧正,還請施主不要輕敵。”
葉天一聽這才警惕了起來,聽劉詩韻說過,一向宗武功最牛逼的人物就是大僧正,其武功比黑獄教的教主明空還要高許多,明空只是他的師弟而已,武功就已經罕有敵手。
這寶輪和尚居然是大僧正親傳的棍術,那麼必然比那個寶樹更加厲害。
葉天頓時皺起眉頭,心中暗暗後悔,沒有將黑冥劍帶出來,身邊也沒有趁手的武器,只能空手迎戰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空中傳來,“不就是明澤那個老東西嗎,有什麼好得意的,在華夏的地盤上還輪不到倭寇囂張,小子,你別怕,老夫教你怎麼揍他。”
寶輪和葉天一聽,頓時都是大驚,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七十多歲的白髮老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
而葉天看到這個老者後,渾身一震,因爲他之前見過這個老人,就是在多年前他面對一個東瀛的ss級兵王的追殺,在必死的時候,一個神秘的老人出手救了他,那個老人奪天地之造化的神奇武功,讓他終身難忘。
那個神秘老人正是眼前這個白髮老者,想不到時隔多年,他還能再次見到他。
那個老者似乎也想起來葉天,不由咦了一聲,“小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老了記性不太好。”
葉天立即拱手道:“是的,幾年前在中東,晚輩也是被一個東瀛高手追殺,承蒙老前輩出手相救,我才能活下來,您的救命之恩,晚輩終身難忘。”
老者一拍腦袋,哈哈一笑,說道:“我想起來了,原來又是你啊。嗯,不錯啊,沒過幾年,你的功夫大有長進,看來是拜了名師吧。”
寶輪小心的說道:“這位老前輩,請問您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插手一向宗的事情?”
老者不屑的一撇嘴,“什麼狗屁一向宗,一羣酒肉和尚而已,老子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說完對葉天招招手,“小子,你過來,我現場教你三招,讓你三招之內把這個東瀛和尚的屎都打出來!”
葉天不禁莞爾一笑,走了過去,“老前輩,真有這麼神?三招就能幹掉他?”
老者也不解釋,低聲在葉天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既然是陸洋那老小子的徒孫,料想你的底子不差,記住我說的話,保管你能打的他屁滾尿流。”
寶輪眨了眨眼睛,臉色陰晴不定,他也不知道這老者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臨時教葉天三招就能打敗他?他有些不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