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是三章 那個瞬間的清醒,註定了結局!

我叫杜可可,我有一個能歌善舞的男朋友。

我喜歡陽光,尤其是當我靠在他的大腿上,而那溫暖的光線灑在我們彼此身上的那一刻,我最喜歡了。

我也喜歡風景,所以總是搬個板凳坐在落地窗前,眺望遠方。曾幾何時,王俊凱給我指過,左前方被無數高樓包圍的空間,便是我的學校,我在那裡讀書,也在那裡有過很多美好的記憶。

不過,我最最最最喜歡的……或許還是這個將我捧在手心裡的男朋友了。即使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但有那麼一件事,我卻永遠忘不了……

……無數的彩燈在他的四周亮起,他的笑容被暖色的燈光照射的格外柔和。然後他說,

“杜可可,我喜歡你。”

**

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呢?

是像王俊凱喜歡我那樣,還是我喜歡陽光,風景那樣呢?

其實我有想過出門的,只是王俊凱對我說,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他很擔心我,爲了保護我所以讓我不出門。

是麼?保護?莫非我真的像那些人嘴裡所說的那樣脆弱?

我不懂,真的不懂。不知道到底是這個世界太過於渾濁,還是自己太過於渺小。王俊凱告訴我,我只需要生活在他的羽翼下就好了,不必擔心,不必慌張,更加不必害怕,只要靜靜的依靠着他,陪伴着他,他就足夠了。

然而在我的腦海裡迴盪着另一種的聲音,那個聲音說“去發現,去探索,去找到事情的真相,去做回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

我看着鏡子裡倒映出來的那個身着粉色系列的女孩。是的,我的衣服全是王俊凱給我搭配的,每天早上起來,他會把今天的衣服放到我的牀頭……

他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我感覺自己就生活在一個童話故事裡,濃烈的美好充滿了空氣。

對於我來說,我每天的任務是什麼呢?

因爲自己患有嚴重的健忘症,前腳做的事情後腳就會忘記,所以打掃衛生之類的王俊凱根本不會吩咐給我,於是,我在家裡一般都是在默默的看電視,看電視,還是看電視……

**

最近我生氣,因爲王俊凱得罪我了!!

“可可,過來~”

就算他現在端着一盤香噴噴的炒飯誘惑我,我也不會開心的。哼,誰叫他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都不在家裡陪我。

“不要,壞蛋!”

我嘟着嘴,雙手抱懷,一臉生氣的瞪着他。

王俊凱不但不緊張,反而帶着輕鬆的笑容向我靠近,原本我是打算挪開的,卻沒想到一下子被他抓住了,然後摟進了懷裡,緊緊的摟着……

“哦?壞蛋?我哪裡壞了?”他尾音上翹,一雙桃花眼無時無刻不在放電。溫暖的笑容裡參雜着幾分狡黠,就像是在故意逗弄我一樣。

“昨天,一天,都不,在家……”

我啃啃巴巴的說着,其實我也挺奇怪的,怎麼自己說話越來越不利索了,明明昨天還能一次性說三個字的,今天就只能說兩個字了。

“哦~可可寂寞了?好好好,今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唔?”我眨巴眨巴眼,一聽到出去玩,臉上瞬間多雲轉晴。

“去哪裡?”

“可可想去哪裡?”他的手指把玩着我落在肩頭的髮絲,輕輕的溫柔的將我的髮絲捋順。

“唔……”我想了想,突然腦子裡閃過一抹靈光。“遊樂場!我要去遊樂場!”

總在電視裡看到過的遊樂場,摩天輪,過山車,大擺錘……每一樣似乎都有着它獨特的魅力。

“好,那就遊樂場。”

**

王俊凱說,這是我和他的約會,所以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我也很奇怪,他怎麼總能變出那麼多的衣服,而且每套都很好看,就像那些換裝遊戲裡面的衣服一樣美麗。

“乖,想先玩什麼?”

我依靠在他的身上,站在遊樂場門口。似乎並不像我印象中的遊樂場,有許多恩愛的情侶,而是無數的孩子,他們笑着鬧着……

“過山車~~我要過山車~~”

其實我對過山車真的是情有獨鍾,尤其是電視裡,那些女孩玩的時候那種尖叫聲,那種刺激感,深深的印刻在腦海裡。

王俊凱寵溺的對我一笑,然後牽着我,走進了孩子的海洋裡。

小孩的天性就是玩耍,過山車因爲排隊的人太多,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旋轉木馬。旋轉木馬的樂趣在於,旋轉一週後,能在原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王俊凱站在臺下,而我在臺上,每次錯過都意味着下一次的遇見。

“好玩嗎?”

“好玩!”

他用紙巾輕輕的擦去我額頭上的汗珠,旁邊還有小孩在偷笑,說我這麼大的還需要別人照顧,羞羞臉。往往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那些孩子的媽媽都會相應的回一句,閉嘴。

我靠在王俊凱的肩膀上哈哈大笑。

當過山車行駛到最高點的那一刻,我的心被狠狠地揪着,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捏碎一般。也在那個瞬間,王俊凱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從他手心傳遞過來的溫暖,仿若一抹光驅散了我心裡的黑暗。宛如撥開雲霧見晴天的。

這次的過山車,雖然有些心驚,但在他不斷重複的“不要怕,有我。”中安穩的,安心的度過了。

**

電視劇裡面說過,“不想做妻子的女朋友不是好女朋友!”

而也有人說過,“不能生孩子的妻子不是好妻子!”

綜上所述,“不能生孩子的女朋友當不了妻子,自然也不是好女朋友了!”

我不敢告訴王俊凱,我的癡呆症是週期性變化的。此時此刻的我或許是清醒的,而下一秒我又會變糊塗。

於是當我看到無數孩子洋溢着燦爛的笑容那一刻,心裡的某一塊兒被觸動了,我有了想法。我害怕等到自己真的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所以我想生個孩子,即使我離開了,還有孩子陪着他,讓他不孤單……

然而猛地一想,自己已經是神志不清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喪生,我怎麼能將自己的希冀寄託在孩子的身上,我不能這麼自私,所以我把即將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而王俊凱,似乎老早就猜到了我心裡的想法,他對我說,

“可可,我們會有自己的寶寶的。只要你好好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一愣,不是因爲他給的這個承諾太沉重,而是那張空白的大腦裡似乎閃過一幅畫面。

除了環境不同其他的都相同,他也是緊緊的將我抱在懷裡,輕輕的在耳邊說着這句話。

“嗯,我,相信,你……”

突然間,真的很希望自己的病能好呀。因爲真的不想讓王俊凱繼續孤單下去了……真的想溫暖他,就像他現在溫暖着我一樣。

**

“我想,保護,你。”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王俊凱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發澀了。

此時此刻的杜可可,她很艱難的一個詞語一個詞語的拼湊成一句話。

從一開始的還能說完整一句話,但現在只能說兩個詞語,王俊凱好心痛,看着她不停地被病魔侵蝕,自己卻無能爲力。

他總在重複說自己愛她,但這愛在危機的面前卻顯得如此的不堪一擊。

“嗯,可可,我知道,我也會保護你的。”

他把她抱緊,軟軟的身體緊貼着他,他似乎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滿足心裡的空缺,如果杜可可真的離開了怎麼辦?他總覺得自己會瘋的。

驀地,他突然想起來,陌雨潼的那個要求“和杜可可分手。”

這幾天他就是在思考,和杜可可分手就真的能夠救回她嗎?陌雨潼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達到這個醫療史上奇蹟?

他猶豫,徘徊,矛盾交錯。正巧這幾天,公司安排他出差。

這一次,他沒有理由拒絕了,所以將家裡安排了一下就匆忙離開了。或許就是這樣的大意,他忽視了身邊的杜可可。

他不知道她的病情是週期性變化,所以也沒注意到,在他離開前的一個晚上,她偷偷地拿着他的手機撥通了主治醫生的電話。

然而等他再次發現的時候,杜可可已經身在醫院了,她躺在重度看護病房,每天依靠着氧氣機來呼吸,頭髮因爲化療的原因一大把一大把的掉落。

他嘶吼着,咆哮着,呵斥着醫生。

而醫生卻只是站在那裡,從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瑟,輕輕的說了句,

“這是她的選擇,是她清醒時的決定,她說如果要這樣一輩子都拖累你的話,還不如用生命拼一次,說不定還能好起來……”

然而並沒有像杜可可所計劃的那樣,手術取得圓滿成功,反而一個小小的失誤導致了她頸動脈的大出血,如今的她,似乎就是人們俗稱的——植物人。

就在這個痛苦與心痛的雙重摺磨下。

王俊凱做出了選擇。

如果……

現在唯一能救你的……

只有陌雨潼的那個條件的話……

……爲了你的生命,他做那麼一次惡人,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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