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鬆這時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道:“這是我鄭家的家傳之寶,我沒有其他家人,只有一個女兒,你幫我找到她,然後將這玉佩帶給她!”
“哦?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在漢國什麼地方?長什麼樣子?我怎麼去找她?”江晨如連珠炮般問了好幾個問題。
鄭浩鬆此刻卻是面色凝重,表示一定要江晨用心魔之誓發誓做到,且不得泄露他女兒的秘密後,他纔會說出其女的名字和所在之處。
江晨無奈,只得發了一個毒誓,然後方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鄭浩鬆方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我那女兒纔出生不久,我們便遇上了仇家追殺,我在前門與敵人相鬥,讓妻子帶着女兒從後門逃跑,但卻沒料到仇家在後門處也有埋伏,我妻子當時才產下女兒,身體虧虛,根本不是敵人對手,負了重傷……好在她準備了一張隨機傳送符,施放之後才逃離了現場。”
“不過,這時她亦是奄奄一息了,只得將女兒交給了附近山村裡一家同樣也姓鄭的農戶,然後留下了一些金銀,託其照看……她將這情況用傳音符告訴我後,便香消玉殞了。”鄭浩鬆說到這裡,眼中露出了一絲哀傷之色。
片刻之後,他方接着說道:“我當時情況也很危急,根本無瑕趕去那裡,只能先逃離漢國,待擺脫仇家了再來接回女兒……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等到半年後,我傷勢恢復了,再回到我妻子所說的地方。卻發現那個小山村已經被仇家燒燬了,全村人都遇難了。”
“當時我以爲女兒已死,便憤怒地找仇家報仇。而當我花費了十年功夫,終於殺了仇家後,通過搜魂。卻驚喜地發現在仇家毀掉小山村前一週,那家姓鄭的農戶便已經搬走了,倖免於難。”
鄭浩鬆這時有些欣喜地說道:“於是我便四下尋找這戶人家下落,但無論怎麼派人尋找,卻總也找不到。就算是我後來入了血影門,並在該派取得了長老之位。可以發動宗派的力量幫我尋找,卻也是沒有絲毫線索和蹤跡……”
“所以,我經過仔細推斷,估計他們應該是去了漢國北方,因爲那裡相對來說,戰亂較少。生活較爲平安……而漢國北方便是你們天魔宗的地盤,所以我希望你能盡全力幫我好好找找!一定要幫我找到女兒,然後將那玉佩交給她!”
江晨聽聞之後,亦是嘆了一口氣道:“你的尋女愛女之心倒是讓我十分感動,不過漢國姓鄭的人這麼多,人海茫茫,叫我怎麼去尋找呢?”
“這其實不難!”鄭浩鬆卻是不以爲然道:“我知道你們天魔宗對於居民的遷移盤查十分嚴格。生怕有我們血影門的間諜混進來。尤其是對於從南方遷過來的居民,更是象防賊一樣進行了詳細登記,不准他們再擅自遷移。以你目前在天魔宗的地位,如果安心去查一名凡人的去向,總應該查得到的!我妻子當初拜託的那家農戶叫做鄭全,他的兒子叫鄭亦爽,他們是水江鎮旁映水村的人……”
“鄭亦爽?”江晨聽聞之後,卻是驚詫無比,暗忖不會這樣巧吧。這鄭浩鬆的女兒莫非就是鄭亦然?
他和鄭亦然之前的關係可是相當好,鄭亦然也把家中的情況給他提過。貌似她的哥哥就叫鄭亦爽。
“鄭浩鬆,你說說看,你女兒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記,容易辯認的?”江晨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想想看……”鄭浩鬆思索了片刻,然後方說道:“我記得女兒的右手無名指上有一個褐色的。黃豆大小的胎記,然後左側脖頸上也有一顆米粒大小,紅色的小痣。你到時注意一下有這兩個特徵的人……”
江晨這時臉上方露出古怪的神色,因爲他這下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鄭浩鬆的女兒就是鄭亦然了。因爲鄭亦然正好符合這兩個特徵。
“鄭浩鬆,我想,我已經知道你女兒是誰了!她和我還很熟,只是暫時不在漢國!”江晨一臉鄭重地說道。
“真的?”鄭浩鬆一聽,臉上頓時放光,頗有迴光返照的表現。
江晨嘆了一口氣,將鄭亦然是他同門師妹,不過現在去了交州的事說了出來。
“沒想到世上竟然有這麼巧的事,取我性命的人竟然是我女兒的師兄……或許,這就是老天在懲罰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義務吧!”鄭浩鬆長嘆道。
然後,他方握緊江晨的手,已是入的氣少,出的氣多:“江晨,內奸便是劉青川,不過他並非聽從於我們血影門的掌門,而是聽命於五毒教。我們血影門其實只是五毒教的一個附庸而已……”
江晨聽到這裡,頓時面色大變,他萬萬沒想到,劉青川竟然也是五毒教的人,只是不知道此人原本就是五毒教的臥底,還是後來被五毒教收買了。
而他之前見屍陰宗和血影門在聯合作戰上,配合得如此默契,就已經猜到可能血影門也是受五毒教控制的。現在只是從鄭浩鬆口中得到了進一步證實。
鄭浩鬆這時方繼續斷斷續紐地說道:“江……江晨,你一定要把玉佩送到我女兒手中,並告訴她,如……如果有機會進入金丹期,可以試着看看,能不能激活那玉佩。聽我的父親說,那關係着我們鄭家的一個大秘密……”
他話還未說完,便一頭栽倒在江晨懷中,靜靜地死去了。
江晨面色沉重地將鄭浩鬆交給自己的玉佩放入了懷中,然後將他的儲物袋也收入了自己腰間。
他決定,將來等見到鄭亦然後,一定將這玉佩和鄭浩鬆的儲物袋原封不動地交還給她。
“只是,我如何向鄭亦然解釋,自己殺了她父親之事呢?”江晨只覺嘴角有些苦澀。
“算了,先不想這些事了,到時候再說吧!”江晨將鄭浩鬆的屍體放下,面向紅石堡,只見在城牆上的血影門修士見鄭浩鬆已經戰敗身死,皆露出一臉驚恐萬狀的神情。
片刻之後,紅石堡的城牆上便亂成一團。
有的血影門修士表示要遵從先前鄭浩鬆的命令,決鬥失利就投降成爲俘虜,以保全性命。再等戰爭結束後,由宗派將他們用天魔宗的戰俘換回來。
但有的修士卻對血影門十分忠誠和有骨氣,堅決不肯投降。雙方還發生了內鬥。
“進攻!把那些頑抗的敵人全部殺掉!”不用江晨下令,步徵也知道如今該怎麼做了。他同時也用傳音符通知了在紅石堡另一面城牆下的萬亮,讓他也同時發起進攻。
隨着兩邊天魔宗大軍的同時夾擊,己方主將又已戰死,且內部還亂成一團。血影門的大軍崩潰的速度比江晨想象中的更快。等到天亮的時候,天魔宗的黑色骷髏旗已經插上了紅石堡的城樓。讓大搖大擺趕過來,準備看江晨笑話的劉青川一行人驚得目瞪口呆。
“江師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三天之內就拿下了前山主峰,真是可喜可賀啊!”劉青川不愧是隻老狐狸,在愣了片刻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擺出一副笑臉說道。
“這也是靠師兄在前面成功阻擊了血影門的援軍,才讓我有機會從容進攻!說起來,這功勞應該是我們兩兄弟共有的纔對!”江晨卻是一臉謙虛地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師弟應該記首功纔是!”劉青川聽聞之後,面露喜色,心中卻在嘀咕,這江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上道了?看來也是知道我當了峰主,沒法和我扳手腕了吧!
兩人各懷鬼胎地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後,方把話題放到了現在的作戰上來。此刻,對於進攻還是穩守,兩人卻發生了根本分岐。
“劉師兄,現在進攻的血影門大軍已經全線潰退,我們可以趁熱打鐵,繼續攻下去,說不定便能把另外半邊青幕山也攻克了。”江晨擺出一副好戰的姿態說道。
“江師弟,不行啊!如今魔煞峰的人死傷大半,餘者又未重新整編。而我方剛剛奪回前山,無論是修士還是煉體士皆體力大耗。如果倉促再戰,只怕會大敗而歸啊!依劉某之見,還是應該休息幾天再戰爲妙!”劉青川擺出一副穩重的姿態,輕捻鬍鬚道。
如果江晨不知道劉青川就是內奸,只怕也會被其糊弄過去,以爲他是真心爲了宗派着想。而現在,他自然知道,劉青川必然是被自己出人意料地奪取了前山主峰打亂了原先的計劃步驟。
如今的劉青川,估計是想利用幾天緩衝的時間,來重新設計對付自己的陰謀。他當然不會給劉青川從容準備的時間。
於是,兩人立刻就進攻還是防守的問題爭執起來。
萬亮、步徵、楊開、池明等人也都加入戰團,個個爭得面紅耳赤。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之時,大廳外的守衛卻是進來報告道:“稟峰主和護法,大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