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峰這一嗓子下去,好懸沒讓整棟樓的人都聽見了,倒不是這貨義憤填膺情緒激動神馬的,他完全就是故意的。聲音也不是靠肉嗓子喊出來的,而是用仙力送出去的,爲的就是讓樓裡的大部分人都聽清楚。
爲嘛要這麼做囁?還不是自衛反擊,季諾維也夫之所以在面對重重責難的情況下,依然死死的咬着李曉峰不放,不就是因爲有機可乘,誰讓他是黨內的大佬,有責任有義務也有權利命令某仙人辦事,辦不好抽某仙人的臉、打他的屁股更是理所應當。
李曉峰想要反抗實在太難,尤其是這個事兒還牽連到諸多黨內同志利益的時候,他想反抗實在是不容易,做好了或者做不好都沒好果子吃。他唯一能打的就是價格牌,但是這個價格牌也是不好打的。
剛纔的事兒就很明顯,季諾維也夫就是不接受報價,就是拿大話空話和政治任務壓他,他幾乎是無從反抗的。如果硬挺着不降價,大餅臉有話說——首先你這就是辦事不利,其次還有故意串通家人哄擡物價的嫌疑,說穿了就是居心不良就是對黨不忠誠。反正有的是大帽子往某仙人頭上戴。
如果李曉峰降價,那大餅臉照樣有話說——你這就是工作不努力,至少沒有盡到最大的努力,沒有積極爲黨分憂解難。不說你的居心是不是叵測,首先你的工作能力是值得懷疑的。而且降了一回。那就得降第二回。他大餅臉大可以懷疑價格是不是可以更低,這時候如果不繼續降價,上面提到過的大帽子繼續管用。
反正這就是一個無限噁心人的循環,如果跟着他的節奏走,那李曉峰根本就是費力不討好,最後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所以來的時候列寧就交代了,雖然我們沒有太多的辦法應對這種噁心的招數,但是價格上必須寸步不讓,一定要強硬到底,如果季諾維也夫玩上面的yīn招。你也別客氣,別跟他浪費口水,那沒意義。直截了當的用無賴的招數還擊回去。
列寧教給李曉峰的招數很簡單,你丫的季諾維也夫不就是仗勢欺人以大欺小嗎?你無賴我們就更無賴。俺們把事情往大了鬧,告你一個藉機打擊報復黨內的同志。
還別說這招真管用,李曉峰這一嗓子下去,季諾維也夫就慘遭圍觀了,來的最快的就是柯倫泰,這位傻大姐一陣風似的就颳了進來,急吼吼的就開始白話了:“出什麼事兒啦,出什麼事兒啦,大叫大嚷的影響多不好!”
李曉峰當場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開始告狀了:“亞歷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同志,你得爲我評評理啊!我倖幸苦苦的爲革命工作東奔西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但是格里高利同志卻一直對我心存偏見,對我的工作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左一個態度不端正,右一個思想有問題,還威脅說要開除我的黨籍!”
季諾維也夫真心怒了,老子什麼時候說了要開除你小子的黨籍了,你不要憑空捏造好不好!
李曉峰卻編得有鼻子有臉:“剛纔不是你說如果不把價格降低一半,就開除我的黨籍,我能這麼激動嗎?格里高利同志,你有臉說怎麼就沒臉承認呢!”
柯倫泰也在一邊幫腔:“格里高利同志。你這麼說就太過份了。就算安德烈同志太年輕,工作沒有做到十全十美,你也不能威脅他嘛!對於年輕的同志我們要關心愛護,不能用家長作風蠻橫的對待嘛!”
望着周圍的圍觀羣衆,季諾維也夫吃了柯倫泰的心都有了。你丫個水xìng楊花的女人知道個屁,別說老子沒有蠻橫的對待這個小王八蛋。就算老子真這麼做,又怎麼樣,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大餅臉怒氣衝衝的說道:“柯倫泰同志,你不瞭解情況,就不要隨便發表意見了!”
只能說季諾維也夫被氣暈了頭,完全沒有想過爲什麼柯倫泰會來得這麼巧這麼及時,他也不想想柯倫泰是什麼人?
歷史上列寧從國外回到彼得格勒,第一次當中發表自己的《四月提綱》時,公開在口頭上支持列寧的就只有柯倫泰,當時傻大姐被羣起圍觀,還編成了笑話:說黨內開會的時候,不管列寧嘰嘰咋咋說些什麼,只有柯倫泰在幫腔。當柯倫泰要發言時,人們會朝她嚷道:“列寧主義者,我們知道你要說什麼!下來吧下來吧!”
當時的黨內同志普遍都有一種印象,柯倫泰就是列寧的應聲蟲。當然,在這一世,由於李曉峰橫空殺出,搶了柯倫泰的風頭,傻大姐沒能趕上這趟機會。不過和歷史上一樣,傻大姐果然還是堅定的站在列寧一邊,不斷的搖旗吶喊。
這時候柯倫泰的出現,還來得這麼巧,說沒有準備誰信啊!偏偏季諾維也夫氣暈了頭,想都沒想就嚷嚷出了這麼一句,那還不得壞事!
柯倫泰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年輕的時候就非常的叛逆,以如今的標準看,都是不折不扣的問題少女。尤其是在兩xìng關係上,是比較開放和豪爽的,當然也因爲這份豪爽和開放,在黨內她的名聲不是太好,不少黨內的同志都認爲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所以柯倫泰在黨內是遭受了不少歧視的。
但柯倫泰作爲一個激進的女權主義者,面對歧視和白眼的時候,她可不會像普通女人那樣默默的承受,或者暗自流淚神馬的。她的選擇是當面還擊,狠狠的抽對方的臉。
而現在,季諾維也夫很囂張很霸道的話語,深深的觸動了柯倫泰敏感的神經,本來按照列寧的吩咐,她是來爲李曉峰打氣撐腰的,只要季諾維也夫不太過分,也就不必鬧得太過份。可現在感覺受了侮辱的柯倫泰怎麼肯善罷甘休,她決心讓大餅臉好看。
“格里高利同志,注意你的措辭!”柯倫泰單手叉腰怒氣衝衝的說道,“作爲黨內的同志,在任何事情上我們都是平等的,也可以對任何事情發表意見和看法。這裡不是你的一言堂,我們的黨是有言論zì yóu的,就黨內的事務發表意見是我天然的權力!”
李曉峰這時候也不失時機的插了一句:“您說的太對了,亞歷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同志,格里高利同志也是這麼對我的,剛纔他還強迫我承認小汽車事件是無恥的栽贓,並辱罵憤怒的工人羣衆是無恥的流氓和低賤的下流胚子!”
好吧,季諾維也夫的臉都氣紫了,手舞足蹈的叫嚷道:“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你不要再造謠了!明明是你工作不力,辜負了黨對你的信任……你現在卻用卑鄙的手段污衊我,企圖混淆視聽!”
“我混淆視聽!”李曉峰比他還激動,“我問問你,那輛小汽車難道不是你的,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你還敢不承認!”
“這……這不是一回事兒!”
“怎麼不是一回事兒!”李曉峰纔不給大餅臉反擊的機會,立刻質問道:“前天上午,你的小汽車不見了的時候,是不是你第一時間就污衊我偷了你的車?就在大門外,所有的同志都看見了,你企圖誣陷我!後來在我的義正言辭的辯駁下,你纔不得不收回了那套荒謬的理論,承認車沒有丟!”
說到這,李曉峰轉向了圍觀的醬油黨:“同志們,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他的**行爲被憤怒的工人羣衆曝光,遭受了黨內的一致唾棄。就在今天,心懷不滿的他爲了報復,將我招進了他的辦公室百般刁難責難,並用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任務威脅我。他對我說,如果我不承認是小汽車事件是一場yīn謀,如果我不承認是這場謀的主謀,就開除我的黨籍!”
頓時,李曉峰是淚流滿面:“同志們,你們給我評評理,這是一個真正的布爾什維克應該有的行爲嗎?我強烈的控訴格里高利.季諾維也夫對我的迫害,要求他立刻向我道歉!”
季諾維也夫幾次企圖打斷李曉峰的話,可惜都沒有成功,到最後看着圍觀羣衆異樣的眼神,他哭的心都有了。天地良心他真沒有說這些話,大餅臉苦大仇深的拉着自己的機要秘書,杜鵑啼血般說道:“同志們,這些都是鬼話,都是對我的污衊!我的秘書可以爲我作證,我絕對沒有威脅過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都是謊言啊!”
“你的機要秘書能證明什麼!”這下輪到柯倫泰說話了,她冷笑道:“你的小汽車他應該非常清楚吧?也沒少坐吧?如果他是一個正直的黨員,就應該制止你這種敗壞黨形象的醜事!就算不能制止,他大可以離開你的身邊,但是我們看到了什麼,他什麼都沒有做,既沒有制止你,也沒有揭發你,更沒有和你的錯誤劃清界限,而是同流合污!由此可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這種情況下,我很懷疑他的證詞的公正xìng,更懷疑你們就是串通好了迫害安德烈同志!”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