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器械就是自己

第二天天還沒亮,奧利弗就想要起牀練習,還是在計小天的強迫下,他才重新多睡了兩個小時起牀。

“嗨,傑克,我們再來!”奧利弗最後一口麪包還在嘴裡時,便大聲叫道:“來,來,我現在渾身來勁呢!”

“等等吧,現在可不適合運動。”計小天悠閒地靠在一棵小樹下,說道:“趁現在,你先回憶一下昨天學到的東西吧。”

奧利弗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大聲道:“那些我都會了,今天教點新的吧。”

“是麼?”計小天微微一笑,便開始閉目養神,直讓奧利弗急得抓耳撓腮。

奧利弗卻不知道,計小天現在看似無所事事,腦海中卻有無數人在捉對激烈地撕打着,這些虛幻出來的人物有的胖有的瘦,有的高有的矮,有些對手勢均力敵,有些則是強弱懸殊……計小天正在趁這個時候,來驗證自己想出來的種種招式。

憑藉着無人可比的計算能力,計小天可以計算出數招甚至數十招後的變化,論招式的精妙,他自信不會弱於任何的門派,但計小天也很清楚,有一點,他是萬萬不能和傳承了數百年的門派相提並論的,那就是招式的穩定性。

並不是說計小天設計的招式不夠穩定和準確,但他畢竟是人,畢竟不排除有疏漏和犯錯的時候,雖然計小天出錯的可能微乎其微,比普通人出錯的機率要小上千倍萬倍,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不出錯,但只要有這種可能,就存在危險,萬一關鍵性的一招出了差錯,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情況,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而各大門派,他們一開始的武功,自然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但經過了一代代的傳承,有無數人將同一種武功研究了幾年甚至幾十年,有無數人使用同一種武功迎敵,這麼千百年來,不知道被使用了多少次,遇到了多少種情況,即使招式裡還存在着什麼缺陷,也早就被人發現了。而這,就是所謂的千錘百煉了。

不過,對計小天來說,不存在什麼做不到的事情。雖然只有一個人,雖然不想花多少時間,計小天一樣能夠做到千錘百煉。

現在,他就是在腦海中模擬出千百人來,讓他們使用自己的武功,和各種各樣的對手對抗,從而驗證武功招式的實用性,並且找出其中可能存在的缺陷。

而除了在大腦中激烈地思維計算,計小天的身體也沒有閒着。

最初,計小天是使用了和奧利弗類似的鍛鍊方式,在肢體上綁縛金屬塊,增加重量以達到加強鍛鍊的目的,但實際上,因爲種種意外,他連一天都沒用過自己設計的初代器材,就已經更新成了使用電磁原理、全方位鍛鍊身體的二代器材。

但二代器材計小天也同樣沒能使用多久,先是在和金髮女殺手的搏鬥中損壞,然後又因爲守護聯盟的事情一直沒有空閒,因此,真正依靠器械鍛鍊,計小天這輩子加起來都還不足一週時間。

而現在,以他流浪漢的身份,要想搞出稱得上是精密高檔的器材,並不太合適,但計小天現在已經不需要那些東西了。通過閱讀那數萬冊的武功秘笈,包括其中大量和戰鬥技巧無關,純粹的養生之道,計小天已經設計出第三代訓練器材,那就是……計小天自己。

在腿上綁一個沙袋,目的自然是增加體重,增加腿部的重量,使得運動時需要用上更大的力量。但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一定要使用沙袋嗎?一定要使用器械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最簡單的,不用器械,用人就可以。如果讓一個人拉着自己,無疑也能達到類似的目的,而且,這個人未必得是別人,也可以是自己。當然了,除了計小天,這世上恐怕沒有別人能做到這點,就算是在一本秘笈上提出了這個方法的前輩本人,都僅僅只是個設想。

一個正常人,要向前跑,那是很容易的事情,要往後退,也很容易,但如果是又向前跑,又往後退呢?很顯然,這種明顯違背常識的行動,正常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但計小天卻可以。

在他完全隨心所欲的肌肉控制下,計小天完全可以操縱一部分相關肌肉進行運動,同時又操縱另一部分肌肉故意搗亂,就像現在,計小天看似一動不動地坐着,但他一部分肌肉想控制身體站起來,一部分肌肉則努力往下坐,一部分肌肉要讓身體往前傾,另一部分則拼命向後倒……

看似悠閒無比,但實際上,計小天這麼幾分鐘的訓練效果,完全不比奧利弗練上一整天來得差。當然,要達到這種程度,計小天也是到倫敦後,花了許多天時間才逐漸掌握了技巧,一開始,他也只能勉強控制自己的肌肉互相作對,不但訓練效果不算太好,而且動作笨拙,時常出醜,直到最近幾天,他才漸漸掌握了竅門。

“奧利弗,可以了,我們開始練習吧。”算算時間差不多了,計小天猛的睜開了眼睛。

“好嘞。”奧利弗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聞言立刻跳了起來,拉開架勢道:“來吧,今天我可不怕你了!”

“咦?你背後是誰?”計小天忽然一愣,瞪大了眼睛,指着奧利弗的身後說。

奧利弗也是一愣,趕緊回頭看,卻發覺身後空蕩蕩的,哪有什麼人在。他人倒也不笨,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是上當了,奧利弗迅速回頭戒備,但爲時已晚,計小天不輕不重的一腳,力量恰到好處地把他踹翻在地。

見過昨天計小天一拳的威勢,奧利弗知道他是手下留情了。訕訕地爬起來,奧利弗叫道:“這個不算,你騙人!”

“我哪裡騙人了?難道……”計小天臉上血色盡去,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兩個牙關上下不住地打顫:“難,難道,你,你看,看不見他?”

雖然奧利弗自小就不信鬼神之說,也一向自詡爲膽大,但此時此刻,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後背卻不禁泛起了一絲涼意。明知道八成是傑克又在搞鬼騙他,奧利弗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毫無疑問的,奧利弗再次成了滾地葫蘆。

“你!”奧利弗氣呼呼地道:“你有本事就……”

話說到一半,奧利弗突然卡住了,因爲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比他瘦了一倍不止的傑克,是完完全全有這個本事,不使詐就打贏他的。

老臉微紅,奧利弗改口道:“傑克,你都這麼強了,爲什麼還要用這些手段呢?”

“你明天要參加的拳賽,禁止這種詭計麼?”計小天問。

“這個……”奧利弗啞口無言:“應該是不禁止的。”

“那你還不先適應起來?”計小天瞪了他一眼,說道:“現在是我揍你,你可以什麼事都沒有,要是在真正的拳臺上中了計,你說會是什麼後果?”

“這……”奧利弗想了想,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不敢往下想了。

“好吧。”奧利弗無奈地說道:“還有什麼詭計,傑克,你都使出來吧。”

“如你所願。”計小天擡頭看了看天空,忽然身手一指,叫道:“看啊,有一頭豬在天上飛呢。”

奧利弗啞然失笑:“傑克,我雖然沒你聰明,不過也別把我當小孩子耍吧?”

“真的呀,真的有豬在飛。看,小豬飛過來了……呀,又飛過去了……”隨着自己的話語,計小天的手指也在空中劃來劃去。

莫名的,奧利弗明知道這是件很荒謬的、絕無可能的事情,但他卻不由自主地覺得計小天的話語動作很有說服力,很有可信度,在這種莫名意志的驅動下,奧利弗差點擡起頭來,但關鍵時刻,他還是強忍了下來,大叫道:“傑克,你少來騙人!”

“呵呵,還是失敗了呀。”計小天放棄了他的心理暗示,笑道。這也是計小天有意去試試他心理暗示的威力,結果雖然失敗了,但從奧利弗的表情神態來看,它幾乎就要成功了,那還是因爲奧利弗意志堅定,尤其是這個暗示實在太假太假了,如果換了一個意志薄弱些的人來,或者計小天不說豬在飛,而隨便說個風箏、麻雀之類的,奧利弗絕對會上當的。

“呵呵,既然騙不過你,那就憑真功夫打吧。”計小天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衝到奧利弗身前,虛晃一拳,底下卻飛起一腳,直踹奧利弗的要害之處。

這一招奧利弗昨天已經領教過幾次了,現在自然應付地不慌不忙,他伸手一撈,扣住計小天的小腿,並順勢把他甩了出去。

“這麼順利?”奧利弗和計小天打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得手,這上風佔得實在是順利,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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