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粲本來是打算上前阻止喬慕辰炫富的,因爲她不想兩人因爲果果的事情而牽扯上任何關係。
可是當她走到喬慕辰身邊時才發現,喬慕辰竟沒有要買單的舉動。他深邃如潭的眼睛裡,帶着一絲看不透的深意。
直到粲粲瞥到喬慕辰那插在褲兜裡的修長手指,她才恍然大悟。
瞬間,一種幽默的空氣就在兩人之間席捲開來。
粲粲擡眸看着喬慕辰,聳了聳肩,小眼神裡帶着幾分挑釁,彷彿在對着他說,買單啊,愣着幹啥呢……
喬慕辰目光意味深長的朝着她的方向掃了過去,然後,他竟然轉身,一本正經的看着收銀員開口,“刷臉。”
粲粲看着喬慕辰高冷的表情人,只覺得頭頂一羣烏鴉灰溜溜的飛過。
喬總,您還能再逗比一點不?
粲粲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長臉,她掏出卡來,遞給了收銀員,眉帶着淡淡的溫婉,卻是掩蓋不住的得瑟,“刷我的吧!”
這也是粲粲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丟臉,因爲人家收銀員看了一眼喬慕辰那幽深的眸子,最後就果斷的將衣服打包了起來,至始至終都沒接過她手中的銀行卡。
原來,這真的是一個看臉的社會了!
“我都沒說我要買衣服。”果果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冷不丁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粲粲轉身抱起果果,順帶回了一句,“誰說買給你的?你這水仙花跟誰學的?”
她說完,抱着果果就走出了門外。喬慕辰低頭,寫下了莫西家裡的地址,這才轉身準備出去。
可是手機鈴聲卻催命似的響了起來。他本想掛斷,可是看着上面顯示的‘徐女士’三個字,他最終還是接通了。
粲粲抱着果果走出了童裝店,才覺得呼吸順暢。
“粲粲,你把喬哥的衣服拿出來了!”果果從粲粲懷裡掙脫了出來,看着她搭在手臂上的西服,皺了皺眉。
粲粲這才後知後覺的低頭,正要轉身把西服還給喬慕辰,卻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冷哼,“哎喲,這商場的檔次是越來越低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進來。”
粲粲扭頭,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蘇金蘭,此時正穿着一身華貴的套裝,手裡提着愛馬仕的最新款手提包,滿是鄙夷的看着她和果果。
她本不想和蘇金蘭周旋,粲粲下意識的將果果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就要轉身離開。
“做了對不起敗家的虧心事兒人,是該當個過街老鼠。”蘇金蘭嘴裡吐出的滿是不屑。
粲粲倒也不是個軟柿子,只是,這城市真小,自己回來沒多久,就偶遇了她兩次。
“過街的老鼠是人人喊打,不過喊是一回事兒,能不能打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二嬸嫁進白家這麼多年,不也一次都沒打着嗎?”粲粲忍不住淡淡的瞥了蘇金蘭一眼,即便她一身高檔的服飾裹身,卻也抵不住那一身的統籌氣息!
蘇金蘭上次在餐廳的時候就被粲粲搞得憋了一肚子氣,這次看着粲粲孤兒寡母,自然不會放過這絕佳的機會。
她逮準了時機就對着粲粲身旁的果果開口,“喲,這沒爹的野孩子都長這麼大了,賤人果然賤命。”
果果過目不忘的,他上次就看到這個老女人欺負了媽咪,上次有乾爹護法保護媽咪,這次沒了乾爹,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果果扯了扯粲粲的袖子,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望着粲粲,無辜的指着蘇金蘭的方向道了一句,“媽咪,這是不是乾媽說的潑婦啊?乾媽說,潑婦就是母老虎,母老虎會咬人的……媽咪,果果怕……”
粲粲略微低眸,看着緊緊地攥住自己袖子的小傢伙,心裡卻憋不住的好笑。
看着果果神秘的對着她眨了眨眼睛,粲粲想,這小子將來多半是個影帝。
她看了一眼眼前的蘇金蘭,那張老臉早已經氣得有些扭曲了。
“沒教養的野種,你說誰是潑婦?”蘇金蘭指手畫腳的喘着粗氣就朝着果果的方向走了過去。
粲粲趕忙護着果果後退了兩步,就聽到淡然而又冷漠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蘇夫人這一口一個野種,莫非是有教養的表現?”
粲粲回頭,只見喬慕辰站在她的身後,猶如君臨天下一般冷漠高貴。帶着與生俱來的霸氣。
“喬……喬女婿……你怎麼在這兒?”對於喬慕辰,蘇金蘭自從知道徐敏對白珊珊滿意以來,就是一直把他當做女婿的不二人選。
只是喬慕辰這個人向來深沉,外加喬慕辰的勢力,讓她不得不忌憚。
粲粲聽着蘇金蘭嘴裡的喬女婿三個字,是當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畢竟喬慕辰變成喬女婿,還莫名其妙鑽出一個丈母孃的畫面,她是真的挺難想象的。
可以看出,喬慕辰似乎也不怎麼喜歡喬女婿的這個稱呼。
粲粲沒心思看女婿討好丈母孃的戲碼,儘管喬慕辰一看就是被討好的那個。
粲粲牽起果果的手就要離開。而身後卻突然響起了蘇金蘭驚訝的聲音,“喬女婿,這個野種……”
蘇金蘭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喬慕辰和果果的相似度,蘇金蘭自然也不傻,她說到一半就突然沉默了,就怕一直都沒有捅破的窗戶紙就這麼捅破了。
粲粲不由自主的頓住腳步,等到反應過來,就是不由自主的想着趕快逃脫。不是她怕了蘇金蘭這個女人,而是害怕自己身邊這個一直不動聲色的喬慕辰。
“喬女婿,你和珊珊的訂婚都已經提上日程了,這突然蹦出來的……這……喬女婿,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家珊珊一個解釋?”蘇金蘭雖然是懼怕喬慕辰的,但是卻依舊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
當年她好不容易把白粲粲這個小賤蹄子趕出了白家,可不是爲了日後讓她跟自己的女兒搶男人的。
粲粲本來是想要落荒而逃的,可是,卻被喬慕辰拉住了手腕,他看着蘇金蘭,眸色深沉的開口,他聲音微挑,“野種?”
粲粲能夠容忍她蘇金蘭胡說八道,是因爲懶得理會,但是喬慕辰不同。
蘇金蘭聽着喬慕辰那一臉質問的神色,臉色有些不怎麼好看,但還是做高了姿態,“喬女婿,我們家珊珊是清白的孩子,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希望她嫁入喬家之後,承受那些莫須有的詆譭。”
“是嗎?”喬慕辰習慣性的反問,他淡淡的低眸睥睨衆生一般瞥過蘇金蘭。
粲粲掙脫不開喬慕辰的手臂,索性迎面看着一個勁兒詆譭自己的蘇金蘭,她美眸犀利的瞥了蘇金蘭一眼,“不想珊珊受到詆譭?呵,二嬸可當真慈母!!那你也好歹等到珊珊嫁進了喬家再說吧!”
“就知道你這個狐狸精,跟你媽一個樣兒,當年你媽勾引了你爸,死乞白賴嫁進了白家,現在你莫非還想做跟你媽一樣的勾當?”蘇金蘭嘴角掛着顯而易見的嘲笑。
她還是一如當年那個口舌毒辣潑婦,只是可惜了,她白粲粲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她一把甩開了喬慕辰的禁錮着自己的手,朝着蘇金蘭走了過去,那表情帶着不輸喬慕辰的冷凝,嘲笑的看着蘇金蘭,“是,我媽當年就是勾引我爸,死乞白賴嫁進了白家,可是,些話說的就像是你蘇金蘭是白家明媒正娶的一樣。我就是像我媽,要做些跟我媽一樣的勾當,勾引得到誰是我的本事,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那就是她自己不夠能耐。不過還好,還好珊珊不像你!”
蘇金蘭曾經是個三流小明星,靠着一流的手段嫁入了喬家,卻連像樣的名分都沒有一個。要是當真說來,她蘇金蘭纔算是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蘇金蘭可以詆譭她白粲粲的人格,因爲她未婚先孕的確不假,但是,她憑什麼詆譭她的兒子和母親?
被蘇金蘭刺激到的粲粲就像是炸了毛的小刺蝟。
喬慕辰依舊一臉淡定的看着這一切,而果果卻在一旁拍手叫好,果果扯了扯喬慕辰的袖子,故意說:“難怪許叔叔喜歡媽咪,乾爹也喜歡媽咪原來我家粲粲這麼伶牙俐齒。”
雖然聽到這女人這麼受歡迎,喬慕辰臉色不怎麼和諧,但是,果果這毫不猶豫的誇獎,喬慕辰卻怎麼都覺得像是在誇獎自己的女人似的。
蘇金蘭也沒想到當年那個遇事兒就只會躲在老爺子身後傷心撒嬌的小丫頭,會蛻變得像現在這樣伶牙俐齒,一時之間對粲粲的一系列反駁有些愣住。
粲粲則轉身一手牽着果果,一手親暱的摟住了喬慕辰的手臂,巧笑嫣然的朝着門外走去。那甜蜜的模樣,像極了一家三口。
她甚至不忘扭頭看着蘇金蘭,挑了挑眉,滿臉炫耀,那驕傲的神色彷彿在炫耀,你看,就搶你女兒的男人,怎麼了?就搶你家的金龜婿怎麼了?
蘇金蘭眼看着粲粲牽着喬慕辰走了出去,卻鑑於喬慕辰的冷凝和勢力,生生的將腳步定在了原地。急得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