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寶寶 總統爹地傷不起 偷雞不成蝕把米
坐車回落霞山的時候,季隨意的嘴就開始不停地嘟囔起來:“真沒想到,我舅爺竟然還打過你,我怎麼沒聽你講過啊?”
他媽媽是誰啊?堂堂天音負責人,特種兵老大,這輩子竟然還有被人扇臉的經歷,只是聽聽就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熱血沸騰啊!悌
“季隨意,你能消停一會兒嗎?”沈千尋不高興了,看了一眼季如楓,閉目假寐,似乎根本就沒有聽他們在講些什麼。
季隨意八卦的湊近沈千尋,研究着她的臉型,糾結道:“舅爺打的是你左臉還是右臉?”
“……”沉默。悌
季隨意很苦惱:“他打你的時候,你還手了嗎?”
“……”無視。諛
季隨意撇撇嘴,說道:“不說話就是沒有,還特種兵呢?八成是捨不得反擊打回去吧?”
沈千尋覺得她以後應該隨身攜帶訂書機,季隨意話比較多的時候,她可以咔嚓咔嚓的把他嘴巴訂在一起。
季隨意還想說話,可是接觸到季如楓忽然看向他的眼神時,驀然止了話,還乖乖的向季如楓身邊靠了靠,大有巴結的意思。
季隨意覺得他誰都不怕,唯獨害怕他爸爸,眼神明明平淡溫和,但是卻總是不怒而威,看得人心驚膽顫。
季如楓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隨意卻能感覺的出來,爸爸生氣了。諛
他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可憐了,現如今爸爸越來越維護媽媽,而他在家裡也越來越沒有位置,等將來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出生了,家裡還有他的位置嗎?真是前途堪憂啊!
回到落霞山,季隨意在季如楓的目光下,乖乖的端着水盆去給沈千尋洗腳。
帶着些惡作劇,他手指調皮的在沈千尋的腳心搔起癢來,沈千尋渾身打了個激靈,腳都弓了起來,差點笑出聲來。
季如楓見了,擡腳踢了踢隨意的小臀部。
季隨意就乖乖不動了,像個被人壓榨的小童工一樣,蹲在地上,認命的給沈千尋洗起腳來。
他腦瓜亂轉,總不能這樣一直洗下去吧!偶爾洗洗表達一下孝心就算了,一個月啊!他怎麼受得了啊?
計由心生,季隨意邊洗邊感慨道:“哎呀,還是我媽媽的腳好看,你看看這小腳,又白又嫩的,腳趾完美,腳後跟很紅潤,看着真迷人。”說着,還留着哈達子,眼睛晶亮,不過卻是色迷迷的。
沈千尋聽到季隨意的話,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胃又開始翻涌了,不會是想要吐了吧?
她下意識的縮腳,季隨意卻不讓,使勁的抱着她的腳往懷裡放,忙道:“媽啊!我還沒洗完呢!趕緊讓我再好好的膜拜一下。”他就不相信爸爸聽了還能坐得住,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看來一個月的洗腳生活終於要提前結束了。
季如楓皺了眉,開口說道:“你剛纔確定是在形容你媽媽的腳嗎?”
“當然。”說着,又用外套包住沈千尋的腳,不願意讓季如楓看到,加重語氣道:“我可喜歡我媽媽的腳了,謝謝您啊!爸爸。如果不是您的話,我還沒有機會抱着媽媽的腳,盡情的摸,盡情的看呢!”
季如楓挑眉重複着季隨意的話:“你說你媽媽的腳又白又嫩,腳趾完美,腳後跟很紅潤?”
“是啊!句句發自肺腑。”
季如楓平靜的說道:“我怎麼感覺你不是在形容你媽媽的腳,而是在說滷雞爪呢?”
沈千尋聽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季如楓在她身邊坐着,她靠在他肩上,笑個不停。
季隨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宛若掉進了大染缸,這招都不行,他爸可真行。
咳咳兩聲之後,再咳咳兩聲,順了氣,季隨意這才裝傻的笑道:“媽媽的腳可比滷雞爪強多了,不過都很迷人,看了就有食慾。”
“既然如此,你親親你媽媽的腳,我在一旁看會戲。”季如楓說着,眼神示意季隨意繼續。
季隨意欲哭無淚。
“那我就把媽媽的腳當滷雞爪來吃好了……”季隨意噁心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千尋就捂着嘴,勉強壓住涌起的噁心感,說道:“季隨意,你別噁心我了。”
她聽到滷雞爪,就開始反胃,險些吐出來。
季如楓輕撫沈千尋的背,季隨意連忙放下沈千尋的腳,小可憐的湊到季如楓面前,低低的說道:“爸爸,你看到了,不怪我,是媽媽自己想吐,不關我的事……”
季如楓看着季隨意,說道:“以後你不用再給你媽媽洗腳了。”
“您的意思是懲罰取消了?”季隨意覺得雙手激動的有些小顫抖了,如果是在自己房間裡面,他絕對會狂笑三聲。
“沒有。”
“沒有?”激動的心忽然被一盆水給澆滅了。
季如楓淡聲說道:“懲罰不變,不過你洗腳對象開始變了。”
不好的預感在心裡發酵,季隨意問的顫顫的:“該不會是您老人家吧?”他暗自祈禱,千萬不要啊!千萬不要啊!
“你說呢?”簡短的三個字,瞬間便將季隨意打入無間地獄。
他陪笑道:“爸爸,還是維持原判吧!我手粗糙,別刮傷了您的貴腳。”
季如楓不以爲意:“沒事,多洗幾次,粗糙的地方就能磨平了。”
季隨意欲哭無淚,他怎麼這麼倒黴啊?偷雞不成蝕把米,給爸爸洗腳,只會越發的小心
翼翼,越發的膽戰心驚,絕對是酷刑。
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季隨意落荒而逃之後,季如楓扶沈千尋躺好,見她睜着雙眸,眉眼輕淡,猶豫了片刻,問道:“陸子吟打了你一把掌?”
“嗯。”
“什麼時候?”
“我媽媽死去不久,他姐姐進沈家門的那天,我和陸琳發生了衝突,他……就回了我一巴掌。”
季如楓皺眉道:“陸子吟不該是這麼衝動的人。”
沈千尋輕笑:“這些年我也想過了,那天說的話的確太難聽了,我罵陸琳的時候,連帶把陸子吟也罵了進去,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便是認識陸子吟,只是看着他們姐弟,我就感到噁心,那時候只是想要一心宣泄自己的憤怒,倒沒有想過會不會傷害到別人,陸子吟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生氣也是應該的。”
“你沒有閃躲嗎?”
沈千尋笑着搖搖頭,她的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着淡淡的暖,“來不及閃躲,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或許我只是想要看看陸子吟那一巴掌是否能夠打在我的臉上。”
季如楓儘量平靜的問她:“然後呢?”
“我對陸子吟說分手,陸子吟同意了。”沈千尋低低柔柔的說着,卻又突然陷入沉思,季如楓沒有打擾她,只是認真耐心的望着她,靜靜的等待着。
“我當時很難過,覺得天大地大,卻只有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游蕩。對自己的生命越發的無謂起來。要不然我也不會被SK的人子彈穿進胸口,甚至被他們注射了海洛因,戒毒期間,我嘗試過自殺,嘗試過失敗和痛苦,人在痛苦的時候,會對自己曾經受過的痛越發的記憶深刻。葉闕不管是什麼人,至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帶着我一步步走了出來,我感激他。”
沈千尋說她曾經被SK的人暗地裡狙殺過,當時機警察覺,閃躲的時候,子彈與她擦臉而過,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子彈疾飛的速度。
沈千尋說她作戰的時候,有一次爲了讓天音成員脫困,引開敵人的時候,被困在雪地裡,忍着飢寒,一個人堅守了一天一夜,只因爲隨意還在家裡等着她回去。
……
季如楓擁着她,靜靜的聽着,他難以想象她一個人是怎麼挺過來的。
沈千尋有時候看似快樂,其實她封閉了自己。他一直都知道她的過去很苦很難,但她看起來永遠都是這麼風淡雲輕。
她不向他提起她的事情,而對於他的事情,她也從來不會主動過問。這種相處模式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他期望的婚後生活,但是隨着和她相處時間拉長,他卻想要了解她更多……
他輕嘆,說道:“下次如果有人要打你,不管是對或錯,記得要閃躲,畢竟痛得永遠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