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的隱疾

這一夜,楚雲落在夢中過得極度疲憊。

她用盡了所有的玄氣,只爲抵擋住獨孤絕的得寸進尺,他那雙惡狼一般狂熱不已的眼神,一直緊盯着她不放,讓她無處可逃,只能被動的承受着他眼神的的探測,但,由於她的莫名堅持,這個夢裡,總算不曾**,她堅守住了自己的陣地,但,也累得幾乎癱軟。

“楚雲落,你終有一天會成爲我的女人。”

獨孤絕的聲音,陰魂不散的響在她的耳畔。

次日一早,楚雲落的耳朵旁,仍然隱隱迴旋着這句話。

中毒真深哪,幻聽已經開始出現了。

“娘,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楚小昱因爲楚雲落的突然坐直身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睡意迷濛的大眼,軟軟的問道。

“娘睡不着,你再睡一會兒吧。”

楚雲落揉揉他的頭髮,讓他重新躺下,在他臉蛋上輕輕一吻,這才穿戴衣物之後下地出門。

今天青竹會派人來帶她去城主府上,這直接關係到她能否成功的將青竹的記憶碎片弄到手,一想到這個事情,楚雲落頓時覺得自己周身都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入得前廳一看,還有人比她更早。

白小如穿戴一新,像朵清新的小茉莉,正端坐着,見到楚雲落出來,趕緊起身:“楚姑娘,我們去門口等吧,一會城主大人派來的軟轎一到就能上去了。”

她眼裡的急切,使得楚雲落都不好再捉弄她了。

白小如這一次,真的是容光煥發,這雙眼裡,寫着絕對的情竇初開,眉眼間皆是情意綿綿。

還沒見到本尊呢,她就已經這樣了。

楚雲落忍不住想要知道,白小如若是真的如願以償,那還不成天看寶貝似的天天瞅着青竹猛瞧?

“你們兩個要去哪?”

獨孤絕如沐春風般攔在二人跟前,他的美,與青竹的婉約不同。

霸道且又凌厲的俊俏,用來形容獨孤絕再合適不過了。

他的出現,就像破空而出的天際第一抹光亮,能將人的眼都晃暈了去。

“去城主大人府上。”

白小如不是很敢直視眼前這個絕世大美男的眼神。

心裡有了城主大人,但仍然會被這個叫絕公子的男人如此蠱惑人心的美給震攝到。

“城主?”

獨孤絕撫着下巴,眼神不冷不熱的掃在楚雲落的臉龐之上,似乎想在她的臉上看出朵花出來。

楚雲落不去看他,徑直將目光投向地面,當他是透明的空氣一般。

但顯然獨孤絕是非常不喜歡這種被忽視了的感覺:“昨晚睡得不好吧?你看看你,眼睛下面青青的,一定是太累了。”

他意有所指。

楚雲落不痛不癢的回答:“是啊,夢到一隻討人嫌的野貓總是不停的追着我想咬,我就在夢裡逃了一晚上。”

“楚姑娘,是不是住在白府不習慣,下人怠慢了,所以才讓你晚上做惡夢了?”

白小如一聽,立刻上前來表示關心。

她將有獨孤絕在的夢境形容爲惡夢,這個比喻讓楚雲落心情大好。

那的確就是一場惡夢。

“野貓一直追着你咬應該有原因的,比如,你手上明明有吃食卻不肯分給人家一點。”獨孤絕摸了摸下巴,懶洋洋的回答道。

楚雲落風華無雙一笑:“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野貓的心思你都懂?”

“懂一點。”

獨孤絕看着她的背影,輕聲答道。

真正的小野貓,應該是她纔對吧?

就沒見過如此固執到可怕的女人,任他磨光了性子,將自己磨平一點想要慢慢靠近她,這個女人仍然一臉猶不自知,一點也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小昱昱還沒有起來。”

遠遠的,楚雲落的聲音再度飄了過來。

獨孤絕懂了,這個女人是告訴他,楚小昱若是在白府出了什麼岔子,他就吃不完兜着走。

青竹派來的人很快便到,片刻功夫,已經到了城主府。

白小如深吸一口氣,隨即脣角露出一絲笑容,心裡卻像打鼓似的開始擂響起來。

青竹顯然沒有料到,與楚雲落一同前來的還有白小如。

但他沒有表露出來,笑臉迎人:“歡迎二位。”

眼神,是落在楚雲落身上的。

自從確認了她的身份之後,青竹對於楚雲落此人,是相當好奇。

“白小姐,聽說你琴藝相當了得,不知道是否可以替我們撫琴助興?”

青竹擡了擡頭,看一眼白小如。

城主大人居然知道她自幼學琴,且琴藝了得!

白小如心裡,簡直就是開了一朵小花,眼看就要怒放出來了。

“可以可以!”

她馬上點頭:

“能否請人帶我去琴房,我想自己挑一把琴。”

“自是可以。”青竹的眼神越發的溫潤,目送着白小如隨着下人一道出了大廳。

“楚姑娘,特意請你到府上來,以你冰雪聰明,自是應該想到,我是有求於你。”

青竹淺聲一笑,

“此前白姑娘據說奄奄一息躺在榻上,是你將她給救了回來。”

楚雲落心中明瞭,原來是救人。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起身,青竹往前帶路。

他特意支開了白小如,帶她一人前去,可見並不想此事爲外人所知。

心下想着,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病情呢?

她跟着青竹几乎穿越了整個城主府,再繞着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的來到了一處極僻靜之處的竹園,竹園深處,隱隱露出房屋的一角來。

踏入竹林,楚雲落明顯感覺到此竹林之內,玄氣環繞,定是青竹布了陣法在此。

如此的守衛森嚴,那裡住着的病人,到底會是誰?

楚雲落越發的好奇起來。

而身前的青竹腳下的步伐明顯的有些遲疑不決起來,似乎每走一步,都力不從心似的,有千斤的重擔壓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般難過。

“呵呵呵……”

一記吃吃的笑容,隱隱的傳了過來。

隱隱的,其內似乎還夾雜着男女粗重的喘息聲。

青竹的步伐頓時停下,楚雲落也在他的身側落下了腳步,眼角的餘光看到青竹的臉色此刻已是鐵青,眼神之中,有着深深的無奈。

似乎對於裡面的情形,他非常的無能爲力。

裡面的人,真的生病了嗎?

若是病了,怎麼還有精力在奮戰房事?

楚雲落越發的不解了,且青竹此刻又是這種神情,眼裡帶着恨,帶着怨,又帶着無可奈何,最多的,則是焦慮不安。

房內的聲音,越發肆無忌憚的飄了出來。

楚雲落不由得聽得一陣臉紅,微微低了低頭。

心下暗想着,青竹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直至屋內的女子一波一波的低吟聲完完全全止住,青竹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

緊接着,房門被緩緩推開來,一名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

見到青竹,微微一愣,隨即喚道:“大人。”

原來楚雲落以爲,青竹一定會衝上去,不由分說將這個年輕人教訓一頓。

但怪異的是,青竹只是淡淡點頭。

此刻,他的臉龐已經恢復了平靜之色。

門外還有兩名丫頭,此時拎着水桶走了進去,似乎是替裡面的人沐浴更衣,這一系列動作完成之後,兩名丫環又再度退了出來。

緊接着,屋裡傳來陣陣哭聲。

青竹趕緊衝了進去,楚雲落自然是趕緊跟上。

入內,便見到牀榻之上,有個正哭成淚人兒縮成一團的女子,青竹上前去,將她輕擁在懷裡:“橙兒不怕……”

“哥哥,我好髒,我好髒,你放開我吧。”

女子無助的哭泣着,語氣裡,帶着無比的絕望,即使空氣裡此刻飄蕩着的,皆是隱隱流動的花瓣淺香,但它洗不去身上的那種污穢之氣,永遠也洗不掉了:

“你以後不要來看我了,我覺得我已經沒有臉再見你了。”

至此,楚雲落似乎明白了這個房裡的病人是誰。

應該是青竹嘴上的這位橙兒吧。

聯想到此前的情形,再加上那名出來的年輕人與青竹之間那種平靜的態度,想必,這種事情,是上演過許多次的。

“橙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永遠在哥哥心目中是最純真的。”

青竹愛憐不已的撫着她的臉龐,替她分開遮住臉龐的髮絲,動作細心又輕柔。

楚雲落此時纔看清楚,在青竹懷裡的女子,像一朵空谷幽蘭般,氣質嫺雅出塵,臉上的五官精緻小巧,脣紅齒白,此刻,梨花帶淚的臉龐,別提有多動人了。

“我給你找了個人過來,她興許能治好你的怪病。”

青竹側了側身子,好讓懷裡的人可以看到楚雲落的存在,

“這位楚姑娘,她的醫術十分了得,各種疑難雜症在她手上,沒有應付不了的。”

他將楚雲落大大的誇獎了一番。

被他誇獎到這個份上,楚雲落深知若是再不出面,就太對不住青竹對自己的賣力推銷了。

上得前來,衝她輕聲說道:“姑娘能否讓我替你診脈。”

哪知她觸到楚雲落的眼神之後,迅速扭轉到一邊:“不用,哥哥,你就聽橙兒的,讓橙兒清清白白的死去吧,我真的不想再受這樣的苦了,你趕緊走吧,我不想一會兒犯病的時候,再對你說出無禮的話來,你願意看着橙兒再受這樣的苦楚嗎?我真的不想了,我想永遠是那個天真無邪的青橙,哥哥,你讓我如願吧。”

青橙的話,有些前後不搭的。

似乎想死,又有些不捨青竹。

不願意讓青竹見到她發病時的模樣。

楚雲落大致清楚,這位青橙姑娘的癥結是在哪裡。

她應該是中了情毒。

凡中此毒者,每隔半個時辰,便必須與人歡好,否則毒性一發,便會猶如萬箭穿心,渾身疼痛難耐,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

修爲再強的人,也沒有誰能做到休息半個小時便能再上戰場與之歡好,且此毒是不分日夜的……

由此可見,青橙這異常消瘦的身形,必是中了此情毒的緣故。

好端端的一個女子,中了這樣怪異刁鑽的毒,確實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橙兒,你聽我的,楚姑娘醫術高明,與此前我替你找來的那些人不同,她絕對有這個實力治好你。”青竹耐心的解釋着,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只是楚雲落能明白,他這是在剋制自己的情緒,好讓青橙不這麼牴觸。

“我不信了,哥哥,我不信了,兩年了,我這個樣子已經兩年了,若不是還牽掛着你,我早就已經死了,我現在這樣活着,真的比死還要可憐。”

青橙一味的搖頭,什麼也聽不進去。

此刻似乎只想以死了結自己,她活得太累太累。

每一天的活着,對她而言,就是一種掙扎。

她必須面對一個最齷齪的自己。

“橙兒,你聽哥哥一次,再信哥哥一次好嗎?”

青竹的眼角,終於忍不住滑出淚來。

他至親的親人,最疼愛的小妹妹,見到她這個樣子,他何嘗不心痛,何嘗不覺得難受?

他比任何人都要過得痛苦,假如可以,他寧願自己代替她去承受這個痛,而不是眼睜睜的看着橙兒受着這樣的折磨。

這種折磨對一個女人而言,確實是比死還要難受的。

他一直堅持不願意讓橙兒就這樣去了,是他太自私了嗎?

在楚雲落未出現之前,他甚至想要隨了她的心願,讓她清清白白的離開人世。

可這是自己的親妹妹,他沒有辦法做到。

昨天一個晚上,他弄清楚了楚雲落的所有事情,得知她臉上的毒是在其三歲時便已經有了,前段時間纔對外宣稱,毒性已除。

而以她替白小如診治的手段看來,那個醫好她臉上毒素的人,想必就是她自己吧?

於是,青竹又重新燃起了所有的希望。

看着青竹眼角的淚水,楚雲落的心被感化了,她無比的明白此刻青竹的心情,這跟她眼看着小沫沫被毒性入侵發作時的痛苦,是一樣的。

“青姑娘,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楚雲落緩聲開口:

“依我看,事情還沒有壞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青竹對她是極細心呵護着的,怕傷着她的顏面,伺候她的丫頭們都是做完了事情便立刻走人,絕不在此多做停留,歡愛過後,替她及時擦拭。

所以,兩年的時間,這青橙仍然能夠保持得如此乾淨整潔。

“你有一個好哥哥,你即使不相信自己,也應該選擇相信他。”她上前來,輕輕執起了青橙的手。

脈相很平穩,生命氣息也很完整。

只是,情毒之毒,已經滲入到了她的血液當中。

這下是真的有些難辦了……

見到楚雲落的神色有些凝重,青橙當下便明白了:“沒有辦法是嗎?都整整兩年了,我過了兩年這種娼妓不如的生活,今兒就給我個解脫了,我真的不能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我每一天都睜着眼睛在想,我什麼時候會死?我不想再活了。”

“那倒未必,你這毒是何人所下?”

楚雲落有些奇怪,這青橙姑娘是得罪了什麼人,纔會導致被人下了如此之狠的巨毒在身?

心下不由得想到自己,假如不是因爲當年她才三歲,那王氏只怕也會找來諸如情毒這般烈性的毒藥毀了自己吧……

“說到底,此事是因我而起。”

青竹的語氣裡,透着深切的悲涼。

“我到鄴城來有三年時間,橙兒是兩年前染上的病,畢因當年,鄴城出了一件很轟動的案子,那便帝都的姜府大小姐遇刺,而行刺之人,便是鄴城的宋府長子,此事驚動了聖上,聖上要求嚴辦,宋府很快被查封,府上一共二十九口人全部被處以死刑,當時宋府的一名小姐由於辦案時不在府上便逃了出去,她見府上二十八人全部被殺,心中怨恨不已,便將此仇嫁接到了我的身上,我萬萬不曾料到的是,她會對橙兒下毒,宋府的案子過去半個月之久,她便自毀容顏到了城主府爲奴,伺候橙兒,可能是因爲一直沒有找着機會加害於我,所以纔將這情毒下到了橙兒的身上,讓橙兒代替我受了這兩年的苦。真是爲難了她了……”

提及當年往事,青竹的眼裡,皆是無法掩飾的悲泣以及憤怒。

“當年的事情,是聖上親自下的旨意,我不過是個執行者,身爲臣子,聽命行事,是天職,我並未有任何過錯,爲何要將這股怨,算到橙兒身上來呢?她還這麼年輕,就要受這種苦,太狠了……?”

說完這些,這位年輕的城主,臉上皆是無法言喻的悲傷。

“哥哥,你不要難過。”

青橙柔聲道:

“橙兒沒事的,活了這兩年,至少,還能看着哥哥。”

她努力的想讓自己臉上帶着一絲笑容來,只是,她的笑容,比那黃蓮還要苦澀。

見到青竹這般的自責,她便好難過,比發病時的那種沉重還要來得壓抑。

她不想讓哥哥爲了自己一再奔波,四處尋訪名醫。

而她這種毒,又是最見不得人的。

找來的醫者,若是沒有將她醫好……

青橙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只是將眼神,慢慢看向了楚雲落。

“那也就是,兩年前那位宋姓小姐隱瞞身份到府上來,給你下這種情毒,而她本身並不是個製毒高手,也就是毒藥也是她從他人手中得來的。”楚雲落緩聲說着:“那麼此事追其根源,那位宋小姐在下毒之後,又去了哪裡?”

“她自盡了。”青橙幽幽說道。

找不着是何人給的毒藥,那麼楚雲落便只能自己來化驗再研製出相應的解藥了。

楚雲落正要拿出銀針來扎一下青橙的手指,好滴出血來看其毒藥成份。

青橙瞬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眼神裡透着絲絲媚態:“哥哥……我好難受。”

她徑直避開楚雲落,直衝着青竹就撲了上去。

“哥哥,你幫幫我吧,我好痛苦。”

她的小手,開始胡亂的在青竹身上一頓亂摸。

青竹臉色都變了:“橙兒,你又發病了嗎?這次還不到半個時辰,怎麼會這樣?”

楚雲落上前,將青橙身形定住,再取出一滴血來。

身形被定住,青橙眼裡的渴望卻是越發的狂熱:“哥哥,你快來,把這個女人轟出去,她定住我做什麼?橙兒好難受。”

她媚眼如絲,不斷祈求着青竹能替她解開。

“哥哥,你不幫我我會死的!”

青竹的眼裡,染上無比痛苦的神色,卻是轉向了楚雲落:“她這種情況,若是再過一柱香的時間沒有與人行房,會……會死的。”

最後的話,幾乎是自脣中咬出來的。

這一刻,他無比的痛,也無比的恨。

爲什麼老天要讓橙兒來受這種罪。

楚雲落雙手翻飛,指尖赫然多出一粒藥丸,遞進青橙的嘴裡。

原本覺得渾身燥熱難安的青橙,只覺得有股清清涼涼的液體開始在體內遊走,她頓時覺得神智都清醒了不少,沒有方纔那般的狂熱了。

“哥哥,我舒服多了。”

她幽幽開口,吐氣如蘭:

“發病兩年了,這是第一次我在發病之際,能夠這麼清楚的表達我的本意。”

她長嘆口氣,眼裡,卻是帶着一絲愉悅。

“此丸只可以暫時穩住你的毒性,要根除,得找出情毒所包含的所有毒性,再對症找出解藥,我需要一點時間,以及需要衆多草藥,府上有嗎?”

楚雲落利落的說着,人已經開始行動,在屋內找到紙筆,開始刷刷的寫着藥名。

青竹見狀,立刻上前將她的方子拿在手上,轉身出去交待下人立刻找藥。

心下對於楚雲落又多了一絲敬佩。

她若真的可以醫好橙兒,那該有多好……

眼裡的神色,頓時明朗起來。

前廳的白小如此刻覺得非常奇怪,怎麼她取了把琴過來,這兒就空無一人了?

問府上的下人,卻都是一問三不知,沒有人知道城主與楚雲落去了哪兒。

一臉狐疑的白小如決定自己去找,不過還未走出前廳,立刻有人將她攔了下來:“白小姐,您要去哪?”

“我去找與我一道兒來的姑娘啊。”白小如急了,這城主府上的下人怎麼如此不客氣?

“與您一道來的姑娘?哪兒啊?您不是一個人來的嗎?”府上下人的回答,頓時讓白小如覺得氣氛相當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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