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中年男人看到黎慕遠一臉正經的樣子,便問了出來。他又仔細地朝着那家酒吧看去,緊接着便也瞬間想到了什麼一般,“出事了?”
“嗯,我去看看。”黎慕遠聽到他這麼說,便轉過頭,朝着他略微點了點說道:“老師。”
“哎!”男人想要阻止黎慕遠,可他早在下一秒就直接伸手打開了車門,修長的腿邁出,落在地上。
黎慕遠左右側頭,看了眼身旁的車道,面前是一道足足有半身高的圍欄。他右眉微微向上挑起,左腳向後略退了小半步,直接一個起身,瞬間跳跨了過去。他全部加速地跑到了那個酒吧的門口,隨手攔下了一個剛剛從裡面逃出來的男人。
“請問,裡面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黎慕遠扣住他急着想要離開的身子,提高了些許的聲音問道。
“裡面,裡面有人拿刀啊……”那個被他攔住的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就要掙脫開他的手,朝着廣場外跑了出去。
酒吧的門被打開一半,另一半則因爲有地鎖鎖住而無法移動。也正是因此,爭鬧着想要從門口逃出去的那些人,越是拼命地推擠着,越是擁堵,僵持了許久才能出去那麼一兩個人。
黎慕遠站着,看着面前面色各異的人,不禁眉頭緊蹙,先不說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否真的像剛纔那個男人說的那樣,先看眼前,若是再這麼毫無秩序地推讓擁擠下去,更有可能發生踩踏傷亡事件。
黎慕遠朝着另一半門的下面看去,正好看見了一個深褐色帶了一些鐵鏽的提栓,他想了想,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了一把小刀,便大步朝着那扇門走去。側過身蹲下,小刀抵在提栓上,左右輕探之後,刀尖只略微地向上提了一提,啪嗒一聲,原來死死定住的地鎖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打開了。
不停推擠門的人一見旁邊原本鎖着的那扇門被人打開,隨即不管不顧地朝着那裡擠去。黎慕遠飛快地一個閃身,躲過了朝着他擠來的人,又藉着人羣縫隙,成功進入了酒吧裡。一進到裡面,迎面撲鼻而來的就是一陣子濃郁的味道。
混合着各樣的香水味和酒味,讓黎慕遠方纔皺起的眉頭擰得更加深了。他動作放輕着推開擋在他面前以至於擋住了他視線的人,一點又一點的靠近着事件發生的中央。
劫持着那個白衣舞女的中年男人在他那一衆的兄弟圍護之下,步履緩慢地向着黎慕遠走來,因爲他們身上都帶着炸彈和匕首,所有的人都避之不及,只有黎慕遠一個人不慌不亂地站在原地。他那一雙眼眸靜靜地看着他們,眸光之中滿是鎮定。
“你,你是誰?不想死就給老子讓開?”衝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他將敞開着的胸口的炸彈更加外露,瞪大眼睛的看着黎慕遠,他大吼了一聲,卻不見黎慕遠向後退開半步。他停下了腳步,上下掃視了黎慕遠,細細地打量着他,很快就發現了他身上的那一股和在場的所有人完全不一樣的氣場。
那甚至讓他的雙腿越來越打顫的氣場。
“你……我告訴你,你不要多管閒事!”
儘管內心隱隱地有些害怕,但他依舊繼續向前挺了挺胸,面上裝出一副完全不怕的猖狂模樣,很是囂張的對他做出了警告。
“那我也告訴你,話不要說的太滿。”黎慕遠看着男人,忽而輕笑出了聲,被曬成小麥色的皮膚此刻卻在酒吧妖嬈燈光的照射下顯得耀眼,罕見的令人舒適,英俊。他上前走了一步,毫不避諱地輕手拍了拍男人挺起的肚子,和上面捆綁得有些凌亂的炸藥包。
黎慕遠靠近他的身邊,微微俯身,刻意地壓低了聲音的說道:“做事呢,好歹也要有點常識,做足準備……”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反應極其迅速地一把將那個男人企圖反抗的手緊緊地鉗制住,一個退後,將整個身子的重心都放在了右腿上。隨即一個反身,直接拎着那個男人的袖子,手上借力,狠狠地過肩摔,將他摔在了地上。
因爲男人長得厚壯,這一摔,便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啊……疼死老子了……”男人仰面躺在地上,面目因爲疼痛而顯得有些扭曲猙獰,他艱難地擡起手,摸上自己疼到骨裡的手臂,像是被刀砍,被汽車碾過一般的疼痛,讓他甚至都要懷疑那還是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
黎慕遠居高臨下的站着,低下頭看着那個男人,索性將他身上捆得混亂的炸藥包,只一扯,就全部扯了下來。黎慕遠拿着炸藥,很是隨性地掃了一眼,鼻尖發出了一聲冷哼,隨即扔在了地上,將目光投向了倒下的男人身後的衆人。
“你,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劫持着舞女的中年男人看着自己的一個小弟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黎慕遠解決放倒,便拿着手上的刀指向了他,“你說!你是不是阿在那小子派來的?要是不想死,就趕緊給我讓開,我這次……這次就暫時放過你。”
“這位先生,看來你好像還沒有看清楚現在的形勢。”黎慕遠面對男人說出的那幾句狠話,根本也不放在心上,勾了勾脣角,繼續說道:“要是不想死,就趕緊把人給我放開。”他慢條斯理地學着那個男人說話,可言語之中卻滿滿地都是警告和威脅的意味。
“你……老子和你廢什麼話!”中年男人被黎慕遠說的話所氣到,想他也是在這個場面上混了十幾年的人,竟然就這麼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猖狂的年輕小子給唬住,簡直太過丟臉!他隨即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暗示他們,“都給老子上!我就不信了!”說完,他便先劫持着那個舞女,在她身後推了一把,站到了一邊。
他身旁圍着的那幾個小弟聽了大哥的吩咐,卻猶豫着止步不前,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