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十品丹藥師,又是神級丹藥師藥子秋的徒弟,怎麼會沒有些傲氣的?所以慕淺月當然也得做做樣子。
不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她表現得越傲氣,就越會讓他們尊敬,放在眼裡。
郝勳的臉色變了變,放低了姿態,低聲問道,“小兄弟,不知道你要怎樣才肯出手救治我兒身上的毒?”
就算他治不好,若是他能請動藥子秋,那麼麟兒的毒就有希望了!
“想要我救他,拿出你們的誠意來。”慕淺月高傲的擡了擡眼。
“是是是。”郝勳非常沒脾氣的點頭,一臉諂媚奉承的笑容,轉首對身旁的六長老,咬了咬牙說道,“去把國庫中千年冰雪蓮拿來。”
千年冰雪蓮?雪蓮雖然稀罕,但也不算很珍貴,但是千年冰雪蓮那就不一樣了。
六長老聞言一愣,立刻轉身去取了,沒過一會便見他端着一個翡翠雕刻而成的玉盒走了過來。
打開,頓時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室內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清涼的氣息,又不會讓人覺得寒冷。
千年冰雪蓮整體就像是用冰雕刻而成的一般,冰晶色的花瓣,在昏黃的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潘淑儀目光落在那株千年冰雪蓮上眼裡露出一絲不捨,但是一想到郝凱麟躺在牀上奄奄一息,便斂了眼裡的那絲不捨,再珍貴的東西也比不上她兒子的性命。
郝勳接過六長老手中的千年冰雪蓮,走到慕淺月的面前,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小兄弟,這株千年冰雪蓮望你笑納。”
“千年冰雪蓮?恩,我收下了。”慕淺月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手心一晃,便收進了空間中。
這才擡頭看向面前的郝勳和潘淑儀道,“現在帶我過去吧。”
郝勳連忙恭敬的帶着慕淺月去了郝凱麟的住處。
屋裡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氣味,那是一種肉慢慢腐爛的味道。
郝凱麟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卻還沒死,眼睛半眯半睜,眉頭緊皺,顯得很是痛苦。
“小兄弟,你看……”郝勳目光希翼的看向慕淺月。
潘淑儀和六長老也站在一旁靜靜的望着她。
慕淺月走上前,先是替郝勳把了把脈,又翻看了他的眼皮等一番,這才擡起頭來道,“令公子的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要想醫治十分的困難。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慕淺月的話,郝勳等人眼睛一亮,郝勳連忙說道,“請問小兄弟是需要什麼藥材嗎?可以儘管和我說,我一定會全部找來。”
潘淑儀的臉上也是一喜,六長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回他總算沒找錯人!本來是抱着試一試的心理,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希望……
這些年來,他們找過不少丹藥師,每一個見了郝凱麟的人都是搖頭嘆息,表示沒有辦法。
慕淺月還是第一個說是有可能的人,雖然只看到了一絲希望,仍是令他們興奮不已。
“這樣吧,我先緩解一下他的痛苦,然後再想辦法研究解藥。”慕淺月皺着眉。
郝勳和潘淑儀見慕淺月說能緩解郝凱麟的痛苦,連忙點頭,這幾年來他們聽得最多的便是郝凱麟那痛苦不堪的呻~吟,像是瀕臨死亡的人,發出最後的聲音。
慕淺月手心一晃,拿出了幾根鍼灸,先是用火焰消了毒後,然後在郝凱麟的身上紮了起來,沒過一會,便見郝凱麟睜開了眼睛,那緊皺的眉頭慢慢的舒展了開來。
眼睛也慢慢的睜了開來,恢復了一絲清明,但是那張臉龐依舊蒼白無比,慕淺月發現他比四年前要瘦了很多,現在可以用骨瘦嶙峋來形容。
現在的郝凱麟被劇毒病痛折磨得只能日~日夜夜躺在牀上,吃不了,喝不了,睡不好,只能依靠丹藥續命着,自然瘦得不像話了。
不過慕淺月的眼裡沒有一絲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雖然當年犯下過錯的人是郝勳和潘淑儀,與郝凱麟無關,但是在夢之城的時候,他一言不合就對司徒洺睿他們下毒,還欲圖暗算他們,所以慕淺月是不會救他的。
她可沒那麼好心去救一個摯友的仇人。
但是緩解一下他的痛苦,還是可以的。
郝勳和潘淑儀見郝凱麟清醒了幾分過來,不由大喜,連忙對他噓寒問暖,關心備至。
看向慕淺月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一絲尊敬和欣喜,看來他真的是藥子秋前輩的徒弟。
對於慕淺月的話,更是沒有了一絲懷疑。
郝勳更好奇的是慕淺月手中的鍼灸,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不由好奇的問道,“小兄弟,你手上的這東西是什麼?看起來如此精緻小巧,只在我兒的身上隨便紮了幾扎,就能緩解我兒身上的痛,真的是好神奇……”
“這是我師父研究出來的鍼灸之術,按照人體穴而來的。”慕淺月神情不屑的望向他,“怎麼?你想學?”
“不不不……我哪敢學。”郝勳連忙賠笑道。
原來是藥子秋前輩研究出來的,難怪以前沒有見過。
就算他想學,他也是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的,丹藥師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偷學,若是讓眼前的這個丹藥師知道他想偷學的心思,必定會大怒,不會再出手救治麟兒。
潘淑儀伸手輕輕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可以暗中記下,然後獨自在房中練習。
郝勳朝她示意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你們取點他的血肉過來,我來研究一下他中的到底是什麼毒。”慕淺月收起鍼灸,淡淡說道。
然後將鍼灸交給六長老,“去清洗一下,然後用火消毒。”
六長老連忙恭敬的伸手接過,然後清洗消毒去了,對於慕淺月的話,他竟是一點也不敢違抗,生怕得罪了她。
“小兄弟,你剛纔說的那什麼人體穴位是什麼?是指的筋脈上的那些穴位嗎?”潘淑儀笑着問道。
“問這麼多做什麼?”慕淺月故作警惕的望着她,“等會取了他的血肉後送到我的院子中,對了,我住哪裡?”
潘淑儀臉上神情僵了僵,笑道,“我這就命人安排你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