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拼命的掙扎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臉色憋得通紅,呼吸困難,雙眼中盛滿了恐懼,可惜卻說不出一個字,甚至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全場譁唏,滿目驚駭!
大家實在沒有想到納蘭景說怒就怒,而且還要殺人!還是當着羣臣的面!
‘噗通’一片跪倒聲,衆人皆是顫~抖的伏在地上,“皇上三思啊!林尚書雖然出言不遜,但也是爲了您的江山社稷着想啊!還望皇上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
“江山社稷?哼!與我何干!”納蘭景冷哼道,眼眸氤氳着無盡怒意,“就算是爲了月兒屠盡天下人,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更不要說跟我說什麼江山社稷!江山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堆糞土罷了!”
帝王一怒爲紅顏!
全場皆驚,想不到皇上對皇后竟然~寵~愛如斯,爲了她,就算屠盡天下人又何妨?
衆世家千金小姐們眼裡充滿了羨慕嫉妒恨,要是皇上這樣對她們,哪怕是死,她們都沒有遺憾了!
眼看着那人快不行了,慕宏嘆息一聲,連忙站了起來,“景兒,雖然他們言語過激,但也是一片忠心,不如放了他吧。”
“看在爺爺的份上,今天就饒你一命,若有下次,定要你死!”納蘭景聞言眉頭輕皺,鬆開手,將他狠狠的扔了出去。
林尚書的身體砸了桌上,啪一聲悶響,他身下的桌子被砸成了兩半,林尚書也再次摔在了地上,口吐鮮血,然後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那桌子可是堅~硬的大理石做的啊,居然都砸成兩半了,這下林尚書不死也要殘廢了。
“誰要是敢再勸朕納妃,擴充後宮的,休怪朕無情。”納蘭景神情冰冷,紫眸中蘊着凜冽的殺意,頓時使得御花園中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衆人不由打了個冷顫,心中涌起一股恐懼的感覺。
這時,他們才意識到納蘭景根本不是納蘭政,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他對江山對這些本就無所謂,再加之他是皇武者級別的強者,誰能威脅得了他?誰又敢威脅他?那不是找死麼?!
“你們不要以爲本宮佔盡獨~寵~。霸佔着皇上不放。”慕淺月目光緩緩的掃向下方的衆位大臣的女眷,繼續說道,聲音中帶着清冷和輕蔑。
“當初景還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時,你們在哪裡?當初他雙目失眠,看不見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當初他遭受全城百姓嘲笑奚落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當初他被陷害九死一生的時候,你們可有伸出過援手?如今,景他無論身份地位還是容貌、實力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成爲了景月國最尊貴的人,你們就想貼上來,享受這榮華富貴?天下有這等好事麼?”
衆女面色難看至極,緊咬着脣~瓣,很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且不說這些,就以我的天賦和實力,你們誰又比得過我?就憑你們唱唱歌,跳跳舞,作一首詩,畫一副畫就可以配上景了嗎?既然你們想看我獻藝,我便滿足你們!”慕淺月冷冷說道,“來人,備琴、筆墨,另外再準備一塊兩米長一米寬的白色絹布。”
納蘭景聞言眼裡露出期待之色,他還沒見月兒唱過歌,跳過舞呢,什麼作畫作詩啊,也更不曾見過。他是不是要感謝一下這幫人?若不是他們,恐怕他此生都看不到月兒爲自己獻歌獻舞的樣子。
很快便有宮女送上瑤琴,擺好,筆墨紙硯也依次擺在中央的案桌上,另兩名宮女手持白色絹布各站立在兩端。
衆人眼裡皆是露出疑惑之色,她要這白色絹布做什麼?
宴席旁邊不遠處是一個小湖,碧綠的湖水在月光下泛着幽綠的光澤。只見慕淺月伸手拿過那塊白色絹布,手腕輕擡,一抖,那白色柔~軟的絹布頓時如水浪般鋪展開來,層層疊疊,又似白雲翻涌,如仙女手臂上挽着的輕紗,青淡的銀輝灑在上面如夢似幻。
紅色的袖袍輕拂,一手抱起瑤琴,修長的腿一擡一勾,桌上的硯臺便如風般飛了起來,朝小湖上方飛飛去。
慕淺月腳尖一點地面,身體凌空飛躍而起,墨發輕舞,裙裾飛揚,纖細修長的手指撥動着琴絃,煞時一陣如流水般動聽的琴音流瀉而出。
一手彈着瑤琴,同時召喚出琉璃鼎,以及拿出數十株藥材。
瑤琴、白色絹布、硯臺、琉璃鼎以及一株株的藥材,在這一刻彷彿有了生命似的,自動懸浮身前,似乎無形中有一雙雙手托住它們似的。
慕淺月抱着瑤琴凌空而舞,隨着她每一次撥動琴絃,硯臺中的墨汁便如水般飛了出去,染在白色絹布上,便是形成了一山一水。
同時靈魂力控制着鼎爐內的藥材,煅燒煉化……
全場寂靜,一片譁然,衆人在這一刻早已了最開始的初衷,一個個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這也太牛掰了吧!一個人一邊跳舞一邊彈琴,她們自問可以做到,但是要一邊彈琴一邊跳舞,還要一邊做畫,她們卻做不到!
更重要的她好像還在一邊煉丹?!
一心二用,她們尚且勉強,有時也會自顧不瑕,更不要說一心四用了!而且憑靈魂力就可以將把瑤琴、硯臺、琉璃鼎懸浮空中,還要一邊煉丹,這是非常消耗靈魂力的!
如果靈魂力不強大的,根本做不到!由此可見,慕淺月的靈魂力很強很強!天賦也必然不會差!
慕淺月彈的是霓裳羽衣曲,跳的自然也就是霓裳羽衣。琴音渺渺,如九天之上的冥冥之音,時而激昂,時而婉轉,時而如高山流水,時而似山林幽靜。
少女的舞姿更是傾國傾城,如月下凌波仙子,每一次彎腰,每一次折身,每一次轉動……無不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皎潔如水的月光灑照在她身上,似爲她鍍上了一層銀紗,絢麗迷~人,卻不刺眼。
不知道什麼琴音停了下來,四周裡一片寂靜,只剩下風聲。
白色絹布上的畫也終於劃下了最後一筆。
琉璃鼎中也傳來一陣惑人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