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藤作品 天才兒子腹黑孃親 天才兒子腹黑孃親 傲天大陸篇 難道他是我爹爹 V43 浴求不滿的邪尊
“死相!”云溪薰紅着臉,忍不住踩了他一腳,脣角微泯着,不住在心底偷笑。原來他方纔一直在她身後蹭來蹭去的,就是想使壞,真是個無賴!
龍千絕低頭看着她的嬌羞態,俊臉上盛滿了得逞的笑,總算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煉丹房的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藍慕軒砰地一聲撞開了門,上氣不接下氣道:“師父,不好了!有人闖進來,說是要找師父你爲他的徒兒償命!”
眉眼微挑,略帶思索,她云溪平日裡是得罪了不少人不錯,但是近日裡似乎沒幹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啊?這哪門子的償命之說?
“看看去!”拉開了龍千絕環在她腰間的手,云溪跟隨着藍慕軒疾步消失在了房門外。
龍千絕眉眼之間皆是無聲的哀嘆和失落,想要和他的溪兒小小地溫存一下都不能如願……他眉眼忽地一冷,掠過了一抹寒意,他倒要瞧瞧,究竟是何人壞了他的好事?
憤而轉身,飄然離去。
雅靜的酒樓大堂,此刻充斥着無邊的煞氣。
一名灰衣的老者手裡擒了一名少年,氣勢洶洶地站在大堂的中央,對着大堂四周瘋喊:“云溪,你給我滾出來!你害死了我徒兒的性命,今日老夫必要跟你討一個說法!倘若你再不出來,老夫就先殺了這個小子抵命!”
“前輩,你別殺我!我跟你徒兒無冤無仇,跟云溪也沒有任何的交情,你殺了我也是沒用的。”他手中的少年驚惶地掙扎着,赫然就是之前獨自憤然離去的赫連紫鈺,不知何故卻落入了老者應承離的手中。
“你還敢騙我?你若是和她沒有交情,那麼上一次又怎麼會跟她一同出現在藥莊?”應承離憤怒的神色難以自抑,一手揪着赫連紫鈺的衣領,怒視着他,兩眼直冒火光。
天曉得當他在小巷子裡見到被地蓮火焰燒得不成人形的徒兒之時,他心中的那份焦灼和震動有多強烈,徒兒死了也就罷了,最讓他心疼的是他千方百計得來的地蓮火焰也跟着失去了蹤跡,那可是他追求了一生,纔好不容易得來的寶物,就這麼丟失了,這比奪了他的命還要殘忍!
赫連紫鈺看到他眼底的怒火,嚇得瑟瑟發顫,驚喊道:“那一次只是巧合,真的!我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早就和她鬧翻了!”
云溪疾步從後院走到大堂,恰好將二人的對話收入耳中,她冷冷地低笑,也不急着進入,繼續在一邊傾聽。
“你這等鬼話,誰信?”應承離陰寒的眸子釋放着一道道的冷光,陰沉地笑道,“云溪若是不肯爲我徒兒抵命,那就由你來!”
“別、別殺我!”赫連紫鈺不知想到了什麼,語調也變得急促高昂起來,“你可知道我大哥是誰?他絕對不是你可以得罪之人,你若是殺了我,他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我大哥乃是傲天大陸赫赫有名的十大家族之首領——赫連紫風,是你絕對得罪不起之人,我是他的弟弟,倘若你殺了我,他也同樣會殺了你的!”
哈,生死關頭,他居然還有臉搬出他的大哥來?
好笑,真是好笑!
云溪繼續往下聽,看看他還有什麼招來活命。
應承離待聽得赫連紫風之名,微怔了下,隨即眯起了冷眼,哼笑道:“你說赫連紫風是你大哥?誰能相信?你大哥他英雄蓋世,受萬人景仰,怎麼可能有你這麼膿包的一個弟弟?你說是他弟弟,我就相信,你當老夫這麼好愚弄嗎?”
應承離被激怒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虎口不住地收縮,寂靜的大堂中有咯咯的骨頭脆響聲悠悠傳來。
“啊!不要殺我!我、我沒有撒謊,赫連紫風……赫連紫風的確是我大哥!”
“姐姐、姐姐,快救我!”
赫連紫鈺眼底充滿了驚恐,此時此刻,命懸一線,他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瀕臨絕望!
“師父,要不要救救赫連公子?”藍慕軒並不知道赫連紫鈺在鬼谷幽林當中的所作所爲,看到他命懸一線,心中生出了不忍。
也是他這一句插話,驚動了盛怒中的應承離。
應承離陰鷙狠厲的目光投向了他們的藏身之處,厲聲喝道:“云溪,老夫已經看到你了,你給老夫滾出來!”
你說滾,我就滾?
云溪勾脣冷笑,不過還是踱步走了出去,區區一個老匹夫,她還怕他不成?
“前輩氣勢洶洶而來究竟所謂何事?”
赫連紫鈺還被應承離牢牢地拽在手中,一見着云溪出現,他心中驚喜,連忙驚叫起來:“姐姐,救我!”
云溪邁步走到了大堂中央,隨意地拉了把凳子入座,柳眉輕挑,斜睨着赫連紫鈺,故作訝異道:“姐姐?誰是你的姐姐?”
赫連紫鈺心神一怔,隨即讀懂了她的心思,她這是在惱他之前的氣言,想要見死不救啊!他開始慌了,眼神遊離,略略思索了下,又扯着嗓子喊道:“姐姐,我的好姐姐!我只是一時的氣話,並沒有責怪姐姐的意思。姐姐想要九竅首烏,我給你就是了,求姐姐救救我的性命,他會真的殺了我的!”
“九竅首烏?”應承離眼珠子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寶物一般,沉聲道,“你得到了九竅首烏?快將它交給我!如果你把九竅首烏交給我,我現在就殺了他!”
“呃!”赫連紫鈺的脖頸間的力道再次一收,疼得他血氣全部涌到了脖子以上,說話也變得十分艱難。
“姐姐……救救我!”
冷冷地勾脣,云溪一臉漠然地看着他們,隨手拎起了近旁的一壺清茶,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前輩請隨意,只是髒了酒樓的地,記得要擦拭乾淨再走。”
什麼?!
應承離有些恍惚,難道她真的不在乎他手上這個小子的性命?
“你真的不想救他?”他想要再次確認。
云溪抿了口茶,素手輕擡,朝着他的方向遙敬。
應承離面色乍冷,左右思量了下,看起來他手中的這個小子對她是真沒有什麼威脅力,他殺不殺都沒有任何的作用。再說了,萬一這小子方纔說的是真的,他真是赫連紫風的弟弟,殺了他,惹上了一個麻煩人物,得不償失。他還是想辦法將地蓮火焰和九竅首烏弄到手,纔是正事。
想着,他勒住赫連紫鈺脖子的手也跟着鬆開了,伸手一推,將他重重地推倒在了一邊。赫連紫鈺的後腦勺恰好砸在了桌子的一角,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云溪,你害死了老夫的徒兒,別以爲此事就可以隨隨便便矇混過去。趕緊將地蓮火焰和九竅首烏一道交出來,老夫或許可以免你一死!”
人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他不但要地蓮火焰,還覬覦起她的九竅首烏來,想要不勞而獲,哪裡有這等好事?
云溪冷眼微眯了下,心中略感疑惑,那莫惜城真的死了麼?死了也好,惡人自有惡人磨!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人做了善事,收拾了那個囂張不可一世的傢伙?
“前輩說令徒死了?”
“他就是被你奪了地蓮火焰之後,用地蓮火焰將他活活燒死的,難道你還想狡辯?”
云溪摸了摸下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應承離怒目相視,很是惱怒。
“沒什麼,只是想說,你徒弟……死得好!”她撫手擊掌。
“你!”應承離惡狠狠地瞪着她,目中厲光閃爍,他的手突然往腰間一抹,一柄長劍閃亮出現,勃怒之下,他持劍攻向了云溪。
應承離雖是煉丹宗師,但一身的修爲也不容小覷,這一劍的攻勢兇猛,讓云溪瞬間收斂了心神,袖中的銀針悄悄遞向了指間,專心迎敵。
“咻——”
應承離攻至半途,眼前白影晃動,一件硬器以電閃雷鳴般的速度飛旋着擊向了他的腦門,他倒抽了口氣,急急後退。
他的速度快,硬器飛旋的速度更快!只聽得“啪、啪”的兩聲脆響,應承離狠狠地摔跌倒地,額頭上凸起了一個可笑的包,在他的身側,碎裂的白瓷片撒了一地。
“誰?究竟是誰偷襲老夫?”他左右四顧,終於看到了一抹墨色的人影徐步朝着他的方向走來,乍一見到對方的容顏,他心頭猛然一驚,腦海中驀地浮現出一幕熟悉的景象。
那還是六年前聖宮的一次晚宴。
他作爲傲天大陸頗有名望的煉丹宗師,受到了聖宮宮主的邀請,參加聖宮宮主的百歲大壽。能夠得到聖宮宮主的邀請,是他無上的光榮,他不但受邀參加宴會,還被邀請爲宮主煉製煉丹。
那一段時間,是他最爲風光無限的時刻。
也是在那一次宴會上,他見到了聖宮宮主手下最爲得意的弟子——天地玄黃四大尊者,除去天龍尊者,其餘的三位尊者率先出現在了宴會上,當他初見三位尊者,不得不感嘆聖宮人才輩出,每一位尊者都是人中龍鳳,令人驚歎。
然而,當最後一位天龍尊者出場時,宴會上所有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了他一人的身上。
他還清楚記得天龍尊者出場的那一幕,他一身白底鑲金的長袍,在十幾人衆星捧月的簇擁下,踏着慵懶的步伐而來。不知是不是宴會的光線折射,他的眼睛出現了片刻的暈眩,仿若看到有一道乳白色炫目的光環出現在了天龍尊者的身後,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
他棱角分明的脣角噙着一縷瀟灑肆意的微笑,俊美的容顏,高貴、優雅,好似天上的神祗,令人仰望。
他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部低到了塵埃裡,黯然失色。
那時的他,在人們的眼中,是神之驕子,仙人一般的存在!
然而也是在那一年,他被逐出了聖宮,並且被冠上了無數的惡名,天龍尊者這個稱號也在傲天大陸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是生是死,也沒有人知道,那些冠在他身上的無數惡名究竟是真是假。
總而言之,一代天驕,神之子,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今日,在慕星城,他居然再次遇見了他!
同樣俊美的容顏,同樣高貴優雅的氣質,只是身上少了那種與生俱來的聖潔,也不全然,只能說那種聖潔的氣質被冷冽強勢的霸氣所掩蓋。
雖有些許的變化,但他相信自己絕不會認錯,眼前之人就是天龍尊者!
沒有人知道天龍尊者的真名,因爲他在人們的口中是真正的尊者,名副其實,受人尊敬和仰慕。
“天龍……尊者!”應承離說話有些結巴,實在是事出突然,龍千絕的出現讓他深深震驚。
龍千絕冷冽的眸子微眯着,一步步朝着他走近:“應大師,久違了!”
應承離心突地又是猛然一跳,他沒有認錯人,果然是他!
“天龍尊者,你怎麼會在這裡?”內心裡,對天龍尊者還是懷着一份崇敬和畏懼,應承離的神色也肅然了幾分,不再有方纔的憤怒。
龍千絕淺淺地勾脣,邁步走到云溪的身旁,執起了她握着銀針的素手。眸光也在瞬間逸出了點點的柔光,指腹細細地摩挲着她滑膩的手背,像是在觀摩着一件藝術品,視線專注地落在上邊,他看似隨意地說道:“我倒是想問問,應大師來到此地爲難本尊的夫人,是何用意?”
清清雅雅的一句話,卻像是一把利刃插入了應承離的心口!
夫人?云溪居然是天龍尊者的夫人?
應承離心中暗暗叫苦,他怎麼這麼背,什麼人不好惹,偏偏惹到了天龍尊者的夫人頭上?
“尊者大人,這是誤會!一場誤會!”應承離一邊從地上爬起,一邊連忙改了口,“只因老夫的徒兒今早在小巷子裡喪了命,老夫心想着在整個慕星城裡,也只有云溪……不,是尊者夫人,有殺人的動機,所以老夫纔來問個究竟!絕對不是有意要爲難夫人的,絕對不是!”
云溪看到他變臉變得這麼快,不由地啞然失言。
“你說有人殺了你徒兒?”龍千絕繼續把玩着云溪的手,挑了挑眸子,瞥向了一臉堆笑的應承離,突然淺淺地勾脣道,“真是巧了!今早本尊也在小巷子裡遇上一人,此人膽大包天,居然想要用火燒死本尊的兒子,還罵本尊的兒子是小兔崽子……應大師,你說此人該不該殺?”
“啊?!”應承離吃了一驚,頓時領悟過來,原來殺他徒兒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天龍尊者!
不止他吃驚,云溪也小小地吃驚了下,原來早晨還發生了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舉頭看向了龍千絕,美眸忽地亮起,這男人護犢的心思無人能及,心思有如此細膩。
心底有根細細的絲絃,被輕輕地撥弄,又續續接彈。
龍千絕也低頭凝眸看着她,淺淺含笑。
“應大師,本尊問你,此人該不該殺?”龍千絕朝着應承離的方向瞥去了一道冷光。
“該、該殺!”應承離腫起了一個包的額頭冷汗淋漓,攝於對方的威懾,他不得不將這口惡氣吞下,誰讓他的好徒兒這麼不長眼,偏偏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呢?只是那地蓮火焰……他不甘心啊!
罷了,現在已經確定地蓮火焰就在云溪這裡,來日方長,總有一日他能把地蓮火焰重新奪回來!
對了,等過幾日的煉丹師大會,情兒也該到了。若是她得知城兒被害,憑着她的性子,一定會不惜一切地爲城兒報仇!情兒來自三大聖地,身份和背後的勢力不可同日而語,相信她一定有法子對付云溪和天龍尊者。
到時候再奪取地蓮火焰和九竅首烏……精光劃過眼底,應承離的心境也平和了許多。
“尊者大人,是老夫處事不慎,冒犯了尊者大人和尊者夫人,老夫在此給兩位賠罪了。”他拱手作揖,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眼底。
龍千絕低低地冷笑,豈能不知對方心中的不甘?只不過,此人在傲天大陸頗負名望,倘若在慕星城內貿然殺之,實屬不智。今日暫且饒了他,來日出了慕星城,再悄悄幹掉他,免除後患不遲。
“賠罪倒免了,應大師若是想爲徒兒報仇,可以儘管來找本尊,本尊奉陪到底!”他故意咬重了最後四個字。
應承離諾諾點頭道:“不敢,那老夫先行告辭了。”
他匆匆而退,不敢再有片刻的逗留,他也怕對方會殺人滅口。
從應承離的背影處徐徐收回了視線,云溪擡頭看向跟前的龍千絕,眸光流轉,片片柔意。
“你是聖宮的天龍尊者?”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黯淡,複雜的光芒閃爍其中,略帶掙扎之色。
云溪心中一悸,心疼地撫上了他的臉頰,若非有着痛苦的回憶,強大如他絕不會有這樣痛楚的神色。
“不管你曾經是什麼身份,我都不在乎,我只想我們一家人永遠開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便足夠了。”
龍千絕望着她的翦翦明眸,兩汪秋水柔光瀲灩,帶着蠱惑般敲擊着他的心扉,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了起來。
他猿臂一攬,將她深深扯入自己的懷中,一家人永遠開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何嘗不是他的心願?
“溪兒,我會給你和小墨一個溫暖的家,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開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一定說到做到!”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云溪閉上了雙目,沉醉在了他溫暖的氣息和懷抱中。
“嗯……”昏迷中的赫連紫鈺在此刻悠悠醒來,他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眼神迷濛。突然想起之前云溪置他生死於不顧的話語,他心底的一口惡氣頓時涌了上來,轉頭處,恰好看到了彼此相擁的兩人,他哼哼道:“云溪,你居然如此絕情,我算是看錯你了!”
云溪從龍千絕的懷抱中退出,轉首瞥向了他,微微挑眉。
“哼,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一邊跟我大哥糾纏不清,一邊又在這裡跟人私會,你這樣的女人,爲什麼沒有被應承離給掐死?”
云溪的臉色冷下幾分:“你這麼想看着我死?”
“若不是因爲你,我又怎麼會受你的牽連,被那老頭抓到這裡來,還差點被他掐死?這都是你的錯!”赫連紫鈺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一邊紅着眼圈,一邊哭訴道,“你不止搶走了我的九竅首烏,還奪走了我的龍吟劍,你到底要不要臉?做人怎麼能這麼卑鄙無恥?”
“……”所有的話全部堵在了云溪的喉頭,她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於一個將顛倒黑白的本事信手拈來的人,她真是不知如何反應了。
龍吟劍是你的麼?
九竅首烏是你的麼?
這世界從來都是強者爲尊,誰擁有實力,誰便能擁有一切!
“是我奪走了所有的東西,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倒是把它們全部搶回去!”云溪看着他,眸光厲芒閃爍,如萬千利刃穿心而過。先前還念在他年幼,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她不跟他計較,誰知他越來越得寸進尺,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年幼不是理由,懂得善惡,那是做人的根本!
這一次,換赫連紫鈺吃癟了。他以爲她會否認,或是覺得心虛,然後礙於面子將東西全部還給他的,可是他卻想錯了,她跟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不同,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也不在乎自己的那點名聲,因爲面子和名聲對她來說,狗屁不如!
“你……你蠻橫霸道!”
“我就蠻橫霸道了,如何?我有這個資本,你有嗎?”云溪的手中擲出了她方纔用過的茶杯,帶着一縷白煙,破空飛向了赫連紫鈺。
赫連紫鈺大驚,疾步後退。
“砰!”
茶杯在離他不到一拳距離處,轟然炸開!
瓷器的少許碎片濺到了他的臉頰上,擦出了血跡,有一些甚至嵌入了他的肌膚中,痛得他直喊爹孃。
“云溪,你敢傷我?你等着,我會讓我爹爹來收拾你的!”
云溪冷冷地勾脣,目光中精光迸射,不由地起了殺心。
赫連紫鈺對上她的眼,讀出了她的心思,逃也似往酒樓門外奔去,一邊跑一邊喊:“云溪,你不能殺我!我若是死了,就沒有人能夠開啓我赫連家的神器力量……”
“你說什麼?”這一次,卻是龍千絕率先動了手,飛指一彈,點中了赫連紫鈺的穴道,使得他頓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赫連紫鈺盯着他不斷靠近的身影,心底愈加慌亂了:“我、我說,我若是死了,就沒有人能夠開啓我赫連家的神器力量!”
云溪也很疑惑,不知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你莫不是爲了活命,所以才欺騙我們的吧?”
赫連紫鈺忙着解釋道:“我沒有騙你們!我實話告訴你們,我有讀心術,只要我看着對方的眼睛,就能竊聽到對方的心聲。”
“那又如何?”云溪冷笑,他擁有那點讀心術,也不懂得藏私,恐怕早就人人皆知了。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十大家族之所以能夠擁有神器,跟我們先祖的血脈有關。早在神器被創造的時候,爲免各家相互爭奪神器,使得十大家族無法並存,所以我們的十位祖先就各自在神器內溶入了自己的血液。從此你後,只有擁有各自家族血脈之人,纔有資格啓動各家所擁有的神器的力量。”
“但是也並非各個家族所有的嫡系血脈都擁有這樣的能力,每個家族裡通常只有一人才擁有開啓神器力量的資格,而這個人生來就擁有別人所沒有的特別天賦,就像是我,我擁有讀心術,能夠讀懂人心……”
“這也是爲什麼,我爹爹十分寵愛我,卻對我大哥視若罔聞的緣故。在我們赫連家族,真正能夠開啓神器的人,是我,不是我大哥!”
云溪和龍千絕對視了一眼,很是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我說的都是真的!除了十大家族的十位家主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因爲家主們怕外人得知了這個秘密,就會對他們家族當中能夠真正開啓神器力量的子嗣不利,所以通常都會將他們好好地保護起來,不讓他們常在外面走動。我自小也是被父親周全地保護着,很少讓我出門,這一次也是我偷偷溜出家門來玩的。”
“真的,就連我大哥也不知道這個秘密。我大哥一直以爲只要他收買了人心,成爲十大家族的精神領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赫連家家主之位,可是他卻不知,真正能開啓神器力量的人只有我,我纔是名至實歸的赫連家未來家主繼承人!”
赫連紫鈺怕他們不信,一股腦兒地把所有家族的秘密全部抖露了出來,他只爲了自己活命,絲毫不顧這些秘密抖露出來後將會掀起怎樣的一場腥風血雨。
真正是個無知之人啊!
云溪微斂着眸子,轉首望向了一直站立在一旁傾聽的藍慕軒,開口問道:“慕軒,你是藍家的大少爺,可知道你們藍家有此秘密之說?”
藍慕軒乍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不知在想些什麼,陷入了沉思中。
云溪喊了他幾聲,他都沒有迴應。
赫連紫鈺卻是低低地冷笑了起來:“你想的不錯,你就是你們藍家唯一一個擁有開啓神器力量之人!”
藍慕軒的心神有些晃動,嘴裡喃喃道:“怎麼會呢?難道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父親才裝作對我不聞不問,家族裡任何的比試也從不讓我參與……他不是不關心我,其實是在保護我?”
激動的神色涌現在了藍慕軒俊美的臉孔上,他一直以爲父親不關心他,所以任由藍家的子弟們欺侮他,也從不讓他參加各種家族的比試,當別人大放異彩、風光無限地贏得比試,揚名家族內外之時,他只能默默地待在煉丹房裡,一門心思地撲在煉丹上……原來這一切並非沒有緣故,父親是想要保護他,所以纔將他跟其他的藍家子弟區別對待。
只要一想到父親對他的默默關懷,他就激動得心潮澎湃。
“慕軒,莫非你也有特殊的能力?”云溪好奇地看着他,感覺到了他心中的澎湃。
藍慕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點頭道:“我從小是有一項特殊的能力的,只是每一次使完都很耗費心力,我也怕大家會認爲我是個一個怪物,所以我只告訴了父親一人,其他人誰也不敢告訴。現在想來,當父親得知我擁有特殊能力的時候,他的神色的確很是古怪,又喜又憂的,還一再地告誡我,以後萬不可在外人的面前施展這項特殊能力。原來父親是想要保護我,所以纔不讓我隨意在外人面前施展特殊能力的,父親他……”
想到了父親,藍慕軒眼眶微紅,黯然地垂下了頭去。
云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別傷心難過了,你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還爲時未晚,等回到藍家後,好好地跟你父親交流交流。父子之間血脈相連,是沒有什麼心結解不開的。”
藍慕軒點了點頭,帶着鼻音道:“嗯,謝謝師父。”
赫連紫鈺轉動着眼珠子,知道他們現在一定是相信他了,他驕傲得意的神色不禁又展露了出來:“現在你們相信了吧?我對赫連家族來說很是重要,沒有我,就無法開啓赫連家族的神器力量,所以你們趕緊放了我,否則我父親和族裡的長老們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云溪一步步地走近了他,冷笑道:“你對赫連家族或許是很重要,可是對我們來說,卻一點作用也沒有。你真是笨得可以,將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我們,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你,讓你們赫連家族的神器永遠發揮不出它真正的力量麼?”
“你、你們不敢殺我,神器那樣的好東西,你們一定也想得到的!”赫連紫鈺好不容易提起的底氣,再次癟了下去,露出慌亂之色。他只是想要活命,可未曾想過說出這個秘密會對家族造成怎樣的威脅。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對神器很感興趣,所以,我今天不殺你……”
赫連紫鈺心中一喜,癟下去的底氣再次呼呼地升了上來:“那你還不快解開了我的穴道?日後你若是得到了神器,想要開啓它的力量,就一定需要我的幫忙。只要你好好地待我,讓我高興了,或許我就會幫你,否則的話,我死也不會幫你的!”
“是嗎?”云溪冷冷地勾笑,像他這樣怕死之人,想要逼他就範,不費吹灰之力。
赫連紫鈺頗爲得意地哼哼道:“那是當然!你還不快解開我的穴道,然後將九竅首烏和龍吟劍全部歸還給我?我若是心情好了,以後說不定就會幫你。”
到現在了,他還想着要討還九竅首烏和龍吟劍,云溪真是服了他了。
她指間彈射,將一粒紅色的藥丸彈入了他喋喋不休的嘴裡。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赫連紫鈺驚惶道,想要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卻已是來不及,因爲那紅色的藥丸入口即化,早已順着他的唾液進入了他的咽喉。
“也沒什麼,不過是一粒能讓你乖乖聽話的藥丸。”云溪手指再次一彈,這一次卻是真的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以後我會定期派人給你送解藥的,但前提是,你必須給我乖乖地待在赫連家,哪裡也不許去,也不許再將今日同我們說的話,再轉述給他人,否則的話,你就等着腸穿肚爛而死吧!”
“嘔、嘔……”赫連紫鈺用手指死摳着自己的咽喉,還在試圖將吃進去的藥丸給吐出來,可惜徒勞無功。
“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你好惡毒的心……”赫連紫鈺還欲斥罵她,驀地對上她冰冷的眸子,後邊的話語全部堵在了喉頭,一句也不敢再說了。
云溪冷冷盯着他,毫不留情道:“滾,別讓我再在慕星城見到你!”
赫連紫鈺緊盯着她的眼睛,心神愈加慌亂了,她是真的起了殺心了。倘若他再不離開慕星城,恐怕下一次,她就不會再這麼輕易放過他了。
不敢久留,赫連紫鈺跌跌撞撞地逃離了酒樓。
云溪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世上怎麼會有他這樣無恥的小人?初見他的時候,她居然還會覺得他很單純美好,她真是瞎了狗眼了。
“好了,溪兒,別再爲這種小人傷神了。”龍千絕走近她的身旁,摟住了她的纖腰,溫柔細語。
藍慕軒還在糾結於方纔的思緒之中,開口道:“師父,我想先回房間了。”
云溪回頭,對着他頷了頷首,道:“去吧!別想太多了,待會兒我讓人送飯到你的房間。”
藍慕軒點了點頭,默然轉身離去。
云溪目送着他的背影,低低地輕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單純如藍慕軒,也有着不同尋常的童年經歷,還有他身上的秘密,日後勢必會將他推向風口浪尖,他那樣單純性情的人,真的能夠承受得住嗎?
龍千絕從身後輕擁着她,柔聲安慰道:“別爲他擔心了,他是個成年人,理該由他自己來承擔所有的責任。”
“嗯。”云溪點了點頭,向後輕輕靠去,安穩地倚靠在了他溫暖的懷抱中。
龍千絕雙臂鎖緊,擁着懷裡馨香撲鼻的人兒,身心一陣舒暢。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枚黑色如蓮狀的物品,道:“看,這就是我從應承離徒弟身上得來的地蓮火焰的火種,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每一種異火火種都有它的常態,或者說是休眠態,在它們沒有被燃起的時候,通常都是以某種特殊的形態而存在,如此才方便使用的人隨身攜帶。想要點燃每一種火種都有着各自特殊的方法,像是火雲海焰和幽骨翠焰,它們的常態都擁有一個人爲製作的啓動機關。最先得到它們的人,不敢將火焰印入到自身的身體內,爲了方便隨身攜帶,他們特意研製出了靈巧的啓動機關,只要稍稍啓動機關,火種便能自行燃起火焰。
地蓮火焰雖然被莫惜城印入了體內,但是他依舊隨身攜帶了屬於地蓮火焰的常態載體,也就是這件黑色蓮狀的物品,風護法收取了他身上的地蓮火焰後,將它們重新聚攏到了蓮狀載體裡。
云溪看到眼前之物,不由地欣喜萬分,從他手裡接過了地蓮火焰,道:“太好了!聽說地蓮火焰能夠吞噬其他比它弱小的火種,倘若我能將火雲海焰和幽骨翠焰的火焰全部讓它吞食了,那麼地蓮火焰的威力豈不是會大大地增強?”
龍千絕看着她狂喜的神色,心中也泛起了欣喜,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喜歡這個禮物的。看着她開心,他心中也莫名地歡喜。
“溪兒,那我們是不是……”他俯首,貼近了她的臉頰,摩挲着她細膩柔滑的肌膚,全身上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誘人的體香,曼妙的身姿,笑靨如花的容顏,還有她那彎成了一條大大弧線的朱脣,無一不在吸引着他,誘動他身上難耐的慾望。他好想一口吞了她,將她含在嘴裡,慢慢地咀嚼,就算是咀上幾天幾夜,他都不嫌夠。
沒有了應承離和赫連紫鈺這兩個討厭之人的打擾,也沒有小白和小墨充當蠟燭,這下子,他總算可以抱得美人歸了吧?
可是,他卻想錯了。
云溪上下打量着地蓮火焰的火種,眼神炯亮炯亮的,跟打了雞血一般,突然激動的聲音說道:“嗯,我現在就去試試!”
扯開了他環在她腰際的一雙手,云溪拿了火種,就興沖沖地往煉丹房方向跑去,那愉悅的心情,竟比見到他時還要興奮。
龍千絕怔在了原地,深受打擊,不住地懊惱,那什麼鬼玩意兒,居然比他還要吸引溪兒的目光?他爲什麼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把它送出去呢?
好吧,他的初衷也是想要討她的歡心,可是現在卻弄巧成拙了,歡心的確是如願地討到了,可是他的歡心誰來顧及?
他悔不當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