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一轉,秦蕪夏面上的笑容便擴大了幾分道:“若是可以,我想看一看那隻鳳凰。”
白義擎神色從容,看着秦蕪夏的眼中竟是染上了些許寵溺之色道:“若只是看一看,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這裡畢竟是千雲國,姑娘答應在下不會亂來,在下就帶姑娘去看鳳凰。”
秦蕪夏心中頓時暗罵,靠,果然豐富的人生經歷會讓人變得精明,這都被看出來了!
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下,她面不改色道:“我看上去像是要劫囚的樣子麼?”
看出她的微惱,白義擎有些無奈的道:“皇宮之中有五名玄仙坐鎮,在下只是爲了姑娘的安全着想,姑娘想要那隻鳳凰,在煉丹術交流會之後,在下自會有辦法將鳳凰送到姑娘手裡。”
秦蕪夏鳳眸一挑,倒是不覺得五名玄仙就能攔得住她。
莽荒空間沒了,她還有修羅隱身訣不是麼?
不過既然有人幫忙,她何樂而不爲呢?
“那好,你先帶我去看看那鳳凰,若是我需要,等你把鳳凰送過來,救命之恩一筆勾銷。”
白義擎幾不可察的皺眉,她這是要和他撇清關係麼,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苦澀失落……
察覺到自己的心緒變化,白義擎有些無奈。
他數年前醒來之後,便堪破了生死百態,觸摸到了常人無法觸摸的一些東西,可眼前始終有那麼薄薄的一層霧,阻礙了他進一步的前進。
他心裡明白,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他始終放不下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若是能放得下她,那麼遮在他眼前的那層霧,便會徹底煙消雲散。
她,是他最後的一道劫。
心中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白義擎面上卻是神色如常,只笑着問道:“在下還不知道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秦蕪夏。”不就是個名字而已,她沒什麼好隱瞞的。
隨後又發現有些不對勁,微微皺眉添上一句道:“另外,你也別叫我姑娘,叫我秦夫人即可,我兒子都快娶媳婦了。”
白義擎微微怔了下,繼而心中升起一絲有種說不出的痠痛。
這一絲痠痛代表着什麼,他很清楚,心下不由暗暗苦笑,面上依然一派平靜的,溫潤禮貌地笑着道:“秦夫人隨在下來。”
秦蕪夏微微頷首,隨白義擎朝千雲國皇宮走去。
到了皇宮門口,秦蕪夏才知道,原來白義擎竟是千雲國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
進得皇宮,白義擎帶着秦蕪夏大搖大擺的去了國庫,並輕而易舉就進去了。
“國庫分三層,這次煉丹術交流會前三的額外獎勵都放在三層,不過二層、三層之中都有機關,若是觸碰到,立即就會引來鎮守在附近的五名玄仙強者,秦夫人請緊隨在下腳步。”
進得了巨大的國庫,白義擎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解釋道。
秦蕪夏眉梢一動,暗道這國庫還挺先進的,便微微頷首道:“我會注意的。”
上了三層,白義擎帶着秦蕪夏繞過了幾個擺放着各種珍貴物品的架子,來到了三層中央。
只一眼,秦蕪夏就看到那放在正中玉臺之上,被一塊玄冰冰封着的鳳凰。
她眼皮狠狠一跳,鳳眸之中不覺露出擔憂和關切,幾乎就要衝過去,卻被白義擎未卜先知般先一步拉住了手腕,輕聲勸說道:“秦夫人,這隻鳳凰你暫時不能帶走。”
於是秦蕪夏腳步一頓,抿了抿脣,最終還是點了頭。
正當此時,玄冰之中的鳳凰似有所感,緩緩睜開了眼。
那雙冰冷的眼睛看到帶了面具的秦蕪夏,驀地狠狠震顫了下,隨即露出深深的羞怒和懊惱,虛弱的道:“女人,你怎麼來這裡了?”
太可惡了,竟然被她看到他最狼狽的樣子!
聽到那威嚴尊貴的聲音,白義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卻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他擁有的特殊能力,便是先知,可以預知未來百年之內發生的許多事情,即便是玄仙強者的未來,他也能看穿一些,可唯獨對秦蕪夏的事情,他卻一點都觸摸不到。
看它醒過來了,秦蕪夏眉梢一挑,斂去了眼中的擔憂道:“我不可以來?”
“女人,本王不想跟你鬥嘴。”冷月有些氣結,然而冰冷的視線看到秦蕪夏,卻是不覺柔和了許多。
秦蕪夏嘴角無聲地抽搐了下,說得感情好像她來就是爲了跟他鬥嘴似的!
雖然無語,她還是翻手從儲物戒子裡取出個似金非金的小瓶,鳳眸之中閃過一絲複雜道:“當年你走了之後,天蒼大陸上發生了大事,魔君出世,你魔獸同胞的十萬內丹都白瞎了。”
冷月便是冰冷的哼了一聲道:“哼!那些人苦心經營,可笑最後還是一場空。”
“也不能這麼說。”秦蕪夏搖了搖頭,晃了晃手裡的小瓶道,“至少拖了幾千年,碧落和她師兄也醒了,諾,要不是碧落護着,我可拿不到這兩滴魔君血,不過你現在這樣,這魔君血你也沒辦法喝吧?”
冷月冰冷的眼眸微怔,有些複雜的道:“女人,你是特地來找本王的?”
秦蕪夏額角頓時有點發黑,道:“我覺得你什麼時候能不自戀了,我就該去燒高香慶祝你轉性。”
“你!”冷月狠狠噎住,繼而有些咬牙切齒,“你什麼時候不這麼冷血,本王也要燒高香!”
秦蕪夏好笑的道:“你隨意,還有心情跟我吵架,看來傷得也不是很重。”
“算你狠!”冷月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把魔君血滴在這冰上,這冰是寒毒照成的——也不知道爲什麼,那日本王正在療傷,寒毒卻突然加劇,竟是將本王冰封了。那些自以爲是的人類,還想着要將本王從冰中破出,要不是本王以涅槃之火壓制着,這什麼狗屁千雲國帝都,早就跟本王一起被冰封在這裡面了。”
白義擎在旁聽着,神色始終從容而平靜。
秦蕪夏聞言,不覺想到冷月正冷着臉療傷,突然就被凍成了大冰塊,當時表情一定黑得很精彩,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她真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