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不到,楚子驕就被士兵擡了過來,旁邊還有金雙江保駕護航。
兩人原本不可一世,保持一如既往地驕縱,但見到葉天龍時又馬上散去跋扈,心裡惱怒卻不敢對抗。
葉天龍昨晚的雷霆手段,已經狠狠擊碎了兩人的優越,誰都清楚,葉天龍做起事情真會不管不顧。
也許楚家或金家事後會打擊葉天龍,但這時叫板可是他們受苦,所以兩人都決定暫時夾起尾巴。
只是,眼神卻不可遏制流露怨毒。
“葉隊長,把我們叫過來幹什麼?”
金雙江咳嗽一聲,盯着葉天龍冷冷開口:“是要放我們下山了嗎?”
“你昨晚就該把我們放下去,留在這山上,萬一中了瘟疫,我們死得冤枉,你也一樣死得可憐。”
雖然對葉天龍的心狠手辣有些忌憚,但金雙江混了這麼久,對面子也是很在乎的,所以死撐幾句。
“兩位,不用擔心,解藥已經出來,瘟疫也得到了控制。”
葉天龍綻放一抹笑容,寬慰着對自己戒備的兩人:“裡面三百多名患者也已經好了。”
“叫你們過來兩件事情,第一,跟大家一樣,把藥丸吃進去,壓制瘟疫的危險。”
楚子驕喝出一句:“我們沒有得瘟疫,吃什麼藥?難道你不清楚,是藥就三分毒嗎?”
金雙江也出聲附和:“就是,我們沒有得病吃藥幹嗎?再說了,誰知道你那是什麼藥?”
葉天龍早就料到這結果:“你們可以選擇不吃這個解藥,只是不吃這個藥丸,你們怕是不能下山。”
“我會對上面作出客觀的彙報,你說,官方會不會讓可能感染的你們離開?”
葉天龍淡淡出聲:“就是金家或者楚家,也都不會願意看到,沒有吃解藥的你們回去。”
楚子驕和金雙江他們瞬間閉嘴,顯然葉天龍的話戳中要害。
無論他們有沒有感染,如果沒有吃解藥,官方都不會讓他們擅自離開。
面對瘟疫這種東西,哪一屆政府都會寧殺勿縱,畢竟殺傷力太巨大了。
所以沉默一會後最終妥協,五人乖乖的把藥丸吃完,還咕嚕嚕喝入半瓶淨水,讓藥丸融化的快一點。
舔一舔嘴脣,楚子驕冷冷出聲:“吃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不太想見到你。”
“很好!”
見到五人都吃完藥丸了,葉天龍臉上劃過一抹玩味,隨後望着楚子驕淡淡一笑:
“楚小姐爲了韓靜安全,不惜勇闖瘟疫之地,悍然跟匪徒交鋒,這份氣魄這份情義實在讓人敬佩。”
聽到葉天龍的稱讚,楚子驕的俏臉流露一抹驕傲:“那是,我們楚家向來憂國憂民,我也不例外。”
“韓靜是我未來的嫂子……”
楚子驕本能裝叉一番:“醫院又有數百人質被劫持,多少家人等着他們回去團聚。”
“你們官方遲遲按兵不動,但我不能袖手旁觀。”
她大義凜然:“無論是貝貝,還是無辜民衆,我都有義務盡點力,這也是我們楚家的家風。”
“我告訴你,如果再來一次,我依然會再度攻擊醫院,但凡一點可能,我也要盡百分百的努力。”
“哪怕你爲了討好匪徒,拿軍令做幌子射傷我……”
楚子驕彰顯自己的高大:“這點,你是不會懂的了。”
金雙江也出聲附和:“就是,楚小姐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能拿結果做導向。”
葉天龍笑着拍手:“楚小姐憂國憂民,義薄雲天,楚氏家風真是天下第一,佩服,佩服,。”
在楚子驕傲嬌翹起嘴角的時候,金雙江哼出一聲:“這還用說。”
“楚小姐,你真是有情有義,世人楷模。”
葉天龍綻放一個讓金雙江感覺不妙的笑容:“我很高興地告訴你,你有一個表現楚氏家風的機會。”
楚子驕嘴角牽動不已:“什麼意思?”
葉天龍笑了笑:“衛中信他們已經服食瞭解藥,瘟疫也已經化解了,但是他卻不肯放患者出來。”
“他覺得我們會對他秋後算賬,所以要求一架直升機和一個人質,讓他安全離開華夏。”
葉天龍輕聲一句:“直升機我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剩下一個人質了。”
金雙江板起臉喝道:“他這樣做帶頭大哥,秋後算賬不是很正常嗎?”
接着,他又本能警惕:“要人質,要什麼人質?而且人質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楚子驕感覺一抹不好徵兆:“他要人質,你身爲指揮官,有責任保護大家安全,你可以做人質。”
葉天龍嘆息一聲:“我也想做人質,展示一下我的風範,可是衛中信不要我啊。”
“他指名道姓要楚小姐進去。”
“衛中信說了,只要楚小姐做他人質,他馬上打開醫院門窗,釋放三百多名人質出來。”
葉天龍如水平靜:“如果楚小姐不進去,他就同歸於盡。”
金雙江臉色鉅變:“荒唐!荒繆!楚小姐怎麼可能進去做人質?”
“而且你怎麼除了答應匪徒要求,就做不了別的事了?有你這樣被牽着鼻子走的指揮官嗎?”
金雙江色厲內荏喝斥着葉天龍:“你無能!你窩囊!你廢物!”
葉天龍淡淡出聲:“我確實無能廢物,但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兩位還是大局爲重吧。”
“楚小姐,你剛纔不是說楚氏家風,有情有義嗎?”
他笑着出聲:“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這時,一直盯着這邊的衛中信喊出一句:“葉天龍,還有十五分鐘,趕緊把楚子驕送進來。”
“把她送進來了,我就放掉所有患者。”
“如果她不做我人質,那我就抱着大家一起死,反正我出去也會被你們斃掉或者牢底坐穿。”
在衛中信惡狠狠的威脅中,醫院患者又是一片喧雜,惶恐。
葉天龍側頭回應:“放心,她一定會做你的人質。”
“你神經病啊。”
楚子驕差點一隻腳跳起來,憤怒不已盯着葉天龍:“我不是瘋子,也不是傻子,我纔不會做人質。”
“對方窮兇極惡,誰知道他們會幹些什麼?萬一把我先叉後殺,再殺再叉,你負得起責任嗎?”
事關生死,楚子驕撕下了虛假面目,對着葉天龍破口大罵:“你自己窩囊沒用,拿我解局算什麼?”
“你簡直不配做指揮官,你簡直丟盡男人的臉。”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去做人質,你也沒有資格把我交給匪徒。”
她向金雙江他們喝道:“走,走,我們回房去。”
只是還沒等她掙扎回去,幾名士兵就擋住了他們去路,眼神凌厲,綻放着一抹殺氣。
金雙江心裡微微咯噔:“葉天龍,你要幹什麼?”
葉天龍聲線平淡而出:“楚小姐,我讓你做人質,不是跟你商量,而是知會你一聲。”
“你答應去做,我高看你一眼,無論生死都會給你榮耀,你不答應去做,對不起,我會綁你過去。”
“對於楚家或金家來說,你可能很重要,但對於我來說,你比不上裡面三百人。”
“而且你不是來救貝貝嗎?”
葉天龍慢慢撕裂楚子驕的面目:“你進去了,貝貝也會放出來,你不進去,貝貝也可能會炸死。”
“你昨晚和剛纔表現的有情有義,張口閉口喊着貝貝是你未來嫂子,還願意爲她赴湯蹈火。”
葉天龍很是平靜:“怎麼現在卻不肯去換貝貝了?難道你所做一切只是假象?”
“我不去!我絕對不去!”
楚子驕見到士兵擋路,又想到葉天龍的狠辣,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不管去換誰,我都不會去。”
葉天龍嘆息一聲:“貝貝也不換?”
楚子驕歇斯底里吼叫起來:“不換!不換!我過來是建功立業的,我不是來送死的。”
“犧牲老孫他們換貝貝值得,犧牲我去換,絕對不行,誰都沒有我重要,誰的命都不如我寶貴。”
楚子驕像是炸毛的野獸:“貝貝不行,我哥不行,我爹也不行。”
“天龍,別爲難她了。”
這時,樓頂又想起了一個弱弱卻清晰的聲音:
“我來做衛中信的人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