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少，你的消息不是來自狗仔隊，而是來自金學軍？”
當葉天龍寶馬從視野中徹底消失時，墨雨戈揮手把保鏢和一干同伴驅散，只留下神情難看的包錦衣。
她沒有虛與委蛇，直奔主題：“你老實回答我，是不是？”
包錦衣眼皮跳了跳：“我知道金學軍，可我不認識他，我怎會可能從他那裡收取消息？”
“我已經跟你說了三遍，這是一個澳城狗仔給我的消息，他專門潛在大陸收集官方負面消息。”
他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喝完：“姚飛燕一案就是他賣給我的，我還給了他五十萬線人費。”
墨雨戈聲音依然冰冷：“你確定沒有騙我？”
“這有什麼好騙你的呢？”
包錦衣強顏歡笑：“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轉賬記錄。”
“再說了，只要事情是真的，就算是金學軍給的信息，那跟狗仔有什麼不同呢？”
他丟掉手裡的茶杯：“就因爲他是金學軍，他是狗仔，事情就不一樣了？”
“不一樣！”
墨雨戈嬌喝一聲：“包錦衣，別跟我裝瘋賣傻，你心裡應該清楚兩者的區別。”
“如果是狗仔賣給你的，這次事件可以純粹認爲你報復葉天龍，再壞的結果不過是賠償道歉。”
“但如果是金學軍給你的，那你就很可能捲入五大家的鬥爭中，你就等於是金家陣營的人。”
“五大家一旦有了這個判定，你隨時會被當成棋子碾碎，就連包家也會面臨危險。”
“你還不明白嚴重性，你就給你爹打電話，看看他是怎麼說的。”
墨雨戈落地有聲：“我最後一次勸告你，真跟金學軍有關的話，馬上適可而止，今晚就飛回澳城。”
她沒有想到，一次桌球室衝突，就讓濠江團捲入五大家的紛爭，這會六大賭王帶來很大的危機。
接着墨雨戈想起前天晚上，包錦衣半夜偷偷離開醫院一事，想必那時是去見金學軍，可惜沒有注意。
“好了，好了，雨戈。”
包錦衣臉上有着一抹煩躁，打斷墨雨戈的話頭開口：“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也沒有那麼複雜。”
“五大家雖然牛哄哄，但也沒到碾碎我的地步，包家不才，但也是六大賭王之一。”
“而且五大家子侄那麼多，如不是第一繼承人，其餘阿狗阿貓，根本不能跟我包錦衣相比。”
他制止墨雨戈說話：“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不管是金學軍還是狗仔，你都不要再操心。”
“包少，我知道你不喜歡被人勸告。”
墨雨戈聲音冰冷如霜：“但事情已經超出你我的掌控，你再不收手會有很大麻煩。”
“如非六大賭王共同進退，咱們兩家交情不錯，這事我根本就懶得跟你多嘴。”
她提醒包錦衣：“你出事了，包家出事了，我還高興來不及，六家的資源五家分，何樂而不爲？”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包錦衣扯開一個釦子喊道：“我會好好處理，處理不了，也一人承擔，不牽扯你們行不行？”
“啪！”
說完之後，包錦衣一聲脆響打開白扇子，一臉陰沉離開涼亭，留下墨雨戈一個人站着。
墨雨戈的眼裡有着一抹擔憂，她太瞭解包錦衣的性格，這副樣子絕非息事寧人，而是要死磕到底。
她不清楚葉天龍有什麼手段，但她心裡很清楚，葉天龍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直取七寸……
在墨雨戈想着葉天龍的時候，葉天龍正開着寶馬離開別墅區，十分鐘後，他把寶馬開入一個超市。
又過了十分鐘，葉天龍戴了一頂帽子，換了一件衣服，提着兩瓶大可樂和幾袋瓜子從超市出來。
他沒有回紅色寶馬，而是鑽入一輛別克車子，隨後低調離開停車場，駛回包錦衣所在的別墅區。
包錦衣他們的別墅是十三號，葉天龍的車子最後停在十七號，位於包錦衣他們的斜對面。
葉天龍進入十七號別墅後，就提着兩瓶可樂和幾袋瓜子從車裡出來，輕車熟路進入大廳。
大廳差不多有三百平方米，除了沙發和茶几之外，還有兩排狹長的桌子，上面坐着二十名男女。
他們面前都有一臺電腦，還有兩部監聽耳機，精準鎖定着附近的通訊頻道。
“可樂來的好，正好有點口渴。”
在葉天龍走入大廳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孔子雄長身而起，笑着搶過一瓶可樂扭開喝起來：
“那羣兔崽子沒有動手吧？”
接着，他又自顧自笑道：“我這也是瞎擔心，幹架他們怎麼可能幹得過你？”
葉天龍笑着坐了下來：“我只是敲打他們，又不是特意開架，何況還有理智的墨雨戈壓着場面。”
想到那個冷冰冰的女孩，再想到咖啡館的一幕，葉天龍眼裡掠過一抹玩味，那女孩比想象中有趣。
“我還擔心他們會失去理智揍你呢，畢竟你跟他們積攢的仇恨不小，沒想到毫髮無損出來。”
孔子雄又灌入一口可樂：“看來墨雨戈是一個人物啊，一個女人壓得住包錦衣和薛名利他們。”
“對了，他們有沒有懷疑你？”
他還往門口看了一眼：“有沒有人跟着你？”
“沒有。”
葉天龍笑着接過話題：“我冒出突然，而且方向明確，他們不會想到我深層動機的。”
“跟蹤我更是不可能，我特意去超市轉了一圈，還換了一套衣服。”
葉天龍有着自信：“不會有手尾的。”
“那就好。”
孔子雄大笑起來：“如此一來，你的‘打草驚蛇’計劃就很有可能成功。”
“你當衆戳穿包錦衣跟金學軍有勾結，包錦衣心裡肯定會生出不安。”
“一旦心裡沒了底氣，他勢必跟金學軍聯繫。”
“只要他們聯繫了，所有言詞或郵件就會被我們截下來，這樣一來，打臉金學軍的證據就有了。”
孔子雄看着二十幾臺監聽器：“即使我們不報復金學軍，白石康也會好好教他做人。”
葉天龍揚起一抹笑容：“包錦衣肯定會聯繫金學軍，但不會馬上作出動作。”
“他還差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