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黑影顯然沒有想到身後竟然還藏有暗哨,更沒有想到這個放哨人的身手竟然如此強悍。
心念轉動之際,她腳步一挪,忙運勁躍起,躲開陳泰石冷酷無比的一拳。
陳泰石一擊未能得手,心裡也微微一愣,隨即足尖一點,又是雷霆一腳掃出。
黑影心裡不敢大意,反手一拍,運勁臂力,擋住了陳泰石的一腳。
“砰——”
一聲巨響,兩個人各退了幾步,臉上的神色都是相當的驚訝,對方身手超出他們想象。
陳泰石厲喝一聲:“你是什麼人?爲什麼來葉家撒野?”
口罩女子沒有說話,只是挪移腳步後退,她小看葉家花園了,出於安全考慮,必須先撤出這裡。
“想走?沒這麼容易。”
陳泰石怒吼一聲,欺身而上先發制人,左手握成了鷹爪,抓住對方的衣袖,殺氣四射。
口罩女子側滑出一步,纏住了陳泰石撕開自己衣服的鷹爪手。
她的胳膊如怪蟒一樣纏在鷹爪上,稍一用力鷹爪已然被她擋了開去。
“殺——”
口罩女子沒有再隱藏實力,低喝一聲,右手一閃,一把精緻的藏刀落在掌心,雷霆霹靂般的砍出去。
空中光芒暴漲。
顯然口罩女子在藏毒上下的氣力,並不比近身戰上下的功夫要少。
白色光芒殺意凌厲,甚至寒了陳泰石鐵板一樣的臉龐。
這一刀下去,口罩女子自信可以將陳泰石劈成兩半,可出手之後口罩女子卻嗅到了一抹危機。
一抹難於言語的危機。
危機不在陳泰石,而是來自身後!
“嗖——”
完全就是下意識反應,光芒銀河般傾瀉,藏刀電閃般掠過,陳泰石爆出無盡潛力,猛地掙脫纏手。
隨後,他一個倒仰竟翻了出去,那一翻,就算蛟龍出海魚躍龍門都沒有如此的矯捷。
陳泰石竟然避過了口罩女子必殺的雷霆一刀,整個人如蒼鷹展翅般落在草地。
口罩女子眼裡劃過一抹驚訝,似乎訝然陳泰石的深不可測,卻更驚駭身後的驚濤駭浪。
一人無聲無息的潛到了她的身後。
一掌輕輕按下。
“嗖——”
口罩女子躲閃不開,只來得及稍移身軀,但那一掌蓄謀已久怎會落空?
她一轉身,擊向她背後的一掌全部擊在側肋。
口罩女子先是整個人噴血飛起,然後才感覺到身體中“咔嚓咔嚓”脆響。
口罩女子感覺那不像是一掌,而更像是千斤的錘子砸在她身上。
等她落的時候,肋骨已經斷了兩根,藏刀也跌了出去,接着不可遏制地吐出一口血。
“砰!”
生死關頭,口罩女子雙手一揚,幾顆小物體射了出來,打在地面發生爆炸,瀰漫一大股刺鼻濃煙。
陳泰石連忙退後幾步,捂着口鼻避開煙霧,隨後又往前一衝,想要鎖定口罩女子卻不見蹤影。
“別追了。”
在陳泰石準備上前看一看時,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平淡響起:
“有人會盯上她的。”
暗影中,走出一個挺拔身影。
陳泰石呼出一口長氣,這時才發現,出手的人是葉天龍,只是臉上帶着一張仿真面具,看不出模樣。
陳泰石站在葉天龍身邊:“葉少,這女人身手相當不錯,不知道是什麼人?”
葉天龍眯起眼睛:“明天就會有答案了……”
葉天龍也一時猜不到對方身份。
孔家如果鎖定他是兇手,應該大舉來犯,可如不是孔家,自己在臺城好像也沒這種強敵。
第二天,天亮,孔家花園,頂樓,一身唐裝的孔華祥,站在一個太極圖案上,行雲流水練着太極。
一招一式,徐徐生出,手腳揮動之間,自有一股大師風範。
樓下隱隱傳來孔氏家人的哭聲,孔飛翔橫死的衝擊,對於血親來說還沒散去,花園瀰漫着悲傷情緒。
不過這些哭聲卻沒有波及到孔華祥,他保持着昔日的平靜,把整套太極拳完完整整打了下來。
五分鐘後,孔華祥緩緩收功,還吐出一口長氣。
“孔老,毛巾。”
這時,龍婆端着一個托盤上前,畢恭畢敬放在孔華祥面前。
孔華祥拿過毛巾擦拭臉頰,隨後淡淡出聲:“你受傷了,昨晚失敗了?”
“失敗了。”
龍婆咳嗽一聲,沒有半點隱瞞:“我小看葉家花園了,不僅探頭林立,還有高手助陣。”
“我被他們偷襲了,斷了兩根肋骨,及時撤退才保得性命。”
她一副陰溝裡翻船的鬱悶:“不過我會拿下葉秋琪問出真相的。”
孔華祥冷冷出聲:“葉家也就是二流家族,除了葉衛國的大刀牛叉之外,其餘葉家人都是廢物。”
“葉家防護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連你這個準八品高手都進不去?”
他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難道是京城派給葉家的支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
他露出陰險的笑容。
只要有證據證實葉家跟京城來往,不是有利於臺城,而是損害臺城利益,他就能堂而皇之踩滅葉家。
龍婆輕輕搖頭:“我看到出手者的面貌,連夜查了對方的底細。”
“他不是京城派來的,他是臺城土著人,名叫陳泰石,幹過安保公司,孔武有力,身手卓絕。”
“我估計,是葉家砸重金請了他們來守衛。”
她補充上一句:“其實他們也不算很厲害,最關鍵是我輕敵了,所以被偷襲個正着……”
“最多三天,我就拿下葉秋琪。”
龍婆覺得昨晚受挫是恥辱,於是立下軍令狀:“問出真相。”
“叮——”
就在這時,孔華祥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過來接聽,片刻之後,他緩緩掛掉手機,側頭對龍婆開口:
“奈溫死了,頌猜很憤怒,伏地魔死了,塔熊也很憤怒,他們認定是馬青帝下的手。”
“他們需要一個機會,明月集團也不希望看到馬青帝冒頭。”
“你待會下去通知黑金剛,下午五點去七號碼頭,接應一艘來自翠國的貨船。”
孔華祥擡頭望着天空:“臺城的天,又要風雲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