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孔破狼被葉天龍捅傷的消息,迅速傳遍明江權貴圈子,所有人都是當頭一棒目瞪口呆。
這何止是不可思議,簡直就是瘋子行徑,對五大家族子弟下這種狠手的事,十年來都沒有發生過。
晚上九點,一輛紅色法拉利駛入了流月別墅,許晴手忙腳亂從車裡鑽出來,然後最快速度進入別墅。
她完全不用傭人引領,輕車熟路來到大廳,丁流月正穿着一襲絲綢睡衣,捧着一杯紅酒,看着畫。
那幅沒有點睛的《蒼鷹展翅》。
丁流月一邊沉思,一邊品酒,偶爾,小舌掠過杯子邊緣。
成熟女人的魅力就在這個地方,她們能不顯山漏水展露性感,就如同水蜜桃,你一捏就能捏出水來。
看着面前的畫,丁流月的腦海裡,不由想起葉天龍當初的話,只要給他呆三天,他就能點睛。
丁流月不信葉天龍能點睛,更不想跟男人在別墅呆上三天,只是那份堅定的神情,深深紮根她腦海。
葉天龍的影子也因此越來越清晰,丁流月幽幽一嘆,把目光從《蒼鷹展翅》上收回:
心亂了,再琢磨也不會有意義。
許晴對着惆悵的丁流月喊出一句:“姐姐!”
聽到喊叫聲,丁流月側頭望了過來,見到是行色匆匆的許晴,就揚起一絲笑容問道:
“許晴,你怎麼來了?還一臉焦急,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眼裡忽然跳躍一抹光芒:“莫非是孔破狼找你麻煩了。”
“孔破狼沒有找我麻煩,是孔破狼被找麻煩了。”
許晴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水,大口大口喝入一半:“姐,你還沒收到消息嗎?孔破狼被人捅了。”
“孔破狼被人捅了?”
丁流月瞬間停止了動作,滿臉驚訝問出一句:“什麼時候的事?他怎會被人捅呢?”
儘管她很是厭惡孔破狼,可不得不承認,他不是一個能得罪的人。
“就在一個小時前,在會所吃飯被人捅了三刀,這時正在第一軍醫院搶救呢。”
許晴把知道的東西一股腦說了出來:“而下手的人,就是你的小情郎葉天龍。”
“你纔有小情郎……”
丁流月本能反駁一句,隨後身子一震,放下酒杯衝到許晴面前震驚問道:
“葉天龍?葉天龍捅傷孔破狼?怎麼可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晴連珠帶炮出聲:“我恰好有姐妹在那個會所吃飯,根據她聽到的看到的,情況大概是這樣……”
“孔破狼下午派槍手去殺姐夫,結果不僅沒有殺到他,反而被他追蹤跟着上門。【零↑九△小↓說△網】”
“姐夫不僅當場拿下兇手,還當衆捅了孔破狼三刀,聽說血流了一地。”
丁流月迅速消化着這些信息,隨後眼裡迸射一抹光芒:“孔破狼僱兇殺人,肯定是水雲間一事。”
她雖然不適應許晴口中的姐夫兩字,但此刻也沒有去糾正。
許晴也連連點頭:“沒錯,我就感覺那次事件是導火線,所以跑過來找你商量對策。”
“畢竟姐夫是救我們招惹了孔破狼,現在他出事了,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不然就太不是人了。”
許晴俏臉有着焦慮:“而且我們速度要快,不然姐夫很容易被孔家扼殺,傳聞整個孔家都怒了。”
丁流月問出一句:“葉天龍在哪裡?”
紛雜的事件中,女人能一眼看到關鍵,那就是先保障讓葉天龍活下來,然後再談背後的運作。
“姐夫也不知道是傻還是蠢,捅了人之後,完全有機會逃走,可是他偏偏不走。”
許晴有些恨鐵不成鋼:“留在原地等警察抓他,他現在已經被關進明江監獄重犯室。”
“除了官方專案組成員外,任何人不得探視。”
丁流月紅脣張啓,幽幽一嘆:“不是他傻,是他不想牽連身邊的人,牽連我們。”
“他被抓去監獄,讓孔家火力可以集中對着他開,如葉天龍逃走,我們都會成爲孔家發泄的缺口。”
丁流月顯然看得很透:“他一個人承受,換取我們的安全。”
雖然葉天龍給她玩世不恭的樣子,還讓人羞怒的親了她一下,但丁流月心裡清楚,葉天龍有擔當。
許晴一愣,隨後點點頭:“姐夫還真是有情有義啊。”
接着又問出一句:“姐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丁流月盯着她的俏臉,嫣然一笑:“許晴,你對他很上心啊,真的喜歡上他了?”
“我當然喜歡姐夫!”
許晴沒有半點猶豫,很痛快承認自己對葉天龍的感覺:“不過他是姐姐的小情郎,所以我會剋制自己的想法。”
“這次想要幫他,是還他會所的人情,如果姐姐哪天跟他分手了,我會考慮把姐夫追到手的。”
接着,她又轉回正題:“姐姐,這局面怎麼收拾啊?”
丁流月沒有直接回答,眼裡若有所思,走到一張茶几前,端起蘇打水喝了一口,然後淡淡出聲:
“咱們分兩步走,第一,你拿錢打點監獄方面的人脈,全力保障葉天龍在監獄的安全。”
“不要讓葉天龍在監獄受到傷害,這點對他們來說不難,畢竟保障犯人安全,他們也有責任。”
“第二,我想法子飛京城一踏,明江的人脈很難壓住孔家,必須動用京城圈子纔可能擺平。”
許晴聞言點點頭,豎起拇指讚道:“還是姐姐想得周到,咱們就按照剛纔說的,分頭行動。”
她還微微挺直自己身軀,讓胸口變得更加傲然:“等我打點好了監獄方面,我也去求一下白家人。”
“只要能救出姐夫,我大不了推翻昔日永遠不回白家的誓言。”
許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反正白家人也等着看我打臉的笑話,滿足他們無所謂。”
“妹妹,你……”
丁流月有點驚訝許晴爲葉天龍的犧牲,想說什麼卻感覺不合時宜,隨後見到許晴要走,忙出聲喊道:
“你等一等,我給你開幾張支票……”
她心裡清楚,這一起案子的打點,肯定要花費不少。
“不用了,我有錢。”
許晴笑着揮一揮手:“姐夫也幫過我,我出點錢應該的。”
說完之後,她就乾脆利落地離開,沒有多久,法拉利又一溜煙離開。
丁流月走到大門口,望着幽深看不見底的黑夜,紅脣輕啓:
“這一夜,多少人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