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銳響,刀刀見血。
“砰!”
趙大菲癱倒在地上,精神崩潰都忘記哀嚎了,這一刻,他清晰感受什麼是死亡的恐懼。
別說趙大菲這廢物,旁觀的人,包括黃毛漢子等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完全喪失直視葉天龍的膽量。
十三刀沒有要趙大菲的命,但卻比殺了他還讓人懼怕,很多人對葉天龍的憤怒,已經變成了忌憚。
趙瑤瑤和鬱璇也是呆愣不已,腦袋一片空白,無法作出任何反應。
葉天龍太狠毒,太霸道了。
“好了,你我恩怨到此結束,下次不要再招惹我。”
葉天龍把小刀丟在地上,看着恐懼勝於疼痛的趙大菲開口:“不然就不是十三刀了,而是一條命。”
儘管葉天龍把趙大菲寫入了死亡名單,但一時半會還不能殺他,所以先把恐懼深深植入他的心底。
黃毛漢子他們喪失掏槍和圍攻的勇氣,轉而把目光望向最具實力的孔破狼身上,一改剛纔的兇悍。
“孔少,你是趙堂主的好朋友,堂主不在,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他變成軟弱的形象:“這小子如此猖狂,打人,傷人,捅人,你一定要把他拿下,給我們公道啊。”
十幾個同伴也都變得楚楚可憐,紛紛喊着孔破狼出來主持大局:
“是啊,孔少在場,他還這麼囂張,簡直不給你面子,不給孔家面子啊。”
“孔少,你該直接斃掉他,維護自己的權威啊。”
趙瑤瑤知道孔破狼的身份,俏臉止不住一緊,擔心他下令把葉天龍斃掉。
面對幾百雙寄於希望的目光,孔破狼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這是擺他上臺啊。
他的傷口雖然恢復了,也找回幾分五大家族子弟的威風,可見到葉天龍,他發自內心的膽顫啊。
剛纔葉天龍捅趙大菲十三刀,他感覺就像是捅自己身上,傷口莫名生痛,如非門口打鬥,他早走了。
“喲,孔少啊,要主持大局?”
此刻,葉天龍轉身望向孔破狼,揚起一抹笑容開口:“那就請孔少好好主持,看看我做的對不對。”
黃毛漢子趁機吆喝一句:“小子,敢叫囂孔少,你活膩了。”
“閉嘴!”
孔破狼忽然暴躁起來,喝出一聲:“什麼主持公道?什麼主持公道?我是來赴宴的,不是打架的。”
“沒看到趙大菲在流血嗎?沒看到他快要死了嗎?你們還嘰嘰歪歪,不趕緊送醫院?”
孔破狼對着黃毛漢子一夥人大罵:“你們想要趙大菲死?做事情,能不能分點輕重?”
“只知道打打殺殺,快意恩仇,趙堂主養你們還不如養一羣狗。”
黃毛漢子一愣,隨後醒悟差點忘記趙大菲生死,忙叫人給他止血和送醫院。
“華夏是一個法治國家,今天的事情,誰對誰錯,我孔破狼無權判定,我也不希望你們走歪道。”
孔破狼像是一個政治家附身,義正詞嚴喝斥着黃毛漢子:“這事,最好交給警方處理,依法處理。”
全場瞬間懵比,感覺孔破狼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而且聽起來好像有道理,其實就是偏袒了葉天龍。
“孔少說的好!”
這時,一陣雜亂腳步由遠及近,還帶着一股蕭殺之氣,在場賓客神情一緊,紛紛側目,望向門口。
“不準動!”
很快,一羣身着制服的男女荷槍實彈涌入,爲首的女子環顧全場,面色陰沉下來:“全部坐好!”
正是武凝冰。
見到這一批人出現,孔破狼暗鬆一口氣,摸摸額頭汗水,情緒很是複雜。
武凝冰英姿颯爽走到前面,環視全場一眼後:“孔少說的沒錯,依法辦事,依法處理,纔是王道。”
“今天的事情,我已經清楚了,轉告趙先生,要相信法律,相信國家,不要搞獸園的小動作。”
她還手指一點外面的十三盟援兵:“把趙家的打手全部撤了。”
“我不想鬧大事情,但如果你們要硬來,我不介意全抓了。”
黃毛漢子感覺今晚撞鬼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但感覺到武凝冰的蕭殺,還是讓手下感覺離開。
壓制住十三盟的動作後,武凝冰轉頭望向葉天龍,氣勢洶洶:“打人,傷人,捅人?”
葉天龍輕輕搖頭:“我只是討回公道。”
武凝冰嬌喝一聲:“有你這種討回公道的嗎?人人都學你,這社會還不亂套?”
“葉天龍,下午剛讓你保釋出來,晚上又來這裡搗亂,還打傷這麼多人。”
她臉上有着一絲得意:“這次,人證物證俱在,沒有人能夠保你。”
葉天龍眼睛變得楚楚可憐:“我真不想傷人,我是被逼的,不信你問問大家,我真是無辜的……”
“別廢話!我已經掌控全部情況,你跑不了的!”
武凝冰左手一揮,厲聲喝道:“來人,把葉天龍帶回去。”
幾名制服男女一涌而上,槍口對着葉天龍,押解着他向門口走去。
黃毛漢子頗有不甘,領着幾人靠前,但感受到武凝冰的寒意,又止住腳步,抓去警局太便衣葉天龍。
葉天龍回頭向武凝冰喊出一聲:“武組長,我還沒吃飯,記得打包一個烤雞給我……”
武凝冰冷笑一聲:“放心,一定會有的。”
門口,在葉天龍被押入警車時,趙大菲也被送上救護車,關門一刻,他望到了葉天龍一眼。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遭遇這麼無情兇悍的衝擊,而且葉天龍還完好無損的走出來。
趙大菲有感慨,有噓唏,他也不敢再招惹葉天龍,但他認定葉天龍要完蛋。
他針對葉天龍,踐踏南宮雄,絕非腦子進水或二百五,他猖狂跋扈,有資本,有底氣,有個好老爸。
趙四寶是十三盟的第一堂主,是京城黑道的王者,是趙無忌最器重的大將,更是權貴往來的對象。
雄踞京城地下世界的趙四寶,一旦動雷霆之怒,一定會掀起一場常人難於想象的風暴。
失血不少的趙大菲,漸漸喪失意識的腦海裡,沒有痛苦,沒有屈辱,而是殘留一絲懼怕後的快感:
無論是誰,捅他的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