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鹿今天也沒打算要贏,但他們先不能輸的太難看。
沒人對勇士隊能保證贏球,可要是被打太難看怎麼也對不起球迷,特別是雄鹿這種還有希望衝擊季後賽的球隊。
詹寧斯的爆似乎來的恰到好處,他今晚手感爆棚已經強行扔進了兩個三分球,看起來他今晚打的很像陳沫。
雄鹿隊這個賽季的戰績並不好,但詹寧斯本賽季的改變也是被部分人看在眼裡的。評論家們認爲詹寧斯本賽季的打法有些像陳沫,他們認爲是兩人在夏天的時候共同參加活動導致的原因。
“從來沒有人說傑克-陳的打法是合理的,但這個打法出現在傑克-陳身上是合理的,可是布蘭登去模仿他這樣的打法,可能就不是很合理的。”
詹寧斯這個賽季在有些砍下高分的比賽中的確也投出這種讓人熱血沸騰的級三分球,可有的時候也會造成打鐵很多。
可是詹寧斯似乎認定了這種打法,他始終在錘鍊着自己的投籃。看起來他對球隊的幫助似乎是要多一些,不過他自己心裡也揹負着一定的壓力。這種壓力,在今晚的比賽中被他宣泄了出來。
陳沫持球剛一過半場,詹寧斯就死死貼了過來,他熟悉陳沫的打法。
陳沫降下前進的度,說道:“你得做好準備,今晚你可別被我打的哭鼻子。”
“我可不是那些見到你的時候驚呼‘傑克-陳’的高中生了。”詹寧斯說道。
陳沫微一頷,立馬拉球而起,沒做什麼花哨的動作。
當陳沫斷定詹寧斯無法直接蓋掉他的投籃時,他直接就拔起來投了。
現在陳沫的投籃比上個賽季還是要進步了一些的,雖然這是數據無法表現出來的東西。
“唰!”陳沫再度以三分球還以顏色。
現場球迷爆出了極爲熱烈的歡呼聲,這場比賽的開局很棒。兩個人,四粒三分球,扔的球迷們熱血沸騰,他們買票進場,爲的就是看到這種比賽。
“繼續,繼續!”
球迷們在刺激詹寧斯,詹寧斯也絲毫不退縮。
詹寧斯的度比陳沫快,他快的推進之後,在弧頂的位置快橫擺向右拉球。陳沫的防守到位了,詹寧斯卻毫不退縮。
詹寧斯把球又扔了出去,皮球砸在籃板上反彈進了籃筐。
這球沒什麼技巧,他投出去的時候球都不帶旋轉的,但詹寧斯今晚極爲興奮,他不顧投籃選擇,皮球卻仍然打進。
可能是上帝想看一段對彪大戲,他特意安排了這樣的劇情展。
“給我也試試,太過癮了。”庫裡對陳沫喊道。
陳沫揮了揮手,道:“等我解決他。”
雄鹿的主教練斯科特-斯凱爾斯在場邊不斷的大叫着,“別跟他對飆,沒人能限制一個瘋起來的傑克-陳。”
斯科特教練不想信詹寧斯能夠在對飆當中戰勝傑克-陳,傑克-陳的名字已經在所有人心中與“最強投籃”畫上了等號。
詹寧斯對主教練的喊聲置若罔聞,陳沫現在也是戰意盎然。
“我還按不住你這小子了?”
到了前場,還是不叫擋拆,陳沫表演了一段花式運球之後大腦極爲情緒,“向左傾斜3o公分能徹底過掉他,但25公分的話或許可以造成犯規。”
來來回回,你一個我一個誰知道要投到什麼時候去,陳沫決定來一個狠的,他想造詹寧斯的犯規,打成一次31。
“唰!”
籃球與籃網的摩擦聲清脆無比,陳沫坐在地板上向後滑去,裁判的哨音來的有點晚。
在瘋狂的對射當中,裁判似乎也陶醉在其中了。
詹寧斯舔了舔嘴脣,連忙上前兩步把陳沫拉起來。在陳沫起身的時候,詹寧斯問道:“你不會是故意造犯規的吧?”
陳沫笑了笑,在詹寧斯的後背拍了拍,道:“你能想到我是故意的,你比夏天的時候已經進步多了。”
詹寧斯嘴裡有點苦澀,陳沫還是那麼強,他以爲自己接近他了。
今天熱火隊沒有比賽,帕特-萊利邀請他的學生斯波爾斯拉一起在家裡觀看這場比賽。
這個房間裡總共有三臺電視,有時候萊利經常邀請斯波爾斯拉過來一起看球,他們看球都是好幾場比賽一起看。一邊看球,一邊討論戰術,然後改進熱火隊的一些打法。
今晚他們看勇士隊的比賽,卻只看了一場。
“如果布蘭登這球撲的再狠一些,這球投不進。”萊利說道。
當年壞小子軍團的比爾-蘭比爾有一次在補防佩頓的三分球時,他衝刺、跳起之後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佩頓手裡的球,他的目標就是佩頓的臉。
佩頓被那一耳光打懵了,在站上罰球線之後3罰全丟。
現在的聯盟肯定是不允許這種尺度的犯規了,但萊利覺得他們必須要把壞小子軍團的那一套拿出來對付傑克-陳了。
“可能只要一兩次,他就炸了。”萊利說道:“沒有傑克-陳的勇士隊,就是一隻沒牙的老虎,我們輕而易舉就能把他捏死。”
“所以,我們在防守傑克-陳的時候……要見血!”萊利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稍微有些猙獰和殘忍。
這句話倒也不是萊利創,壞小子軍團的教父——查克-戴利在馬洪即將被換上場的時候說道:“等一會你防喬丹,我要見血。”
萊利把這句話用在這裡,似乎也是恰到好處。
陳沫的弱點就是對抗,所以對陳沫用這樣的套路,肯定會比當年的喬丹更加管用。
斯波爾斯拉沒有說話,他手裡拿着一本筆記本,像個認真聽講的學生。
與此同時在洛杉磯,布朗和自己的助理教練看着勇士隊比賽的轉播,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爲如何去限制傑克-陳而苦惱。
湖人對勇士沒辦法只靠進攻去贏球,他們必須得拿出防守。可是一向被貼着“防守大師”標籤的邁克-布朗卻撓破了頭皮也想不出辦法來,其實最主要的是他沒有頭,否則大概不會撓破自己的頭皮。
直到萊利給他打電話,告訴了他一個不錯的辦法後,他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卻也有點猶豫,畢竟這已經不是3o年前的那種環境了。
布朗看了大量的錄像,而現在再看看勇士隊的比賽轉播,他現如果用“野蠻”爲核心打造新的防守體系,是可以限制住傑克-陳的。
“送他上罰球線,不斷用粗暴的防守讓他上罰球線,他一定會崩潰。”布朗在心中暗道:“說不定他第一次打鐵就出現了。”
布朗決定在下一次南加州德比的時候就率先實驗一下這個防守套路,他知道萊利是想讓他和他的湖人成爲熱火的實驗田,但他必須得這麼做,畢竟戰術到底靠不靠普必須要經過實戰來考驗。
電視機裡還在播放勇士對雄鹿的比賽,詹寧斯在對飆當中輸了,在陳沫的那次31後,詹寧斯連着打了兩次鐵,他在那之後開始傳球了,而陳沫卻繼續命中了一粒遠三分球。
“等你手感續上了我們再繼續。”陳沫對詹寧斯喊道。
詹寧斯嘆了口氣,“如果要在對飆中戰勝你,我恐怕永遠也吃不到你請的夜宵了。”
在陳沫的強大投籃能力面前,詹寧斯有點絕望。實際上,投籃能力比他強的庫裡都已經絕望了。
庫裡再也不會跟陳沫去比投籃賭一頓飯的買單權的歸屬,必輸的賭博還不如大方的直接掏錢買單,那樣至少還落一個好聽的名頭。
萊利和斯波爾斯拉還在根據這比賽的進程討論着這裡打一耳光,那裡直接放倒……
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讓陳沫看到籃下有人就不敢進去上籃。就像魔術師對蘭比爾那樣的評價,“很奇怪,你看到他站在籃下冷冷的表情,就不會想到衝進去上籃。沒人希望因爲一個上籃就報廢自己的職業生涯。”
這場比賽雄鹿最終還是在勇士隊瘋狂的衝擊下變成了死鹿,有人說是詹寧斯自己作死去挑釁陳沫和庫裡,他除了在開局階段的三分球顯得兇猛之外,在其餘時間被陳沫和庫裡兩兄弟投的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陳沫和庫裡全場比賽投進23粒三分球,他們兩個的三分球得分就達到了69分,這個數字太嚇人了。
今晚勇士隊狂勝了雄鹿34分,分差巨大。
“布蘭登今晚得到了29分,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數據。”陳沫說道:“他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所以爲什麼要指責他?”
“他激起我和斯蒂芬的進攻欲-望?”陳沫輕笑道:“如果因爲怕而縮手縮腳,這樣的球員來最基本的體育競技精神都沒有,那還有什麼意義?”
有勇士隊的球迷嘲笑詹寧斯,認爲他自不量力,但陳沫卻在賽後的採訪中極力的維護了詹寧斯。
晚上陳沫約和詹寧斯吃了一頓簡單的夜宵,因爲他們沒多少時間停留,晚上他們必須得連夜飛往鹽湖城,明天他們就要在那裡挑戰爵士隊。
他們抵達鹽湖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陳沫到賓館之後倒頭就睡下了。該死的是,五點鐘的時候他就被電話給吵醒了。
“你趕緊讓你的手機安靜下來,否則一會我會用投籃的姿勢把他送出窗外。”跟陳沫住在同一間屋子的庫裡抱怨道。
現在球隊裡也只有陳沫和庫裡會在打客場的時候選擇睡同一間屋子,從這就能看出這兩個傢伙基情滿滿。
陳沫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清醒了許多,電話是斯隆打來的。
“喂,傑裡。”陳沫接起了電話。
“你在打客場的時候一般是六點起牀晨練,很抱歉打擾你休息。”斯隆說道:“不過一起出來吃個早餐吧!”
陳沫聽出斯隆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他有些奇怪,但他爽快的就答應了,一會見到面就知道生了什麼了。
陳沫在一家招牌有點破舊的牛排店見到了斯隆,旁邊還有他的妻子塔米。
“傑裡想着今天要約你,四點就醒了,所以很抱歉這麼早就把你叫醒。”塔米說道。
斯隆醒來之後還等了一個小時,實際上陳沫對早起來一個小時倒也沒什麼怨言,而且他看的出來斯隆現在的狀態有點不對,似乎是生病了。
“我上個月被診斷出帕金森氏症和路易體癡呆症。”斯隆說道。
陳沫知道這個兩個病,說白了就是中風和老年癡呆。
“我害怕忘記你,所以在你來鹽湖城的時候想着約你一起來吃個飯。”斯隆說道:“我這輩子能夠執教你,真是太榮幸了。”
“我一直覺得能夠執教馬龍、約翰就是極大的幸運了,沒想到還能再遇到你。”斯隆絮絮叨叨的,不斷的說着。
“我知道每個人都會離開,所以我並不恐懼。”斯隆說道:“而我害怕的是會忘記籃球,忘記你們……”
陳沫記得他們在夏洛特奪冠遊行和慶功宴上,斯隆還很健壯,沒想到一轉眼就得了這種病。現在的斯隆看起來哪還有一點籃球教父的樣子,他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怪不得在離開的時候,他會說自己的油箱裡已經沒油了。
陳沫嘆了口氣,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年對我來說也很特別,那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總冠軍。”
斯隆點點頭,道:“能在職業生涯最後一年拿到冠軍,真是謝謝你。其實你和任何一個教練合作都應該能拿冠軍的。”
“……”
陳沫和斯隆在牛排店聊了很久,塔米一直在旁邊聽着。斯隆的手有點不利索,吃的很慢,但他的思路還是很清晰的。
或許在一段時間後,他的思路也會不清晰了,然後遵循着自然的規律……
九點多鐘陳沫纔回到球隊下榻的酒店,斯隆說晚上會去看他們的比賽和斯托克頓跟馬龍一起。
陳沫回去的時候有點悵惘,他在感嘆生命無常的同時也堅定了自己的追求。他必須要承認那個所有人都忘不掉的傢伙,生命的長度無法改變,那就去改變生命的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