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狂妃,廢物三小姐 295、出醜 全本 吧
金華殿。愛睍蓴璩
西德送來的奇珍異寶正被上座之人輪番欣賞。
西德太子此次帶來的玩意除了獻給皇帝的,其餘的分賞給了中山王、太子、離王等皇室人員。
大臣們只有含着滿眼的羨慕觀賞把玩,還小心翼翼地防止摔碎。
皇帝坐在龍位上,不動聲色地注視着他的臣子們臉上的表情,忽然,他揚聲笑道:“西德王子備了這麼多珍禮給朕天夜,朕也有回禮要送。攴”
他說着吩咐喜公公:“去將後殿兩個箱籠擡出來。”
喜公公得命去了,不一會兒便帶領着御林軍擡出兩個紅木大箱,上面還懸着金鎖。
喜公公掏出鑰匙,打開第一把鎖,箱蓋一開,衆人眼前珠光閃爍,箱子裡一匹又一匹光滑整潔的絲綢疊放在一起,色澤明豔亮麗,美侖美奐逵。
衆朝臣齊聲叫好。
西德王子早見識過大陸絲綢的美麗,驚歎一聲,放下手裡其他東西,去箱籠邊觀賞,愛不釋手了。
第二個箱子裡裝的卻是陶瓷器,精美別緻,很有特色。
西德五子知道這是送給他的,歡快地朝皇帝鞠了一躬,以示感謝。
皇上笑盈盈召他到身邊坐了,又說道:“王子從貴國千里迢迢趕赴我國,朕心感欣慰。這些東西不成敬意。朕還要以宏大的歌舞爲你洗塵。不知王子認爲朕天夜的歌舞如何?”
他說了一通漢語,只在最後伸手指向臺上正跳着古典舞蹈的舞姬時,西德王子才猜懂一點他的意思,連連比起大拇指。
“goodjob!”他讚揚道。
皇帝笑着看向一側的君瀾風,問道:“瀾風,你與王子也算是老朋友了,不如爲他吹笛一曲?”
不待君瀾風回答,身後一名內侍已經捧出一方水晶盤,紫紅絨布上靜靜躺着一根竹製短笛。
君瀾風深深看了皇帝一眼,他似乎從來沒向自己提過這個要求,怎麼今天會好好提起?
皇帝眼中劃過期盼。
西德王子和紅髮青年在一旁低低用英語交談着,半晌,西德王子起身,走到水晶盤前,取出玉笛,用眼神詢問君瀾風:你吹?
雖然語言不通,但兩人之間卻一直有着一種特殊的友誼。就像他需要九英草,後者便立刻啓程給他送來,而西德王子有什麼需要,他也能赴湯蹈火,幫他完成。
語言,有時候真的不重要。
在君瀾風心裡,西德王子是一個值得永遠依賴的朋友。
至少,是在西德王子認識落雲曦以前是這樣的,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君瀾風衝西德王子友好地一笑,扭頭叫九煞:“取本王的玉笛來。”
九煞會意,立刻飛將出去。半柱香後,他捧回一方白色絲綢袋,君瀾風從中抽出一根通體晶瑩的白玉短笛,通體晶瑩剔透,尊爲上品。
他掏出絲帕細心地擦了擦笛口,才橫起笛子,將笛口移近薄脣。
臺下本已有些漫不經心的朝臣們看見這一動作,都是精神一振。
誰都知道老中山王精通音律,雜技玩耍無所不精無所不通,當年也是名冠京都。現在的中山王更是繼承了父親在音律上的天賦,一支古笛吹得出神入化。
只不過,誰也沒有聽過他的笛聲。
這會兒見他竟然拿起了笛,大家都分外注意。
殿中央的歌舞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但沒人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們只是緊緊地盯住君瀾風。
男人閉起丹鳳眼,俊朗的臉龐上有着難得一見的寧靜,他深吸一口氣,吐了出來,聽——
“咚……”飄渺模糊的響聲在大殿內拂開,有如一粒石子跌入寂靜老林中的幽湖,緊接着,笛聲揚起,越來越近,空靈悅耳的樂聲忽高忽低,如月色傾流,竹排盪漾,又如浪花激起,千層石浪。
人們彷彿被他的笛聲帶進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
而這時,
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經隨着樂聲在鋪着地毯的高臺上跳起了舞蹈。
杜靈沉肩曲腰,微仰頭頭,兩隻修長的手臂在額前交織比劃,似是沐浴月色,又妖羞緩緩低頭,做採摘蓮葉狀。
女子舞姿柔美,不知是提前練習過了還是舞蹈功底好,竟能完全合得上君瀾風笛聲的拍子,一步不錯。
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雖然對於杜府這名曾經的庶女,大部分人都沒有好感,可看到她優美的舞姿,不少人悄悄改觀。
皇帝脣角微揚,凝望着杜靈,暗暗點了下頭。
“皇上,杜家小姐和中山王可真是絕配呢。”皇后一臉討好之笑,在皇帝耳邊悄悄說道。
皇帝卻斂了所有神色,面無表情,並沒回話。
似乎,他並不贊同皇后的話一樣。
皇后有些惶恐,難道她說錯話了嗎?
她其實一點也不喜歡杜靈,更不喜歡君杜聯姻,世家的壯大隻會威脅到太子。但是,皇帝卻想要君瀾風與杜靈聯姻,好讓君家與杜家化干戈爲玉帛。她也只能照皇帝的意思來做。
皇帝眯眸瞧着杜靈,眼中劃過一抹不屑。
杜靈和君瀾風是絕配?笑話!瀾風如此優秀,杜靈如何配得上?但是,女人,永遠不應當,也不該是瀾風生命中花費時間和精力的因素!怎樣通過女人牽制她們身後的權力,纔是最重要的。
落雲曦還未進殿,便被這樣優美空靈的笛聲所吸引了,幾步踏進殿來,目光準確無誤地鎖住吹笛之人。
君瀾風長身玉立,衣袂輕揚,斜執短笛,鳳眸緊閉,長如蝶羽的睫毛低垂,在眼窩處打下一片陰影。
沒想到,他的笛聲吹得還挺好。
落雲曦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笑容。
然而,下一刻,她的目光投向了殿中央翩翩起舞的杜靈。
神情微僵,落雲曦的臉色也不由自主沉了下去。
杜靈舞得盡興,君瀾風也吹得投入,外表看上去,還真是搭對!
再看君瀾風緊閉雙眸,似乎很陶醉的模樣,落雲曦不由動了怒氣,握緊拳頭。
幸虧她半路回來了,否則,她若提前回去了,還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因一支笛舞產生什麼樣的情愫呢!
“曦兒——”
顏國公見她停在殿門前不進去,輕聲叫喚。落雲曦回頭,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
顏少卿掃過大殿內的情形,心中瞭然,不覺一笑。
落雲曦快步邁向殿內的石階,腳步如飛,沒用一會兒工夫,便到了階旁站定。
君瀾風就在她身旁,但男人仍然閉着眼睛,沉浸在樂聲的世界。
而杜靈,卻一早發現了她的身影,身姿迴旋之際,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一雙染了絲嫵媚的眼睛,極快地瞥了她一眼。
落雲曦轉頭便瞧見一旁小几上擱着一支竹笛,笛身擦得光亮。
她徑直走過去,在一旁乾淨的茶盅內倒了一杯熱茶,拿起竹笛,將笛口浸在茶水中洗了一下,才舉到脣邊。
即使這樣,她的紅脣也沒有碰觸到笛口,而是隔了一點距離,將氣流緩緩灌了進去。
其他人都沒有關注她在做什麼,只有小几邊的幾名內侍看到了落雲曦的舉止,想要阻止卻又不敢。
但是,就容她這樣打亂中山王的演奏嗎?
他們手足無措時,一聲略帶嘶啞的笛音響了起來。
落雲曦剛吹第一聲時,由於笛口剛浸的熱水,所以聲音有些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這支竹笛製作精緻,吹出來的樂聲也極爲清脆。
她吹的,正接着君瀾風吹的這句。
有異聲橫插進來,君瀾風猛地睜開了眼。
待見到落雲曦手執竹笛時,他吃了一驚,這一驚,自然就停了口。
這時,大部分人都震驚地發
現,吹笛的人竟然換成落雲曦了!
落雲曦嬌俏的臉龐在玫瑰紅的褙子襯映下越發粉嫩,比穿剛纔那套碧水流雲多了幾分青春活潑的味道,不禁令人側目。
她輕橫竹笛,姿勢大方優美,吹出來的笛聲也是悠揚動聽,遠看恍若迷人畫卷中走出來的美人。
杜靈也是一怔,但皇帝沒叫停,她可不敢隨便停下來,只得隨着樂聲繼續起舞。
君瀾風眉心一蹙,轉頭便看到了殿中央的杜靈,他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鐵青。
九煞看着主子握着笛子的右手五指緊崩,指尖泛白,他心中連連叫苦。
主子已經很久沒有碰玉笛了,但他往常吹笛時,最大的忌諱就是吹到一半時被人打攪,所以血狼暗衛們都知道,主子吹笛時,再大的事都不要去打攪他。
所以剛纔他眼睜睜看着杜靈出來獻舞,幾次欲言又止,心中好不鬱悶,卻根本不敢叫停。
君瀾風看到落雲曦冰冷的小臉時,情知被她誤會了,想要解釋,此時卻不宜出口,他一時急得什麼似的,加上適才吹笛耗了內力,額頭竟然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落雲曦對樂器的精通,天夜朝中可是無人不知!
所以在看到她打斷了中山王的笛聲,自己吹奏時,殿內仍然保持着起初的安靜,沒有任何雜音和抗議。
優美的笛聲繼續着,竹笛的聲音不及玉笛清潤,卻有着玉笛所沒有的自然古樸,可以說,各有優勢。
落雲曦看着杜靈舞蹈,眼中劃過一抹精光,那笛聲,豁然便揚了上去,如浪花千尺,飛瀑激泉,越來越響,越來越快,人心也跟着興奮起來,殿內的氣氛崩於一線。
杜靈的身姿也越旋越快,然而,她終究跟不上落雲曦的節奏。
頭暈目眩間,女人踉踉蹌蹌,虛浮的腳步不受控制地朝外跑去,如一個瞎子般根本不辨方向。
“啪嗒!”她身子一栽,從高高的舞臺上直接摔了下去,雖然下面也鋪着紅毯,但到底有高度,這一摔可也不輕。
杜靈痛呼一聲,抱住雙腿,淚水“嘩嘩”直流,眼前仍是金星亂冒,半晌分不清東南西北。
“小姐!”
“小姐!”
不少人衝了過來。
“慢着!”一名眼尖的御林軍忽然大喝一聲,指着杜靈身旁喊道,“那是什麼?”
高座上的皇帝等人站得高,看得遠,很清楚地看到紅色地毯上有幾截黑色的東西,都是一愣。
御林軍乍然瞧見這東西,一時也不敢過去,怕會是暗器盒什麼的。
直到端木離倏然起身,以殿中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字說道:“西德王子贈本王的放大鏡不見了!”
他說着,一雙桃花目死死盯着地上的黑色物品。
御林軍恍然大悟,奔了過去,蹲在地上一看,驚聲道:“離王殿下,這真是您的放大鏡,剛纔屬下還把玩了,怎麼會碎?”
他擡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杜靈,眸光中劃過疑色。
很顯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寶貝是從杜靈衣服裡掉下來的。
端木離冷聲一笑,說道:“剛纔本王就在找這東西,這一排御林軍都知道,我很好奇,它怎麼會跑到杜小姐衣服裡去呢?”
杜靈早已反應過來了,看着地上那碎成幾片的“西德奇物”,臉色發白。
“不不不,我沒拿離王的放大鏡!”
她急着解釋。
落雲曦早停了笛聲,將竹笛放回原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難道杜靈不知道,越是急忙的解釋越顯得蒼白無力嗎?
果然,有些人看向杜靈的眼光變得疑心重重起來。
“沒拿?沒拿好好地在你這裡發現?如果不是你摔了一跤,只怕你要將它帶回家了吧!”端木離嗤笑聲極重,“本王可記得,根本沒將放大鏡借給杜家觀賞!”
他當衆羞辱杜
靈,無疑是扇了杜府一個耳光。
杜學士哪裡咽得下這口氣,帶着人便跑了過來,一面扶起杜靈,一面恨恨道:“離王殿下,請不要隨意抵毀一名未出閣小姐的名譽!據老夫所知,落雲曦莫名奇妙地吹這一通笛,害我小女摔倒,這放大鏡,指不定和她有關係!”
落雲曦當即出言反駁他:“是嗎?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