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偏偏要頂着鐵頭的身體來對她說,還故意如此揚名正式,唯恐他人不知二人的關係。
若不是這廝現在是個除了功法心中眼中再沒有其他的冷寡之人,路青青都要懷疑百里風華是故意這麼做的了。
“你注意已經太晚了!”她神色無奈,她已經可以預見這府中要議論成何樣了。
“這也沒有什麼,何須在意世俗的眼光呢,又不指望在這兒呆多久,更不指望在這兒找到夫婿。”他語調平靜,難得這一次倒是多說了些話,不若平時那般冷寡謹言。
聽聽,這是多麼堂而皇之的大道理呢?
不知道爲什麼,路青青總覺得百里風華有時候很古怪,聽這一番話,若是在以前,那絕對絕對是因爲妒忌吃醋,故意搞壞她的名聲,讓男人對她避之不及。
可是,現在的他?吃醋?
那絕對是不可能!
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卻怎麼也看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心中總覺得有些古怪,於是便又想要試探他一番,故意道:
“誰說我不需要找夫婿呢,一個三十如狼的婦人,對於男人有多麼渴望,你是永遠不會明白,我現在每天看着慕容飛,就恨不得把他拆食入腹!……”
黑!
沉!
鐵頭那張本來就黑沉的大叔臉,瞬間黑如鍋底,一雙冷酷的眸子,帶着怒意狠狠地瞪着她。
伸手,想要去捉她,卻是一伸手,又作罷,收了回來。
這手,是鐵頭的手,可不是他的手,這樣摸她,他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醋吃嗎?
百里風華怒氣沉沉,不能碰不能罵,只拿一雙憤怒的眸子瞪着她。
“怕戴綠帽子,那就記得晚上好好地表現一番,滿足了我,我自然不會捨近求遠了!”路青青看着他怒得直咬碎了鐵頭兩排白晃晃的大牙,於是樂得像一隻可愛小貓兒一般,輕輕跳跳,便趕着離開了。
總不能她天天又是悲痛又是憤怒,他一臉無動於衷吧,也總得讓他嚐嚐憤怒的滋味纔是。
不過,他憤怒的樣子,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爲怕戴綠帽子嗎?路青青的心中,同時疑惑了起來。
他聽到她的話那一剎那迸出的醋意,真像是以前的華兒。
不過,不管是不是,這都是一件好事,若是的話,那更好,若不是的話,至少說明,他雖然表面看來冷寡,可是習慣性爲她吃醋的念頭卻是一點兒也不減,這是一件大好事情。
只是青青沒有發現,自己這後面大段大段的話,隱隱約約飄入那故意踩着步子來回經過的丫鬟們的耳中的時候,便開始走樣兒了。
這些丫鬟們都不敢刻意走得太近,所以聽得也不真切,斷斷續續,便拼出了一個新的版本。
路青青在書房中翻着帳策的時候,就見進來的慕容飛臉色十分古怪,在她的臉上望了又望,盯了又盯,最後,只化爲一陣長長的嘆息。
那眼神,讓路青青覺得自己就是一隻掉在了河邊的小蟲蟲,隨時會面臨落入河中滅亡,可憐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