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村裡的人做了什麼對不住夫人的事情,還請管事大人說明白一些,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年紀大了,還真不知道。”
“是啊,是啊,是不是村子裡不懂事的年輕人衝撞了夫人?我們這就教訓他們去!”
“對,我們去教訓他們,還請夫人不要生氣。”
所謂人老成精,他們都不是傻子,這人家的管事能夠無緣無故的來說這些警醒的話。
六子頓了一下,“你們都是長輩,按理說不該是我這個小輩在這裡指手畫腳。可是……”
“哎!”他嘆了一口氣,語氣軟和了許多,這小子也是極其厲害的,先是警告一番,這會兒語氣又軟和了開始講情分了。
“我們家夫人一心念着村子裡的人,這裡是她的根,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是,是,是!管事大人說的對。”
六子揮了揮手,“不敢當,我怎麼敢當長輩這一聲大人呢?不過就是一個跑腿兒的罷了。”
其餘人都不說話,心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您老人家可不是如今就是夫人的代表嗎?
他們怎麼敢不尊敬。
“您還是直說吧,有什麼不是的地方,我們也儘快改正,以免寒了夫人的心,上了同根的情分。”
“就是啊,您就說罷。”
在這些人連番催促之下,六子這才把這些事情給說了一遍,說是有人打聽白家的來源,還把當初白家從馮家過繼給白家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拿這件事情來攻擊夫人呢。
“夫人那是十分寒心,還當是村子裡出了什麼小人,我當時聽了就更加生氣了,怎麼能這麼欺負夫人呢?這還是人嗎?”
“是是是,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呢,當初夫人一家的確是從我們馮氏家族分出去的,是我們沒有福氣。可是夫人感念舊恩,對待我們馮氏一族也跟白家一樣,我們馮家並無怨念。”
“對呀,我們夫人也是這麼說的,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出錢興建學堂,方便十里八村,也出銀子興修了白家和馮家的祠堂。爲的就是不傷了情分。”
“是是是!”這些族老們一個個點頭如搗蒜。
六子看情況差不多了。
“所以這一次其實是小子我自己看不過去來的,夫人爲了村子勞心勞力,小子我正好管着每個月給村子裡撥款的事情,我就想着過來問問,若是村子裡的人當真是拿着我們家夫人的銀子,還作出那對不起我們家夫人的事情,那就讓他們一族都不許讀書!”
六子這話一說,全部人頓時驚了。
若是隻禍及一家那就算了。
可是若是有一家做了對不住夫人的事情就要禍及全族了!這是人人自危的事情,他們怎麼肯?
可是卻不敢對白桃有什麼怨言。這些年白桃一家對他們的確是仁至義盡。
其他村裡也有出過富貴人家的,可是人家富貴了之後拍拍屁股人就遷走了,或是隻惠及本家,哪有跟人白家一樣的?
直接就惠及整個村子,還要把他們趕走,這不是傻子嗎?
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當即就說道:“請管事大人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還夫人一個公道!”
“對,請管事大人放心!”
六子心中大喜,夫人果真是妙計,雖說是這計謀對付自己的鄉親們不好,可是竟然還有人故意對外人說他們白家的壞話,還享受着白家給的恩惠。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所以夫人這麼做,也不算是過分,充其量就算是用了手段罷了。
六子表示先回去了,不過會繼續關注這些事情的。
族老們頓時就商量了一下,把這件事情充分的重視了起來,別看他們不過就是一個村子裡的長輩,或是位高權重之人。
一個芝麻大小的地方,可是有些地方就是要靠這些自己人才能夠服衆。
因爲一旦有人惡意說白家的壞話,那麼他們全族,姓這個姓氏的都會受到牽連。
既然如此,與其犧牲全族人,倒不如犧牲那麼一兩個人,或是責令他們知錯能改,跟夫人道歉,並且想辦法補救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這衆人拾柴火焰高,很快就找到了這件事情的關鍵的人,賴婆子,春花娘,還有江氏。
原本他們還抵賴,春花娘和江氏那都是有家室族人的人,而賴婆子只有族人,和一個兒子,而她只在乎一個兒子,其他不在乎。
她原本得意的以爲,哪怕是白家知道是自己嚼舌根也沒有辦法。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賴家的族人竟然聯合起來要休了自己,賴婆子都那麼大歲數了,雖說已經沒有孃家了,她是外鄉來的,孃家人早就已經死光了。
可是到了她這個年紀若是還被夫家休棄的話,那麼她還怎麼活啊?還不如就死了算了呢。
賴婆子還想耍賴,可沒想到這次大家都是來真的。
“你自己要作死可不能連累了我們整個賴氏家族。”
“就是,若是連累的我兒子不能讀書的話,老孃要你好看!”
“就是,你是不是因爲自己的兒子沒本事,所以就妒忌我們的兒子,見不得我們的兒子好啊?”
“對啊,是不是這樣,你這個賤人!竟然作出這樣的忘恩負義的事情。”
這些婦人們把賴婆子團團圍住,堵得賴婆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平時賴婆子就是一個潑皮無賴,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那是因爲一對一。她本來就臉皮厚,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情況下,鮮少有人是她的對手。
一來別人也不願意招惹她這樣的人。
久而久之,她就覺得自己厲害,可沒有想到這些人一旦聯合起來,自己好不狼狽。
賴婆子尚且都這個慘狀,可見其他兩人就更慘了,江氏和春花娘自己的孫子也都在學堂裡面讀書。
如果兩人不道歉,不悔過,不去做補救的話,不僅整個村子裡姓許的,姓江的,姓林的,還有姓杜的人都沒法在學堂裡面讀書。
這可是婆家孃家兩族人,單單是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們給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