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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海凡和西門墨軒匆匆趕到郊外,山谷已是一片狼藉,彷彿幾十斤炸彈破壞般,慘不忍睹,有一座山體轟塌,岩石多已碎裂,地表被割裂,且被炸出一個大洞。

可見方纔有過一場激鬥。

葉海凡明明感覺到是葉海藍和紫衣的氣息,卻不見蹤影,人已消失,地上有一灘血跡,一塊岩石上的鮮血已被風乾。

他眉心緊蹙,“海藍和誰在這裡打鬥?”

他方纔明顯感覺到海藍和紫衣的力量猛然上升,郊外這麼大動靜,早就驚動了不少人,紛沓而至,卻都不見蹤影,他知道定是海藍和紫衣,可方纔半空兩股力量的衝突,一是海藍,另外一個卻不是紫衣,會是誰?他沒有察覺出是誰的氣息。

這麼激烈的打鬥,不像是紫衣和海藍的練習。

兩人在郊外尋了一遍,折身回城,避開前來的強者。回到葉家,葉海凡和西門墨軒來找葉海藍,卻不巧看見鳳非離竟也在,一身沉戾地站在櫻花樹下。

海藍臉色慘白得嚇人,臉色卻清冷,淡漠,倨傲,紫衣涼涼地站在一旁,冷笑不已,鳳非離彷彿在質問海藍什麼,眸光陰鷙,隱約有幾分危險。

小庭院中,氣氛緊繃,如最緊的琴絃,一觸即斷。

“出了什麼事?”葉海凡溫和的聲音打破鳳非離和海藍之間的沉默,輕柔地摟過海藍單薄的肩膀,輕輕擁着她入懷,單手不動聲色地抱着她強撐的身子。

他一眼就看出,她受了很重的內傷,並未完全治癒。

“沒什麼事,哥哥別擔心。”葉海藍微笑說道,蒼白的脣毫無血色,葉海凡眸光一眯,褪去溫和,冷冷掃向鳳非離,“你打她?”

鳳非離眸光戾氣更甚,似乎剛發現什麼,驟然走過來,從葉海凡懷裡奪過葉海藍,“你受傷了?傷哪兒了?”

她冷冷拂袖,揮手,一股霸氣的力量直衝鳳非離,逼得他退離,她眉梢冷峭如刀,“我傷哪兒,於殿下無關。”

她聲音甚爲冰冷,鳳非離眸光頓沉,漆黑的眸如魔鬼厲,與他無關?她竟敢如此說?他心中頓有一股薄薄的不安,她的神色,從未有過的疏離。

他微怒。

早前感覺到她的力量急速上升,幾乎釋放到極致,來自郊外,他心想定是有人奪心蓮火,海藍正與人交鋒,可竟釋放極致的力量,他擔憂不已,立刻御劍飛行,來郊外尋她,中途卻感覺到葉海言微弱的氣息,他微驚,看見葉海言奄奄一息躺在樹下,他從半空降落,連忙查看她的傷勢,外傷極重,失血過多,且內傷也頗重,氣若浮絲,他心頭怒起,是誰把她打傷成這樣?葉海言的真正實力,他是知道的,世間除了他,唯恐少有人能夠傷她至此。

來不及多想,他當場以光系聖階的治癒術爲她療傷,稍微止血,減緩她的疼痛,並喚醒她,問她因何受傷,葉海言苦笑,說道,“紫衣把我誘到山谷,先是攻擊我,消耗我的力量,海藍也趁機攻擊我……”

她頓了頓,見鳳非離眸光一沉,冷冷一笑,“你定認爲我說謊,她不會傷我,不信你自去問她。”

她拂袖站起,心情苦澀,看鳳非離的眼光就知,他不信海藍會傷她,說紫衣傷她,或許他會信,說葉海藍,他心中卻有偏袒。

她和他相識十餘年,青梅竹馬,她愛慕他多年,一直給予他最好的,她最美好的一切,都展現給他看,從他十五歲起,他便待她如珠如寶。不管多麼困難的事情,只要是她所願,他定會滿足她,寵溺,呵護,信任,曾經都是那麼的美好。

他的疼愛,專屬於她。

她一直以爲,那就是天荒地老。

從未想過,他會變,會因另外一個女人,對她忽略,疼愛別人勝過於她,更甚至,開始不信她的話,質疑她的話。

從葉海藍出現,她就一點一滴,搶走屬於她葉海言的疼愛,屬於她葉海言的幸福。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擂臺上,她和海藍皆受重傷,他卻抱着她,當着她的面,不顧她的感受,抱着她離開,對她而言,這是何等的羞辱。

她心中苦澀得宛若咬了一嘴黃連,恨意也一點一滴從那時累積。

她不信,鳳非離當真會爲了她,捨棄和她十餘年的相識相知。

他們去歷練,鳳非離也跟着她去,再一次又掌摑她,那種被忽視的感覺,讓她的怨恨加深,他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守着葉海藍,護着葉海藍。

那她呢?

誰來守護她?

這是誰的悲哀?

她一直等着他回來,眼看着,她的生辰就近了,他每年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陪她過生辰,再忙,也會記得她的生辰。

他還答應,把黑玉魔戒送她當禮物,這是他的承諾,他對她的承諾,從未負過。她從海波那裡試探過他們是不是拿到黑玉魔戒了,海波回答雖閃爍,卻也讓她篤定一件事,黑玉魔戒,他是拿到了。

她心中歡喜無比,他還是想着她的,答應她的事,終還是做到了。

葉海藍又算得上什麼?

她開始期待歷練結束,他及時回來,陪她過生辰,這是他們兩人早就約定好的了,他的生辰,她陪他過,她的生辰,他也要陪她過,幾年來都沒有變化。

她聽到葉海藍拿到心蓮火,且能解放心蓮火十級力量的時候,心中是有震驚的,暗忖着葉海藍的運氣真好,彷彿命裡有福星,總是想助於她。

心蓮火全部解放,是初級極地強者的實力,看着她爺爺振奮的表情,看到客人上門說起葉海藍,羨慕又讚許,她只是冷冷一笑,並不把心蓮火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