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潔聽到女兒已經出去了、正開心地喝着粥的事情,忽然覺得也挺不錯,態度,也一下子軟化了不少。
可她的丈夫李宏道,可就不這麼想了。
“開什麼玩笑!”李宏道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櫃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憤怒道,“你憑什麼自作主張把她帶出去?你算什麼東西!”
面對李宏道的憤怒指責,楊天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也並不怎麼生氣。
他平靜地看着李宏道,道:“事實上,也不是我要帶她出去。我問了她,她想出去麼,她說想,於是我就帶她出去了。”
“她是我女兒,我不讓她出去,你憑什麼讓他出去?”李宏道瞪着楊天道。“不好意思,您這話本身就站不住腳,”楊天道,“她的確是您女兒,但,她已經成年了,她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您和家人將她軟禁在這裡,本身就已經算是違法犯罪了,只是沒人來追究而已。而我,只是幫
她恢復了自由罷了。”
“違法犯罪?呵!你還敢跟我說這個?”李宏道冷哼道,“你闖進我們李家,難道就不違法了?你當初破壞我們李家和薛家的婚事,難道就不是犯罪了?”
“我闖進李家,emmm……也算是違法吧,您可以去告我,”楊天道,“至於破壞李家和薛家的婚事……不好意思,那可不是犯罪,那只是反抗包辦婚姻而已。”
“少廢話!你快給我把月穎帶回來!不然,我一定讓你好看!”李宏道大聲威脅道。楊天卻是絲毫不慌,反而是笑了,看着李宏道,道:“李伯父,我就直說了。您怎麼說,也是長輩,人生閱歷,應該比我還要豐富得多。那您應該也明白,憤怒、謾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那只是發泄情緒的
手段罷了。您要真想解決問題,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這也是我現在留在這裡、沒有直接帶着李月穎一起離開的原因和目的。”
李宏道微微一僵,面若寒冰,道:“坐下來談談?我和你個毛頭小子有什麼好談的?”
“就談李月穎的事情唄,”楊天道,“您不是質問我憑什麼把李月穎放出去麼?那咱們就來論一論這件事的對錯。”
“論對錯?呵,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這個父親論對錯?”李宏道冷眼看着楊天,道,“月穎是我的女兒,我當然有權力管她。你是她什麼人麼?你憑什麼插手我們的家內事?”
“我的確算不上她什麼人,”楊天聳了聳肩,道,“那您就當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反正這事,我管定了。”
“你!”李宏道越發生氣了,彷彿馬上就要爆發了。
而這時……
楊天也懶得等他爆發了。楊天站起身來,平視着李宏道,道:“現在我給您兩個選擇。一,咱們坐下來好好擺事實講道理,談一談對錯。如果您能說服我,我就把李月穎立馬給您送回來。如若不然,您就別再干涉李月穎,讓她好好
尋找自己的生活。二,我現在立馬離開。我想您應該也清楚,您是攔不住我的,哪怕您把整個李家的守衛人員都叫過來,也是攔不住我的。”
李宏道聽到這話,一下子有些僵住了。
因爲他也清楚,楊天說的沒錯。
倘若楊天現在真要離開,李家沒人能攔住他,也不可能真把他怎麼樣。
唯一可能的做法就是報警,控訴楊天綁架李月穎。
可李月穎也不是傻子,直接對警方表示自己並不是被綁架就行了。
而李家若是想動用關係,那楊家、薛家難道就是吃素的?
總而言之……李家還真拿楊天沒什麼辦法,也不可能真靠警方把李月穎給帶回來。最多也只能私下派人去把李月穎抓回來,可他們再怎麼派人,在楊天面前也都是螻蟻罷了。
“你!你!”李宏道思來想去,卻也沒有絲毫辦法。滿腔怒火,也沒法爆發。
他咬牙切齒了數秒,終究還是不得不收斂起怒火,聽從了楊天的建議,做出了選擇。“行!我就聽聽,你想說些什麼!”李宏道瞪着楊天,道,“你也別覺得你就能胡作非爲了。倘若你不能說服我,我也會立馬讓我們家老爺子聯繫你們家楊老爺子,討個公道!我李家雖然現在勢弱,但也不是
能隨便拿捏的!”
“好,那咱們就好好聊聊,”楊天微笑着指了指茶几,“請坐。”
李宏道壓抑着怒火,很粗重地呼吸了幾口氣,然後來到茶几旁,坐了下來。
楊天又對一旁的林舒潔道:“伯母,請您也在一旁坐下吧。”
林舒潔微微一怔,點了點頭,坐在了一側地椅子上。
楊天這才坐了下來,坐在了茶几旁、李宏道對面的位置。
他看着李宏道,微笑問道:“您想先講什麼?”
李宏道聽到這話,有些不懂意思,皺着眉頭看了楊天一眼,道:“我有什麼好講的?我只是等着戳穿你的歪理罷了。”“那好,我就先講公平道理吧,”楊天道,“我知道,伯父您,以及李家上下,都很恨我。爲什麼?一是因爲我搶了李家的婚,毀了李家和薛家聯姻的機會。二是因爲我查明瞭李天銘的奸計,將他送進了監獄
。可,這兩件事,我都不覺得我有錯。”
“你毀我李家和薛家的大好婚事,還沒做錯?”李宏道冷哼道。
“那還不是因爲這是李家威逼之下促成的婚事?”楊天淡然道,“薛家的千金薛小惜,從來都不同意這婚事,只是被家族威逼罷了。”
“那又如何?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宏道撇嘴道,“那小丫頭不過是不懂事罷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古老的論調啊,”楊天笑道,“用這種古話來粉飾純爲利益的聯姻,真得合適麼?”“你懂什麼!你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你當然不會明白家族利益高於一切的道理。”李宏道冷哼道,眼中充滿了蔑視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