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宇聽到這話,冷哼一聲,一臉傲氣地道:“我叫秦天宇,是這個班上的學生。而你……似乎並不是。”
徐銘本來只想混進來偷偷混作班上的學生的,畢竟大學裡班級的學生組成向來比較鬆散,很容易僞裝進去。
可他也沒想到,這個中醫班的凝聚力比他想象的要強,大部分人在之前幾次全員到達的課中都已經互相見過面了,遇上完全面生的人也是識別得出來的。
於是他想了想,索性承認道:“我是別的院的,聽說了這課,想來旁聽而已。”
“旁聽的就更沒有資格坐在於朵朵身邊了,滾一邊去!”秦天宇見這傢伙還不動彈,也開始不耐煩了,道。
班上的其他學生,聽到這吵鬧聲,看到這愈發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紛紛看向這邊,看個熱鬧,想看看事態會怎樣發展。
而徐銘聽到秦天宇的話,倒是嗤之以鼻,“我能不能坐在這位美女身邊,關你什麼事?你管得着麼?”“我……我當然管得着!我是於朵朵的……的……的朋友,她從來不許別人坐在她身邊!”秦天宇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尷尬。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堂而皇之地說出於朵朵是自己
的女朋友,可惜啊,並不能,所以最後也只能勉強說一句朋友。
“她不喜歡別人坐她身邊,也不需要你來發聲吧?”徐銘輕笑道,“除非你是她的男朋友?可你好像也不像啊。”
這話一出,瞬間就直插秦天宇內心最敏感的痛點,讓他一下子難受極了,有些憤怒地道:“你……你懂個屁!”
徐銘看到這秦天宇惱羞成怒的樣子,忽然有種莫名的快意。
他從秦天宇身上,隱約看出了點當初自己的樣子。
那麼癡情,卻毫無收穫,只能說對方是自己的朋友。多麼可笑。
那個姓楊的混蛋當初奪走雨萱的時候,估計也享受着這份奪人所愛的快意吧。
哼,我就要在這於朵朵的身上,將你這份快意,給要回來!
徐銘這樣想着,笑得愈發得意了,“行了行了,別叫了,打擾大家看書多不好。這位女孩都還沒說話呢,你說再多有什麼用?”
此刻的徐銘,在於秦天宇的鬥嘴中可以說是完全的勝利。秦天宇恨得牙癢癢,卻有些無可奈何。
然而這時……
女孩,還真就開口了。
“請你坐到別的地方去,”於朵朵淡漠地看着徐銘,道,“我的身邊,除了楊老師之外,別人都不能坐。”
這下,徐銘就一下子有些僵硬了。
他本以爲這個女孩是不會這麼尖銳地開口的。
可沒想到,剛說出這話,就被打臉了——這美女還真就親自開口趕人了。
這不就很尷尬了麼?徐銘僵硬了幾秒,思忖了一下,想說些話來挽回一下局面:“這個,姑娘啊,我們講個道理。你那個位置,是你坐的,可我這個位置,也不屬於你管吧?我坐這裡,有什麼
問題麼?”
於朵朵倒也乾脆,淡然道:“如果你不走開,那我走開也行。”
而與此同時,全班同學們聽到這話,也都有些不樂意起來了,看向徐銘的目光也都開始帶上了點不善。要知道,於朵朵是整個學校的校花之一,也是他們班上絕對的班花。班花當然是要護着、寵着的。班上的男同學們,雖然大部分都知道自己配不上於朵朵、也追不到,但
也是暗戀着她、想要保護她的。
然而現在,這個新來的旁聽生,居然要逼着於朵朵換位置,這不就是在欺負班花麼?那他們怎麼能忍?
“新來的快走開吧!求求你要點臉吧!”
“你這樣逼着人家換位置有意思麼?”
“人家不願意你坐那你還坐着幹嘛?丟不丟人啊?”
“你再這樣欺負人校花,我們可看不下去了啊!”
……不少同學都開始發聲了。
這下,局面對徐銘來說當然就很不好了。
他幾乎是一下子就站在了整個班級的對立面啊!要知道,他本來就是以一個旁聽生的身份混進來的,要是這整個班級都不爽他,他當然也沒法繼續在這兒待了。畢竟——哪怕是這個旁聽生的身份,都是他編出來的啊!
根本經不起查啊!
一時間,他冷汗直冒,進退兩難。
進吧,要與全班爲敵,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但要是退吧,自己挪位置,也沒法再跟這校花搭訕了。
那要怎麼辦呢?
怎麼才能讓這女孩放下戒備呢?
徐銘糾結了數秒。忽然,腦袋裡靈光一閃!
他瞬間有了主意,嘴角一翹,轉過頭來,看向於朵朵,道:“那如果我說,我就是楊天叫來找你的呢?”
於朵朵本來表情是完全冷漠的。但,聽到這話,尤其是聽到楊天二字,她那精緻小臉上的冷漠就瞬間消失了。
“什麼?楊老師?”於朵朵看着徐銘,道,“他叫你來幹嘛?來……找我?”
“嗯,”徐銘微笑着,用只有他和於朵朵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他讓我來跟你好好聊聊。”
“好好……聊聊?什麼意思啊?”於朵朵不解,“聊什麼?”
“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徐銘道。
“什麼鬼,”於朵朵懷疑了起來,“他要聊,爲什麼不自己來找我?找你來幹嘛?”
“因爲……你知道的嘛,”徐銘道。
“知道什麼?”於朵朵道。
“他……有不止一個女人啊,”徐銘小聲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一點吧。”
於朵朵微微一僵,抿了抿嘴脣,道:“這……我……我知道又怎麼樣?”徐銘看到於朵朵這表現,便知道自己的計謀有實施空間了,嘴角又是微微上翹,然後道:“你既然知道他有許多女人,那也應該明白,他是不會接受你的。他的女人已經夠
多了,不會想再多禍害你這麼一個學生了。”
於朵朵聽到這話,又是一僵,心中對徐銘的懷疑倒是少了些。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她也知道,徐銘說的,就像是楊天本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