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廢話麼?”於建軍怒視着楊天,道,“規則裡說好的不能打別的地方的,結果你朝……朝我要害處打?你這不是犯規是什麼?”
“我打了麼?”楊天問道。
“你還敢說沒打?”於建軍道。
“問題是我真打了嗎?”楊天道,“你倒是說說,我的拳頭真得打到你要害了麼?我好像連你防守襠部的手都沒碰到吧?”
於建軍微微一僵,道:“這……這又什麼區別?你……你還是朝那打了啊!”楊天搖了搖頭,道:“不不不,這區別大了去了。規則裡說的是,不能打到那裡,可沒說不能超那裡虛晃一槍啊。我根本沒碰到你其他部位,只打到了胸口,所以這當然不
能算我犯規啊。”
於建軍聽到這話,竟有些無言以對。
要真這麼說的話……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楊天雖然朝他要害揮了拳頭,但並沒有下手,甚至還故意停下來,等他防守。這的確不能算是打了,只能算是假動作。
只是,誰能想到這特麼還能有假動作啊?說好的一人一拳剛正面呢?這麼玩也太陰損了吧!
於建軍咬了咬牙,道:“你這小子實在陰險,居然連這種取勝的方法都想得出來?你還是個男人麼?你還有點男子氣概麼?”楊天淡然一笑,道:“在打這一拳之前,我已經反覆跟你確認了規則了,確定下來的規則也得到了你的肯定。現在,我沒違反規則,打敗了你,你難道想不認賬麼?難道是
……輸不起?”
於建軍一聽到這話,頓時受不了了,“你說誰輸不起呢?老子於建軍堂堂七尺男兒,會輸不起?”
“既然你輸得起,那就請願賭服輸,”楊天微笑道,“按照之前的約定,你不能再幹擾我和於朵朵之間的任何交往與溝通。而現在,我們要吃飯了,你可以走了。”
“你!”於建軍氣得不行,卻又啞然無語。
如果不是旁邊還有於朵朵在,他都想不顧一切地把這個可惡的小子暴揍一頓了。
可問題就是於朵朵還在啊。
要是當着妹妹的麪食言或是惱羞成怒,那臉才真是丟到家了。
所以……他咬了咬牙,索性不和楊天說了,轉過頭,看向於朵朵,道:“朵朵,你看到沒?你喜歡的這小子,居然是這種使用下三濫招數的無恥之徒!這種人哪裡配得到你的喜歡啊
?這下你應該清醒了吧?”按照約定,他的確不能再幹擾楊天和於朵朵之前的接觸。可若是於朵朵能借此機會認識到這小子的真面目,主動和這小子絕交,那也就沒問題了——於建軍是這樣期待的
。
然而……
於朵朵聽到這話,卻並沒有像於建軍想的那樣生氣。
她淡然得很,就跟另一邊的楊天一樣。因爲她可和這個傻傻的親哥不一樣,她心裡知道,楊天剛剛弄出這麼一出,甚至還用出這樣“卑鄙下流”的手段,根本不是因爲他打不過於建軍,而是因爲他想給於建軍面
子啊。
稍微想想就知道,以老師的力量,完全可以隨便一拳把於建軍給秒殺掉,贏下這個賭約。
可問題是,那樣做的話,就如於朵朵之前偷偷給楊天說的那樣,自尊心極強的於建軍可能會非常非常挫敗,甚至會情緒失控。而現在,楊老師這樣週轉了一番,表面上表現出力量不如於建軍,然後用奸詐的手段贏下賭約。這樣既保護了他和於朵朵之間溝通交往的權力,同時,也讓於建軍可以把
失敗歸咎於楊天的檢查而不是實力的差距,完全保全了於建軍的自尊心。
這完全是一石二鳥,機智得不行啊。
楊老師果然最厲害了!於朵朵微微一笑,道:“沒啊,我並不覺得楊老師無恥啊,也不覺得這樣贏你有什麼不好啊。他本來就不是個粗魯的人,用才智贏下你的蠻力,不也很完美麼。這樣的楊老
師,我還是很……很鐘意啊……”說着,她的小臉又有點發紅。
而於建軍聽到這話,就再次懵了。
這特麼什麼情況啊?
妹妹啊,這臭小子都用這樣卑鄙的手段贏你的親哥了,你居然還執迷不悟?
“朵朵,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不分是非的傻女人了啊?”於建軍一臉詫異地道,“這小子到底是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變成了這樣?”
於朵朵聽到這話,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既然事情都在楊天的設計下快要圓滿解決了,她倒也不用生氣了。
她淡然一笑,道:“好了好了,無論我變成什麼樣的女人,我過得開心不就行了。總之……現在楊老師贏了,你輸了,你總得願賭服輸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
於建軍這下是徹底沒轍了。
連最後的期望,也落空了。
這次,恐怕是沒法阻止那小子接近朵朵了。
於建軍又是氣,又是無奈,長嘆了一口氣,道:“你這樣不聽我的,遲早要吃大虧的我告訴你。”“行了行了,別嘮叨啦,”於朵朵吐了吐小舌頭,調皮道,“你先回住的地方去吧。我要和老師一起吃飯啦,你在這兒估計也怪尷尬,就別一起吃了。等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我們兄妹倆一起去逛逛街吧。你畢竟大老遠來天海一趟,作爲妹妹我還是會好好接待你的啦。”
看着於朵朵這開心的樣子,於建軍心裡愈發惱火,也愈發無奈了。
自己的妹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以前的她雖然也有些叛逆、不愛聽家裡的話,但分辨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聰明得很。
可現在……居然都變得這麼愚昧了,還無腦護着這小子?
肯定是那個小子!
都怪他!
肯定是他用了什麼手段,灌輸給妹妹的。於建軍咬了咬牙,轉過身,又看向楊天,道:“你小子,給我小心着點!今天,我是輸在了你的詭計之下,但,別以爲這樣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接近我妹妹了。我遲早會光
明正大地讓你滾蛋。”說完,他便轉過身,十分乾脆地朝着巷外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