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病房內外,衆人都很震驚。
但要論最震驚,最懵逼,最搞不清楚狀況的那肯定是劉慧。
劉慧聽完楊天這一番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愣了好幾秒,她回過神來,臉色氣得脹紅,眼中都快要噴出火焰來!
“你!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害我大哥啊?他可是我親哥啊!”劉慧滿臉悲憤地喊道。
她看上去真的很無辜,很悲憤,彷彿無緣無故被冤枉了一樣。
可楊天看着她的眼神卻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他平靜地看着她,道:“你沒害他?那我問你,從我離開之後,是誰在病房裡陪着他?”
楊天先前說的是讓劉慧和王大力中的一個人在病房裡待着。但猜都能猜得到,劉慧肯定會親自留在病房裡。
果然劉慧怔了怔,然後點頭道:“是是我啊,那有怎麼樣?我什麼都沒做啊!你憑什麼說我害死了我哥?”
“你確定,你們什麼都沒做?”楊天冷聲道,“仔細回憶一下吧,在我離開之後的這段時間裡,肯定有人碰到了病人。”
劉慧正憤怒着呢,在她眼裡楊天就是殺人兇手,所以她又哪裡會聽楊天的、認真去回憶?
她想都懶得想,直接對着楊天大罵道:“你這完全就是在瞎猜!我哥都死了,你還想用這種方法來推卸責任?我告訴你,你做夢!你走了之後我們根本就沒碰過我大哥,也沒有任何人碰過!我哥就是你這個王八蛋害死的!”
楊天撇了撇嘴,一臉漠然地看了劉慧一眼,然後指了指病人的頭部,道:“如果沒人碰到他,那他腦袋上最上面那根銀針,是誰往裡面推了半寸?難道是幽靈嗎?”
這話一出劉慧和王大力都是一驚。
王大力愣了愣,然後問道:“你你的意思是是因爲那銀針被人動了,所以”
楊天點了點頭,道:“沒錯。腦袋本來就是人最精細也最脆弱的地方,被這樣深扎一根銀針進去,又是刺在沒有顱骨保護的位置上不死纔怪!”
“這這不是更說明你自己是殺人兇手了嗎!”劉慧大喊道,“針本來就是你扎的,肯定就是你扎錯了!或者就是後來挪到這個病房裡的時候,你沒注意好,讓針扎進去,害死了我哥!無論如何,都是你害死他的!”
楊天淡然搖了搖頭,道:“我走之前,專門檢查過一遍。病人身上、腦袋上的銀針,都沒有任何問題。不然,在我走的時候病人就應該已經開始不對了。如果說你們都不知道病人是什麼時候死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你們倆有一段時間都不在病房裡。而在那段時間裡或者你們離開之前,這銀針被人碰過了。”
聽到這話王大力和劉慧都愣了愣,然後神色都很發生了些許不太正常的變化,像是想起了什麼。
王大力張開嘴,似乎就想說出來,可話到喉嚨,看了劉慧一眼,又猶豫了,沒有說出口。
他已經想起了,先前李小飛在和母親爭執的時候,撞到劉驚濤頭部上的事情
當時他們的確都沒有發現銀針有變化。
但現在想想他們本身就對中醫缺乏瞭解,看得出銀針有沒有多、有沒有少就已經不錯了,又哪裡看得出來某根銀針是否被扎深了一些?
與此同時劉慧的臉色在數秒內變得極差。
她的眼珠子有些驚惶地快速轉動着。
糾結了好幾秒,然後重新露出一臉憤怒,看着楊天道:“沒沒有的事!那針根本就沒人碰過,我們也一直都有人在,你說的完全就是錯誤的!不要再狡辯了,沒人會相信你的!”
“沒人相信我?”將這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楊天嘴角翹起一抹嘲弄,道,“我可不這麼覺得。在我看來你們兩個人都已經相信我的說法了,只是不肯承認而已。不過我得提醒你們,這裡可是有錄像的。”
楊天擡手指了指牀頭和牆角的兩個攝像頭,繼續道:“這裡的錄像是直接連通監控室的,錄像也都是有保存的,發生了什麼,只要看看錄像就一目瞭然。警察應該很快就要來了,要不等等他們,然後一起去看錄像?”
這話一出劉慧整個人都僵住了,彷彿觸電了一般。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了,那份強行擠出的悲憤神情,也再維持不下去。
她完全沒想到,本來完全不在意的監控錄像,會讓她的謊言一下子潰不成軍。
一聽到說要讓警察看錄像,她的心裡頓時更加慌張了!
如果看了錄像,警察不就知道是她的兒子害死大哥了嗎?
這這已經可以算是殺人了吧?
那她兒子豈不是要坐牢?
那怎麼可以啊!他還那麼做了牢,一輩子不都毀了?
一想到這裡,劉慧頓時就覺得不能這樣絕對不能讓他們看錄像。
那那該怎麼做呢?
劉慧呆立在那裡,怔了幾秒,忽然靈光一閃,咬了咬牙,擡起頭道:“不用了!不用看錄像了!我承認,那針是我一不小心按進去的,是是我害死了我大哥,我我我錯了”
一旁的王大力聽到這話,微微一驚,驚訝道:“大妹子你”
劉慧一聽王大力要戳穿,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打斷道:“王大哥你不用爲我解釋了,的確是我不小心弄的。我認罪!”
王大力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隱約也猜到了劉慧的意思,於是他一下子有些啞然了。
這一刻病房外的圍觀羣衆們再次爆發出一陣驚呼聲,議論紛紛。
“哇沒想到真是那家屬害死的?”
“真沒想到啊那人還是病人的親妹妹呢,心可真毒啊!”
“誒,也不一定吧,她不都說了是不小心嗎?”
“不小心?那她還想嫁禍給醫生?這不是更惡毒嗎?”
“說的也是,真是個令人噁心的女人啊”
衆人紛紛批判起劉慧來,都已經認定了她就是殺人犯。
然而
這一刻,楊天卻覺察出了一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