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生氣,看着茶千桉越發煩躁。
“你這麼點錢,在這裡裝什麼。”
茶千桉柔弱也裝夠了,正準備回懟他幾句,就聽到一道稚嫩卻又極其霸道的聲音傳來。
“你說誰沒錢了?”
另一道糯糯女聲也附和着開口,“就是,你說誰沒錢了。”
兩個小孩一人掛一個黑布袋子,茶小小背得袋子不大,走起路來輕輕鬆鬆,而茶君臨身上的袋子很大,連拖帶拉的喘着粗氣。
到了茶千桉的身旁,將袋子往地上一甩。
“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這不是錢嗎?”茶君臨喘着粗氣開口。
看着兩個黑袋子那麼大,幾個股東的眼睛都發亮了。
他們怎麼給忘了,雖然茶千桉與樊熙玄解除婚約了,但他們之間還有兩個孩子,這不就是她的資本嗎?
一個個立馬討好巴結起來。
“我就說千桉你怎麼可能沒有錢,其實,我們將股份轉讓給你真是爲了你好。”
“就是,就是。”
“不如我們先談一下,看看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多少錢比較合適。”
茶千桉,“……”
漂亮的眸子狐疑地盯着兩個小傢伙,他們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朝着茶樓外面掃了一圈,果然看見停在馬路對面樹蔭下那一輛熟悉的邁巴赫。
這個男人……這錢……
茶千桉嘆了一口氣,這些個股東拿着茶室這些股份天天都吃虧,巴不得趕緊甩手。
本來她想裝裝可憐,五十萬拿下這些股份,可是他偏偏橫插一腳,也不知道是要幫忙,還是幫倒忙。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其中一個離得近的股東直接將茶小小面前的小黑布袋子搶了過來。
將拉鍊一直開,百元大鈔捆成一踏踏,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裡面。
他瞬間眸子發亮,將袋子裡的錢倒在桌子上數了數,整整五十萬。
這個小袋子裡就有五十萬,那那個小男孩提的那個巨大的大的袋子裡,至少也有個一百五十萬左右吧,加上她手裡的五十萬,怎麼也夠個兩百多萬的樣子,他們也不至於虧得太難看。
他嘆了一口氣,“兩百多萬就兩百多萬吧,總比50萬來的好,我們現在就可以簽字了。”
兩百多萬,現在茶室的股份根本就抵不了這麼多錢,他們只是覺得她好欺負罷了。
她收起軟弱,冷冷的開口。
“誰說我要拿兩百多萬買你們手上的股份呢?”
她這話一出,他們都一愣。
她抽了把凳子坐下,嘴角勾着一抹笑容,眸子裡卻透着一抹強勢。
“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五十萬買你們手裡的股份,你們可以選擇賣或者不賣。但價格不會漲。”
一見她不像面上那麼好欺負,幾個股東的臉都氣白了。
“這麼點錢你就想將我們的股份都買了去,簡直是在癡人說夢,要不就將這裡的錢都交給我們。要不然,哼!我就將股份賣給君明歸。”他將手扣在身後,仰着頭,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
其他人也連忙跟着附和。
只有之前爲首的股東嘴脣蠕了蠕,最後也不知道幫哪一邊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那你就將股份賣給君明歸好了。”
說着,他便伸手去將桌上的錢收回袋子裡。
之前說那話的人,直接啞喉了,他沒想到茶千桉那麼幹脆。
君明歸現在自己都巴不得趕緊將手機的股份的脫手,怎麼可能還會收購?
另一個人就已經撕破臉皮,乾脆伸手去搶茶君身前的大黑布袋子,茶君臨反應奇快立刻護住了袋子。
可是他只是個三歲的孩子,直接被一把抱開了。
那人將他一把抱開後,便將袋子搶了過去。
“你們……”
如此無恥的行徑,讓茶千桉瞪大了眸子。
“少說廢話了,趕緊將字簽了吧。”
那人將文件往她面前一放,強行拽着她的手腕。
他們這樣跟強盜有什麼分別?
她竟然想要反抗,但到底抵不住男人的力氣。
另外兩個人趕緊打開布袋子,想數數裡面到底有多少錢。
拉開拉鍊的那一下,他們瞬間變了臉色,裡面竟然是一坨坨毛錢。
他們憤怒的將錢一扔,怒吼道。
“竟然敢耍老子。”
茶千桉臉上也劃過一絲驚訝,吃驚的看着茶君臨。
只見他撓了撓小腦袋,一臉萌萌噠的開口。
“爹地說,你們那點股份就抵這麼多錢。”
這回,茶千桉反倒是願意在前面簽字了,而那個一而再再而三被耍的男人氣壞了,擡起手臂便想給她一巴掌。
茶千桉只見他粗 壯的手臂快速的擡起來,條件反射地護住了自己的頭。
這一巴掌打下來,恐怕會得腦震盪吧,她緊緊的閉着眼睛,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可是,那一巴掌遲遲未落下。
她睜開一絲眸子,只見那隻粗 壯的手臂,被一隻修長的手給攔了下來。
她回頭,只見男人無可挑剔的側顏染着一抹怒色,他散發着冷氣的眸子突然一稟,反手扣住男人的手,一個使勁。
她隔得近,親耳聽到了骨頭清脆的折斷聲。
“啊!”
男人發出痛苦的慘叫。
樊熙玄臉上卻毫無表情,冰冷的字眼從薄脣裡吐了出來。
“五十萬,賣不賣?”
他明明說的是詢問句,但他們都聽得出,這個答案是沒有否定選擇的。
吃了痛的那個男人滿頭大汗,拼了命的點頭。
“賣,我賣。”
其他幾人見狀,哪裡還敢說不,紛紛簽上的自己的名字。
之前爲首的股東終於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臨走前還不忘拍了拍茶千桉的肩膀。
“加油,我相信你。”
之前他只是覺得女孩子人還不錯,到今天她一系列戰術下來,也還是頗有經商的樣子。
樊熙玄拿着幾份簽好字的合同遞到茶千桉面前,眸子一下子溫和了。
“你只要簽字就行了。”
他看着她的目光,帶着一絲心疼。
剛剛他在外面,看到她一個人孤苦無依,被那人欺負,若不是他趕來的及時,那一巴掌下來,恐怕是半邊臉都要被打腫。
茶千桉接過文件,男人轉身一手抱着一個孩子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茶千桉張了張嘴,可是一想到樊老夫人,她便又將心中的這份念頭給放下了。
兩個孩子,也只有呆在他的身邊,纔會更加安全。
茶君臨被樊熙玄強行抗在肩上,小小的眸子散發着冰冷的怒氣,拳打腳踢。
“你放我下來,我要去找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