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嘆道：“因爲他用這套刀法，做出過極爲殘忍的事，事後他後悔當時所做所爲，幾乎想將這套刀法毀掉，但終究還是捨不得，卻又不忍徒子徒孫拿這套兇性十足的刀法去做壞事。”
這當然是他胡編的，但卻沒人可以對證，索軍長點頭道：“這是心結，那就沒辦法了。但這樣一來，王醫生似乎沒辦法提供我想要的信息了。”
王升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假如對方認定他沒幫助，隨時都可能翻臉。他鎮定自若地道：“這要看索軍長想要的信息到底是什麼。”
索軍長詫異道：“這還有什麼疑問嗎？血蝠既然向你求救，那就該已經告訴你我要什麼了，我要得到《六合刀》全部的刀招！”
王升搖頭道：“辦不到。”
索軍長目光變得凌厲起來：“這麼說，看來找你也是白找了？”
王升緩緩道：“不，我說的辦不到，是血蝠的命，只值一招。”
索軍長登時目光炙熱起來：“這麼說，你有全套刀譜？”
王升搖頭道：“沒有，我只有六式，從家師那裡得到的、衍化出血刀六式的原六式刀招，再多，就沒有了。”
索軍長表情都開始有點興奮起來，道：“這麼說，你並不知道《六合刀》一共只有六式了？”
王升暗忖原來如此，表面上只淡然道：“我說過，在你說出來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原來這套原始的刀法原來是叫《六合刀》。”
索軍長微笑道：“不知道不要緊，只要你給我的刀招沒問題就行。但我怎知你給的刀招，是否真正的《六合刀》刀招？”
王升站了起來，道：“不知道索軍長剛纔那招與血刃剜心相近的招數，到底是什麼名字？”
索軍長怔了一怔，才道：“這一招是六合刀原招中的仙人指路。”
王升眼睛一亮道：“果然如此！我想問一句，索軍長既然已經知道了《六合刀》的刀招，爲什麼還要找尋？”
索軍長嘆道：“因爲我所會的，只有這麼一招而已，而且還是在機緣巧合上得到一位國術高手的傳授。只可惜提，他如今已經魂歸極樂，又沒有傳人，我
便是想向他請教，也已經沒了辦法，只好尋找其他路子。後來費盡心血，才終於知道血蝠的刀法中有一招‘血刃剜心’，和‘仙人指路’極爲相似，因此才找上他。王醫生問這做什麼？”
王升從容自若地道：“那就用這一招，來爲我這一招命名吧！今天我就用仙人指路這一招，來換取血蝠的性命！”
這話一出，周圍包括何令羣在內的衆人無不愕然。
那一招“仙人指路”，明明索軍長已經學會了，他怎麼還想用這招來買血蝠的性命？
索軍長更是皺眉道：“這我就不明白了，你用我已經會的招來跟我做交易？”
王升露出一抹神秘笑容：“索軍長的‘仙人指路’，威力更在經過簡化後的‘血刃剜心’之上，這該是你相信它是原招的原因。然而，我要說的是，你那一招，仍然不是原招！同樣的，是經過衍化後的版本！”
索軍長並沒有生氣，反而問道：“王醫生是憑什麼做出這種判斷？”
王升認真道：“口說無憑，試一試，索軍長就明白我所說是真是假。”
索軍長饒有興趣地道：“怎麼試？”
王升一撤步，擺出起手動作，赫然正是索軍長非常熟悉的仙人指路。
但對這一招極爲了解的索軍長，立刻發覺他的動作和自己的動作有微小差異，王升右手的擺放位置，明顯要比他同一個動作的位置要向前多探出十來釐米。
不僅如此，他的雙退間距，也窄了一腳左右。
“這就是你的原招？”索軍長皺眉道。他本身就是高手，一眼就能看出，王升這樣的起手動作，發力會受到限制，很難發揮出個人最強的力量。
“不錯，來罷！”王升不緊不慢地道。
“不用了。”索軍長卻搖了搖頭，並沒有配合他，擺出仙人指路的起手勢。
“不用？”王升訝道。
“假如你所謂的‘原招’，就是這樣的，那不用比試，我也知道結果是什麼。”索軍長淡淡地道，語氣中透出失望。
“索軍長似乎對自己的眼力有點過度自信。”王升不動聲色地道。
“過度自信的不是他，而是你。你那動作，明顯侷限了發力，就算是我，也能看出這一點，更何況他？”一旁，何令羣突然開口。他氣惱王升不答應救他，說話間也難免有點不客氣。
“哦？索軍長也是這意思？”王升沒有看何令羣，只看着索軍長。
“沒有不敬，但連他的水平也能看出來，我真的不明白王醫生憑什麼認爲這樣導致威力下降的變化，竟是真正的六合刀原招。”索軍長說得委婉，但話意卻是毫不客氣。
“既然如此，那咱們打個賭怎麼樣？假如我這一招不能讓索軍長改變想法，那交易取消，血蝠和我均任由軍長處置。”王升露出從容笑容。
“呵，這條件似乎開得太莽撞了一點，萬一最後失敗，那後果王醫生承受得起嗎？”索軍長脣角微微啜笑。
“索軍長請勿誤會，我敢開這條件，就代表我相信絕不會失敗！”王升緩緩而語，語速雖慢，但話意卻透出強大自信。
“好！既然這樣，那我便試試你這招到底有什麼能耐！”索軍長再不廢話，一步踏到離王升三步左右的位置，面對着他，擺出幾乎完全一樣的姿勢。
但落在何令羣、查述等精於搏擊之術的人眼中，已經看出了兩人動作的不同，均心生異感。
只論站立時的氣態，便見高低，索軍長大氣中透着凌厲，王升卻是溫和得不像是在比鬥。不需要比，一眼就已經看出誰強誰弱。
“呵，真沒看出你哪來的自信！”何令羣冷笑起來。
王升連理都不理他，長吁出一口氣，探出的右手微微旋了少許角度。
索軍長不放過他任何一個動作，但越看越是失望。
對方的架勢即使說不上鬆鬆垮垮，也絕對是門戶不緊，這樣的出招，能厲害到哪裡去？
王升沉聲道：“來！”
這一個字剛落的剎那，兩人幾乎同時跨左腳，向前上步，登時迫近對方至近身之處！
與此同時，抖腰收臂，右掌立刀，朝着對方疾劃而去！
嗤！嗤！
兩人的右手在空中劃出幾乎完全一致的曲線，指尖霎時交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