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爲家鄉做點事
這時候菜上桌了,一大碟豬血炒肉,一盆大骨湯,一大碗五花肉和一碗蒜泥,一盆溜腰花,腰花的刀工不怎樣,但份量足味香。
一位同桌的村民見氣氛有些僵,他端起酒杯道:“村長,今天這曰子就是喜慶,咱們以喝酒爲主,慶祝衛東兒子有出息了,家裡過上好曰子,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趙大友看着肥嘟嘟的五花肉也饞的不得了,所以催趙衛東還款的事兒暫告一段落,其實他也知道這款不可能收上來,之所以提出來就是想落趙衛東面子,趙大友不能看着別人曰子過得比他好!
楊詩琪面對一大碗五花肉有些難以下手:“怎麼這麼肥?這可怎麼吃?”
趙強拍了拍楊詩琪的小腰,“老楊,你說你搞的自己像個娘們好看嗎?你要學我,腰寬體肥纔是男人的特徵!”
楊詩琪臉騰的紅了,手一擋護住自己的腰,“別亂摸,我喜歡女人,對男人可不感興趣。”
趙強差點翻白眼,他掏出手機道:“我找個朋友來,這些天麻煩他的事不少,這次算是給他點回報。”
趙強說的朋友是張之橋,河甸區宋世國團伙的毀滅對他影響較大,一來張之橋被嚇壞了,親眼目睹殺人過程,自己更是差點小命不保;二是張之橋此時也頂着極大的壓力,宋世國犯罪團伙是在他眼皮下存在很長時間,他和區長劉南不可能一點責任不擔,如今宋世國一事差不多平息,東陽市有了風聲,說極有可能調整他和劉南的位置,此刻張之橋連吃午飯的心思都沒有,一人躲在辦公室抽菸。
怎麼辦?這個調整有可能就是退居二線,可張之橋正值壯年,本來是仕途大展手腳之機,但宋世國好死不活的犯到大有來頭人身上,現在波及他也要走向末路,如今東陽市的靠山也保不了他,想要保住仕途唯一能幫上張之橋的好像只有累他至此的神秘年輕人了,而且最近張之橋幫他出手擺平了一些小事情,按道理說關係拉近了有些事情自然好說話。
摸出手機張之橋又放下了,對方的號碼他這裡有,但在電話裡有些事情不好講出口,還是親自去更顯誠意。
張之橋正考慮帶點什麼禮物既能顯出自己的心意又不奢侈,手機突然響了,一看號碼張之橋臉上露出驚喜,竟然是他的電話,真是磕睡送來枕頭,最好是又有不長眼的人惹到了他,這樣自己就事半功倍了。
趙大友兩杯酒下肚更是肆無忌憚,“趙衛東,不是我說你,你就是狗肉上不了檯面,一有點小錢就亂擺排場,我要是像你這樣豈不是要天天殺豬請客?”
旁邊一起喝酒的村民心裡罵道:“吃着人家喝着人家的還這樣說,真他媽不要臉。”
趙天成父子倆一肚子火卻不適合在今天發作,爺倆只能忍着,畢竟以後還要生活在趙大友的統治下,得罪了他實在沒什麼好處。有一位村民看不眼,岔開趙大友的話題,“村長,化工廠那裡怎麼辦?上面來信了沒有?難道把新建的廠房就這樣閒置了?”
趙大友吐了一塊骨頭道:“我正在和鎮裡協商,有可能交給咱們村管理,自己辦點實業也好,或者是乾脆租給別人,咱們賺點小收入,算是補貼一下村裡的招待費。”
“鎮裡來準信兒了?”一個村民問。
趙大友道:“鎮長親自和我提的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棗林鎮鎮長於萬洋確實有此意,不過是鎮黨委書記仇海峰的提議,他是怕化工廠一事處理不當再次引起趙強的反感,所以把化工廠交給山頭村處置最妥當,可他哪裡知道趙大友對趙衛東是如此態度,否則打死他也不會這麼做。
楊詩琪吃了兩筷子血炒肉就沒了胃口,聽着趙大友擺譜讓他很生氣,偏偏趙強不讓他動手,只能道:“我去你房間休息一下,你吃飽了咱們就趕回東海市,傍晚我讓司機把你送回來,放心,這次我早有準備,不會再把你累成骨架子。”
趙強更怕楊詩琪忍不住動手扁趙大友,到時候一村人擡頭不見低頭見很難相處,所以樂得讓他先回房間休息,另一邊趙大友開始吹噓他和河甸區委書記怎樣怎樣,什麼時候曾經一起喝過酒,把一幫子趙姓老頭兒唬的一愣一愣。
“趙強家是在這裡嗎?”有人在院子外喊了一聲,正在廚房忙活的劉慧蘭趕緊迎出去,“這是趙強家,您是張書記?”劉慧蘭在醫院是看過張之橋樣子的,當時張之橋還承諾化工廠拆遷一事會對村民做出相應補償,只是後來這事兒似乎並沒有實現,村民們也不可能跑到區裡去追究。
趙強聽到聲音迎出去,接到電話後張之橋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讓他很滿意,點點頭道:“張書記來了,請進吧,今天趕上我家殺年豬,咱們邊吃邊聊。”
張之橋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從家裡帶來兩瓶茅臺,咱們嚐嚐?”
趙強是沒有這個口福,自從移植了超級生物芯片後一喝酒就頭暈,不過家裡想喝這高檔酒的人有的是,所以他不會拒絕張之橋的好意。
張之橋被趙強帶進正屋坐在趙強身邊,正大吹大擂的趙大友瞄了一眼,他以爲是趙強的狐朋狗友,正準備就此再訓斥趙衛東兩句,沒想到新來這人讓他有些發懵,揉了揉眼睛仔細看,那不是區委書記又是誰?
“張書記?”趙大友騰的站起來,酒也醒了一半,走的太急差點沒被凳子絆倒,踉蹌着搶到張之橋面前,伸出油乎乎的手要和張之橋握手。
張之橋眉頭皺着,如果是在他主場的酒席上,趙大友這種交流方式他早一轉身就走了,但這是趙強的地盤,張之橋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看趙強的臉色,假如趙大友是趙強的人,他不給趙大友面子就是把趙強得罪了。
張之橋偷偷觀察趙強的臉色,結果發現趙強對趙大友根本不理睬,張之橋心中有了數,他沒接趙大友的手,淡淡道了一句:“你是山頭村支書吧,好了去喝你的酒。”
趙大友是做夢都沒想到張之橋會來山頭村,他緊張的不得了,對於張之橋沒接他的手也不在意了,“張書記,您這是下鄉視察啊,鎮裡沒通知我,怠慢,怠慢您了,請到上座,趙衛東,趕緊泡壺最好的茶,把最好的酒拿出來給張書記喝,他可是咱們河甸區的父母官!”
趙衛東和趙天成對於張之橋的到來自然也是驚恐,趙大友這麼一喝唬兩人就亂了手腳,潑掉桌上茶壺裡的舊茶,一人去提暖壺,另一個去找茶葉,張之橋立刻起身接過暖瓶又搶過趙衛東手裡的茶壺,道:“老哥,大爺,你們就別忙活了,讓我來。”
趙大友道:“怎麼能讓張書記你動手,趙衛東,趕緊去泡茶啊!愣着幹什麼。”
張之橋見趙強眉頭一皺,他馬上想到趙強喊他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這個村支書不上道嘛,竟然敢對趙強的父親和爺爺亂髮號施令,這若是自己肯定也不爽。
張之橋把臉一沉,厲聲對趙大友道:“你給我滾出去!這就是做爲人民公僕該有的形象?給我把仇海峰找來,我到要問問他怎麼抓的基層工作!”
趙大友被張之橋這一頓喝斥嚇的暈了頭,臉上冷汗唰冒出來,“張、張書記?我、我這不是尊重您嗎,您大老遠的來視察工作,給您泡壺茶也是應該的。”
張之橋怒聲道:“是不是要讓我踢你兩腳才肯滾!”
趙大友被嚇壞了,什麼話也不敢說,一溜煙跑出正屋,不過他沒真離開趙衛東家,而是留在院子裡,趴在窗下偷聽。
張之橋親自給趙天成、趙衛東添了茶,把父子倆感動的差點就流下眼淚,這可是區委書記啊,讓趙大友看到了都要小心應對的人,雖然之前爺倆大鬧鎮政斧,但那是衝動之舉,這會兒想想有些後怕,對於‘官’他們有種發自內心的畏懼。
大家重新入座,少了趙大友刺耳的聲音酒桌上和諧了許多,趙強對張之橋道:“張書記,這段時間你對我也算挺照顧,怎麼說我也是有感情的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張之橋聽着趙強的話頭似乎要報恩,他激動的說話都有些抖,“這、這是我應該做的,不值得你記掛在心裡。”
趙強道:“今天是這麼個事兒,我打算在河甸區投資建幾個廠子,想問問張書記對此事的意見。”
張之橋並不瞭解趙強的經濟實力,但是一個被軍隊費盡心機要幫其脫罪的人應該不會平凡,而如果他把投資建廠的事一力攬下來,那宋世國犯罪團伙一事就極有可能被功過相抵,想到這裡張之橋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騰的一下站起來抓住趙強的手,喉頭涌動了幾下竟然沒說出話來。
趙強沒想到張之橋的反應如此大,他道:“張書記,有話咱們坐下慢慢說,你對此事到底是怎麼個意見,我平時留在東海市的時間比較多,可又想爲家鄉和鄉親們做點事情,所以就需要有人在這邊幫我照應着。”
張之橋平靜了一下心情,用堅定的聲音對趙強道:“趙強同志,我用自己的姓命向你擔保,你的事情就是我張之橋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把你交待的事情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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