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在大門口的軍警在看到洶涌的人羣之後,先是一愣,然後正想將所有人驅散。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身後一直緊鎖着的大門卻是突然之間朝着兩側緩緩張開!
沒有任何響聲,沒有任何動靜,人羣此時也寂靜一片,但這寂靜沒有停頓多久便迅速被打破!在陳白庵和沈凌風他們的煽風點火之下,在看到哈努曼多卡宮大門打開之後的憤怒人羣如潮水般,朝着軍警組成的防線便衝了過去。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軍警還有心想要抵抗,但看着那些示威人羣手上舉着的圖片和文字,還有人羣前那些母親哭紅的雙眼,無聲的怒吼。這些軍警終於放棄了抵抗,緩緩朝着兩邊散開,任由這些憤怒的人羣朝黑魆魆的哈努曼多卡宮衝去。
“隊長!咱們把他們放進去,說不得等事情結束後,上頭就要嚴懲我們!”一名戴着貝雷帽的軍人緩緩湊到一位肩扛中尉軍銜的壯碩男人身前,壓低了聲音道。
“就現在這模樣,還攔得住麼?!而且就那些人乾的齷齪事,把這地方點了我都不心疼,要處罰的話就處罰好了,大不了扒了我這身皮!”那壯碩男人從口袋中摸出煙抽了口,然後有些狐疑的看着大門道:“不過這門開得是真好,要是再過一會兒,說不得我就要撞門了!”
說句老實話,當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他心中也滿是恨意,如果不是因爲職責所在的話,怕是早就想辦法把大門給弄開了。所以對現如今打開大門,放進憤怒人羣,使他職責失守的幕後之人,不但沒有半點兒憤怒,反而還有些感激。
哈努曼多卡宮內漆黑一片,憤怒的人羣朝着各個建築物內逡巡不停,想要找出彌提羅和賈南德拉的下落,給他們好好玩一出全武行,但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這些屋內居然都是空蕩蕩一片,而且還有不少皇家祭司暈倒在地,顯然在他們之前就有人對這些傢伙施以了重手。
不過憤?
??的人羣哪裡會管這麼多,既然現在找不到賈南德拉和彌提羅這兩個罪魁禍首,那地上的這些曾經爲虎作倀的皇家祭司,就是他們選擇發泄怒火的最佳對象。無數人拳打腳踢,將這些傢伙揍得是鼻青臉腫,從昏迷打甦醒,又從甦醒打到昏迷!
“賈南德拉那傢伙到底是藏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到現在都完全找不到!”看着憤怒的人羣,陳白庵很清楚,如果不盡快將罪魁禍首找出來的話,恐怕人羣會鬧騰的更厲害,甚至幹出一些在他們佈局之外的事情,比如將這座千年的宮殿拆毀!
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那這一切就完全違背了陳白庵等人的本意。事情都是這些罪魁禍首坐下的,和這些建築物有什麼關係,如果因爲憤怒就把它們盡數摧毀,那對於尼泊爾的宗教歷史,還有文化而言,都必定是重大的損失,那時候他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陳老,我找到那個王八蛋了!”就在陳白庵思量這些的時候,沈凌風卻是興沖沖的趕了過來,輕笑道:“孃的,那傢伙居然躲在牀下面,我第一次進屋的時候沒發現,後來看到牀動個不停,心裡奇怪,朝牀底下一看,那老小子居然躲在那個地方!”
“帶我過去!”陳白庵聞言眼睛一亮,也不敢耽誤時間,便讓沈凌風帶路。
房間內昏暗一片,但只有那一張大牀卻是在那顫抖不停。陳白庵朝牀下一看,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這賈南德拉這麼多年養尊處優,本就腦滿腸肥,好容易把身子藏到牀下之後,高聳的肚皮卻是剛好頂着牀板,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煞是好笑。
“華夏人?!”好容易將牀板破開,把賈南德拉弄出來之後,這老小子一看到陳白庵等人一愣,便驚呼出聲,而後色厲內荏道:“這是我們尼泊爾自己的事情,你們華夏人沒有干涉的權利,我勸你們還是儘快儘快把我帶出去,否則以後有你們受的!”
“放你孃的屁!就你現在這模樣還敢威脅老子,這些話你還是留着出去給那萬把號人說吧,看他們會不會留下你的狗命!”沈凌風聞言惱怒異常,朝着賈南德拉的屁股便一腳踹去,將這老小子踢出門口之後,振臂高呼:“找到賈南德拉了,我找到賈南德拉了!”
話音剛一落下,黑壓壓的人羣轉瞬即至,明亮的燈光將賈南德拉那張臉照的慘白一片,眼瞅着身前那些人要吃人般的目光,賈南德拉顫抖着身體,一邊朝屋內挪動身體,一邊急聲道:“我是你們曾經的國王,你們都是我的子民,不能這樣對待我!”
“打死他,打死他!”憤怒的人羣此時哪裡還理會這些,他癲狂的喊聲連半點兒浪花都沒泛起,便被狂暴的喧囂聲徹底淹沒,而後便只見無數拳腳黑影朝着身上狂襲而至!
看着圍攏的越來越多的人羣,還有這些憤怒的叫喊聲,陳白庵原本緊繃着的心終於稍稍鬆弛了一些,而後朝着哈努曼多卡宮深處望去,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從進入哈努曼多卡宮之後,他便感受到那股對天地元氣極強的束縛之力。在這樣的環境下作戰,相術施展的威力定然要大打折扣,而按照伽釋僧所說,那彌提羅尊者的手段更是古怪無比,縱然是林白,說不得也會遇到危險。
林白,乾的乾淨漂亮一點兒,千萬別出什麼事!陳白庵捏緊雙拳,心中暗自祈禱不停。
……
“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敢進來,難道就不怕像上次那樣被心火攻襲!”就在哈努曼多卡宮外圍喧囂無比之時,林白和伽釋僧也終於找到了彌提羅尊者所在的方位。一感觸到二人氣息的接近,彌提羅尊者臉上邊露出猙獰神色,桀桀怪笑道。
聽到他這話,林白冷冷一笑,淡然道:“我勸你還是乖乖把我師兄的血引交出來,然後束手就擒,也只有這樣的話,才能留你一個全屍!”
“彌提羅,你和我師尊之間的恩怨,如今也該由我這當徒弟的來做一個了斷了!”伽釋僧聽着彌提羅尖銳刺耳的聲音,眼中滿是悲痛之色,彷彿又想起了當初師尊圓寂之時的慘烈模樣,那些傷疤,那些創傷,都是眼前之人所賜,不報仇,如何爲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