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丁劍緊趕慢趕,終於來到了鐵血營地,呼呼直喘粗氣的他看到遍地的斷肢碎肉,不禁目瞪口呆。
“噼啪……”一塊還未燃盡的碎木頭猛的爆發出一抹火光,隨後漸漸熄滅。丁劍猛地打了個寒戰,突然想起了伍瓊,立即被推向那座還算完整的房子跑去。
“瓊姐!”雖然明知伍瓊此刻肯定不在房間之內,可是丁劍還是抱着希望喊了一聲。沒有人回答,只有那淡淡的黑煙在房間裡縷縷冒出。
“瓊姐……咦?”丁劍又喊了一聲,正要擡腿向屋裡走,可是突然發現門框邊上懸掛着的手雷,立刻驚出一身的冷汗。
想到伍瓊等人那隨時保持警惕的叮囑,丁劍不禁暗罵自己不長記性。在這種時候還差點遭到暗算,自己可真是沒腦子啊!看着手雷懸掛的位置,丁劍暗自點頭,對於懸掛手雷的敵人佩服不已。手雷懸掛的位置設計得恰到好處,只要有人進門,必須要推開那扇虛掩的木門,只要木門稍微動那麼一點,手雷便會爆炸。
把手雷摘下來看了看,丁劍把它掛在了自己腰裡。推開房門,裡面一片狼藉,地上還有不少的血跡。讓丁劍慶幸的是,裡面並沒有伍瓊的存在。又各處察看一番,屍體殘骸中也沒有伍瓊,這讓丁劍長長吁了口氣。檢查了下槍裡的子彈,丁劍的目光看向地上那紛亂的腳印。
雜亂的腳印顯示出敵人數量很多,看地上的彈坑,就知道敵人的火力夠猛。自己該不該去追呢?是匯合羅強等人一塊兒去追、還是自己一個人殺進深山救人?丁劍不禁遲疑起來。
“阿劍!這次行動咱們兩個一組,以後你必須要跟在我的身邊……”丁劍耳畔忽然想起伍瓊的聲音,他的眼前彷彿又晃動起伍瓊那有些哀怨的眼神。
“你是不是認爲姐姐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我沒有辦法,爲了活着,我必須要接受測試……”伍瓊那帶着痛楚的聲音伴着那悽楚的樣子再次浮現,丁劍猛然記起了自己的承諾:“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瓊姐!我會保護你的!”丁劍擡頭看着腳印延伸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還依然槍聲不斷的酒吧,猛地一咬牙,發足向山上狂奔而去。
“快走!”一個地獄傭兵用力推了把伍瓊。
“拿開你的髒手!”伍瓊冷眼看着那隻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黑手。如果不是身體至今痠軟,這小小的綁繩怎麼會困得住她?
“呵呵……”那個傭兵非但沒有把手拿下去,反而在伍瓊那光滑的臉蛋兒上抹了一把:“好光滑的皮膚呀,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更滑呢?”
“你要敢碰老孃,老孃會讓你生不如死……”看着那隻就要伸進自己衣領的黑手,伍瓊目次欲裂。他的威脅並沒有起到足夠的作用,那傭兵嘿嘿笑着還是把手伸進了伍瓊的衣領:“哇!好大……啊!”
“呸!”伍瓊甩臉啐出嘴裡的碎肉:“你們捆住了老孃的手腳,可老孃的嘴照樣能夠傷人……”
“臭表子……”捧着鮮血淋淋的手臂,那傭兵神情猙獰。旁邊的幾個傭兵誰也沒有表示什麼關切,都是饒有興趣地看着伍瓊,不過他們的目光中,透露出來的並不是什麼善意,而是赤果果的淫邪。
瓊斯從隊伍後面過來對着伍瓊揮揮手:“蠍子,識相的話就乖乖地走,不要期望着有什麼奇蹟發生。”
“奇蹟卻是每天都在發生。”伍瓊冷冷一笑。
“但是今天絕對不會!我可以對着上帝發誓,如果你再敢留下什麼痕跡,我會讓這裡所有的傭兵放下任務,陪着你好好玩玩……”
“你們敢?”
“如果你再說一個字,你看我敢不敢?”瓊斯沒有繼續說什麼威脅的話,而是直接揮了揮手。所有的傭兵都在這一刻停下腳步,那個傷了手腕的傭兵兩眼冒光,迫不及待的拉下了褲子。
“我走!”伍瓊咬着牙說出這句話,然後扭頭就走。她知道瓊斯不是在虛言恐嚇,而是絕對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
“保持警惕,隊伍繼續前進!”瓊斯揮了揮手,地獄傭兵們又開始井然有序的向深山開進。
“表子!”盯着伍瓊那扭動的臀部,胳膊受傷的傭兵狠狠的啐了口濃痰,很不情願地提上了褲子。
“喬治……”瓊斯陰沉着臉喊道。
“隊長!”胳膊受傷的傭兵趕忙經敬禮。瓊斯邊走邊說:“我知道你很想殺了蠍子,但是現在不行。”
“隊長!爲什麼不行?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把這個女人交給我處置的。”
“喬治!”瓊斯聲音有些陰冷:“不要懷疑我的話。我說不行就不行,她還有用?如果毒蛇他們失手,沒有成功擊殺槍王羅強他們,蠍子和老狐狸都是很好的人質。”
“教官他們肯定會完成任務的!”喬治這話說的很有自信。其實不僅他有自信,瓊斯也不會相信羅強等人會逃過自己的兩手佈置。
地獄傭兵軍團的四大教官對陣鐵血的三大教官和一個小孩兒,縱使不能全滅,至少也會留下兩個。就算真的有漏網之魚,酒吧通往鐵血傭兵駐地的路上還有十個傭兵精英,更別說後邊還有一個狙擊手,這樣的佈置如果還不能完全狙殺羅強等人,那就說明自己的地獄是真的不如鐵血了。
“翻過那座山頭就是游擊隊的駐地……”瓊斯看了眼不遠處黑漆漆的山峰,接着說道:“如果到了那裡還沒有鐵血的人出現,那個蠍子就交給你吧。”
“好!我要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喬治盯着前面的伍瓊,視線中盡是貪婪殘忍。
“唰!”丁劍揮手撥開擋在面前的樹枝,耳邊微風掠過,短刀隨手揮出,一條探在樹枝外的蛇頭應聲落地。
一路行來,丁劍已經不知道斬殺了多少條毒蛇。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每時每刻都保持在高度戒備之中。不僅要提防無處不在的毒蛇,還要防備黑漆漆的叢林中是否有這暗藏的地獄傭兵。幸虧有伍瓊設計的路標指引,否則,丁劍還真就不知道該往哪裡去追。
“痕跡到了這裡就消失了。”丁劍沒有找到那種熟悉的暗記,不由緊張起來:難道伍瓊留下暗記的行爲被人發現了?她會不會有危險?
山風不時掠過,夜色濃重的黑暗中,樹枝如鬼影搖動,丁劍心急如焚。沒有了伍瓊留下的暗記,他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追,想到伍瓊可能面臨的惡果,丁劍頭上滴滴冷汗不斷冒出。
再次仔細打量四下的地形,丁劍期望着還能發現一些地獄傭兵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只是黑暗的夜色掩蓋了一切的痕跡,丁劍無奈的摸摸鼻子,他的臉色忽然一喜,接着用力抽抽鼻子……
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鑽進他的鼻孔,微弱的程度如果不是丁劍曾經受到過伍瓊的教導,根本就聞嗅不到。那種香味丁劍很熟悉,是伍瓊身上一種特有的香味,並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伍瓊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特殊體香。
“是這個方向!”丁劍終於確定了方向,撥開樹枝接着向前走。走了不過十幾米,丁劍忽覺眉心一疼,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忽然間讓他汗毛倒豎。他本能的歪頭隨即躲到一株樹後……
“撲!“樹幹上發出一聲輕響。聽到這聲輕響,丁劍暗暗抹了把冷汗:有狙擊手!
丁劍藏身樹後,靜靜地等待着,並沒有去尋找狙擊手的位置。羅強曾經說過:狙擊手最遠可以達到兩千米。象這種山區複雜的地形,更適合狙擊手隱藏,這種時候如果妄想尋找狙擊手的位置,那純粹是自找死路。
羅強曾經對於狙擊的話一遍遍在丁劍腦海裡過濾,作爲狙擊手,如何的隱藏自身是最重要的問題。羅強作爲一個槍王,狙擊更是他的強項,他的隱藏方法層出不窮,也全部對丁劍傾囊相授。此刻對於丁劍來說,那些教導尤其重要。因爲它可以在羅強的隱藏方法中找出對面那個狙擊手。
一絲月光忽然透過重重樹影照射在地上,丁劍手裡的短刀忽然伸出樹外,遠處叢林中戶的閃過一抹亮光,那是狙擊槍上的瞄準鏡所反射的光。丁劍不等那個狙擊手有所反映,短刀收回,立即貓着腰離開了大樹。
“暴露位置了!”距離丁劍藏身的那棵大樹約有三百多米的大樹上,一個全身僞裝的狙擊手喃喃自語了一句。他悄悄的溜下大樹,轉身奔向遠處一棵大樹。
“咔嚓!”腳步踏斷了地上一根樹枝,這細微的響聲卻是讓狙擊手大驚失色。要知道在視線不佳的夜色中,一點細微的聲音足以讓敵人迅速地撲捉到自己的位置。他立即回身靠在樹上,利用狙擊槍上的紅外線瞄準儀搜查着四周。
“呼……”十幾分鍾過去,直到確定沒有任何的危險之後,狙擊手這才鬆了口氣。他輕地把狙擊槍放下,慢慢地起身向後撤退。失去了目標的狙擊,已經徹底失敗,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安全撤離現場。以免在這場狙擊中,變成被狙擊的目標!
“想走嗎?”冷淡的聲音驀然響起,狙擊手身子一震,本能舉槍對準眼前突兀出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