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花解語柳眉輕皺,俏面上顯露出對袁晴的失禮行爲頗爲不滿。
“你這銀鐲哪來的?”袁晴不顧自已的失態,臉上的表情頗爲複雜,有激動、驚喜、緊張、不安與痛苦。
“這銀鐲子我從小就戴着。”花解語的心頭突的一跳,俏臉上也顯露出古怪的表情,“怎麼啦?你認得這銀鐲子?”
“銀鐲刻有飛鳳,還刻有在地願爲連理枝,對不對?”袁晴臉上的表情越發顯得激動,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怎麼知道?”花解語的表情也顯得有些激動,聲音也同樣有些顫抖。
她的身世,在她開始懂事的時候,養母唐裳就告訴她,她是撿來的,手腕上就戴着這隻銀鐲子,銀鐲上雕刻有什麼,她自然知道,袁晴說的完全正確。
“你跟來我。”袁晴不顧衆人怔愕的表情,硬拉着花解語進了內間。
唐甜心裡擔心,想要跟來,卻給酒吧的十幾個保鏢攔在外邊。
“你……到底是誰?”花解語緊張的看着完全失態的袁晴,她一直想知道自已的親生父母是誰,而唯一的線索就是手腕上這隻銀鐲,而如今,袁晴竟清楚的知道這隻銀鐲,期待已久的迷底或許即將解開,怎不令她緊張?
“孩子,你先看看這隻銀鐲。”袁晴深吸一口氣,極力使自已冷靜下來,從手腕上摘下一隻銀鐲子,遞給花解語。
花解語接過銀鐲,仔細觀看,銀鐲上雕刻了一隻飛龍,並刻有“在天願作比翼鳥”七個字。
詩是連在一起,龍鳳也是一對,但也許可能只是巧合。
“你把兩隻鐲子併到一起看看。”袁晴輕聲說道,聲音裡充滿了說不出的溫柔,還有種讓人難到言喻的情愫。
花解語把戴在手腕上的銀鐲取下,兩隻銀鐲併到一起,龍尾和鳳尾連結起來,構成了一個心形圖案,說明它們是一對。
“它們本來就是一對。”袁晴輕聲說道:““孩子,你的肚臍眼左邊有一小塊胎記,對不對?”
“你……你到底是誰?”花解語已經緊張得聲音裡帶着哭腔,她此時的表情,已經表明袁晴所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孩子,我是你生身的母親啊。”袁晴淚如雨下,張開雙臂,把花解語緊緊的擁入懷中。
“媽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我苦命的孩子,嗚嗚……”她激動得語無倫次,淚水滑落她的面頰,掉落到花解語的身上。
“你……不是我媽……”花解語突然用力掙扎起來,日思夜想的母親就在眼前,可是,她突然生出厭惡之心,天底下有這麼狠心的母親麼?
“孩子,是媽對不起你,是媽對不起你……”袁晴嗚咽着,死死的抱住她不放,“當年,我和你父親被仇家追殺,兩人都負了極重的傷……”
當年,他們夫妻被仇家追殺,亡命千里,一路撕殺,身上都受了極重的傷,眼見難逃生天,她不得不狠心把幾個月大的嬰兒託付給一對居住深山老林老夫妻。
他們一躲就是好幾年,重回舊地尋找那對老夫妻時,卻發覺他們已經故去,親生女兒不知所蹤。這些年來,她一直用盡各種關係,找尋女兒的下落,可茫茫人海,又去哪裡找尋?
“媽……”花解語哭泣着,緊緊的抱住母親,捶打她的後背,“你爲什麼這麼狠心?爲什麼?嗚嗚……”
“我的孩子……”母女倆緊緊相擁,抱頭痛哭。
內間的隔音設備很好,加之唐甜的修爲不高,她拼命的側耳傾聽,也聽不到裡邊的動靜,不知道表妹在裡邊的情況如何。
“讓我進去。”她瞪着堵在外邊的十幾個酒吧保鏢,表妹進去太久了,讓她心感不安,她已決定要硬闖了。
“表姐,我沒事。”
聽到表妹的聲音,唐甜這才鬆了口氣,與方子周等人站在吧檯邊上喝酒,等着表妹出來。
內間,母女倆坐在沙發上,袁晴滋愛的替女兒梳理有些散亂的頭髮,輕聲的訴說以前的種種恩怨,“孩子,媽的真名叫唐晴,算是川南唐門的旁支,你父
親叫慕容驚虹,出自姑蘇慕世家。”
姑蘇慕容氏,川南唐門都是世家大族,卻是天生的死對頭,數百年前結下的種種恩怨延續至今。
慕容驚虹天資絕佳,被修道界譽爲當代年青一輩中最有前途修道奇才,姑蘇慕容世家引以爲傲,指定爲未來家主的繼承人,而唐晴出身隴西唐門,資質不算太好,但容貌出衆,溫婉賢淑。
也許是上天開的玩笑,兩個原本對立的人偶遇,相識,彼此被對方吸引,情不自禁的墜入情網,其結果可想而知,兩人皆被家族革籍,更被視爲叛徒,慕容氏、唐門高手飛出,千里追殺。
兩人躲躲藏藏,亡命千里,最後只能逃到國外,隱姓埋名,幾經波折,最後纔在這裡落腳,經營藍星酒吧爲生。
唐晴說了很多,但有些事情,她並沒有告訴花解語,他們夫妻爲了能夠在這裡生存,免不了要使用一些黑暗的手段,做一些非法的勾當,纔有今日的成就。
在這裡居住的人來自世界各地,難免有種族或教派信仰之間的隔閡與磨擦,魚龍混雜之地,情況非常複雜,也因此造成社團林立,時常發生火拼的血案,象來自E國的喬尼就一直在找藉口想吞併藍星酒吧。
“媽,你是說我媽……”花解語用力搖了搖頭,努力理清紛亂的思緒,母親說得太多,一下子讓她消失不了。
唐晴明白她想說的是養母唐裳,微笑點頭,“嗯,論輩份,媽比她大一輩,她是你的表姐。”
花解語揉着脹痛的太陽穴,養母一下子變成了表姐,讓她一時無所適從。
“媽會跟她解釋清楚的,我們欠她的太多了。”唐晴把女兒擁入懷中,憐愛的輕撫她的秀髮,滿懷歉意道:“解語,爸媽都對不起你,現在還不能……”
“媽,我知道……”花解語低聲說道,她明白母親想說的話,他們一家人目前還不能相認,她心裡雖覺痛苦,但卻情非得已,一旦傳出去,必招來慕容氏和唐門高手的追殺,不管哪一方人傷亡,這仇怨就永遠沒法開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