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義人拿起骰蠱,搖了好一會才放下骰蠱。雖然他知道多搖一會,未必就會讓點數變大,但他還是忍不住多搖了一會。
“打開吧。”沈義地看到沈義人心虛的樣子,很是得意的說。他很是後悔,自己早就應該跟他賭,呂誠很奇怪,怎麼能讓他出手呢。
“二二三,七點,三弟,你手氣可真不錯。”沈義地笑嘻嘻的說,他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勝過沈義人。他好像看到,剛剛輸出去的錢,全部蜀犬吠日到了自己的口袋。
雖然沈義地嘴裡嘲笑沈義人,可是當他拿起骰蠱的時候,神色頓時也變得凝重起來。這一把下去,關係到三十萬兩銀子的輸贏。如果他贏了,可以贏五萬兩銀子。但假若這一把輸了,那麼今天晚上就要輸出去五十五萬兩銀子。
“二哥,這骰蠱又不是搖錢樹,你總這麼搖幹什麼?”沈義人打趣着說,他是今天晚上的大贏家,已經有點資格跟沈義地開玩笑了。而且,他知道自己原本已經到手的三十萬兩銀子,恐怕是已經輸出去了。
“等會輸錢的時候別心疼。”沈義地說,但沈義人的話還是有一定的作用,他終於將骰蠱停了下來,並且擺放到賭桌上。
當沈義地掀開骰蓋的時候,他突然之間呆住了,眼裡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二二一,五點!這怎麼可能?他從來沒有這麼背。哪怕就是隨手一搖,都不可能會是這樣的小點啊。沈義地如同雷轟電掣一般,呆住了。目光緊緊盯着骰子,好像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似的。
“二哥,不好意思了。”沈義人笑吟吟的說,剛纔就算是真的輸給了沈義地,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畢竟這一把是自己搖的。可是他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驚喜。
“滾蛋!”沈義地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着說。
沈義人雖然被罵了,但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爽快。五十五萬兩銀子啊,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一天晚上能贏這麼多錢。如果這筆錢上繳給家裡,今年自己的考覈。恐怕不表現優秀都不行了。
“呂誠,這幾天你不要出門,我二哥可是個吃不得虧的人。”沈義人回來之後,對呂誠叮囑着說。他對沈義地的性格再是清楚不過,現在肯定是記恨上了自己和呂誠。特別是呂誠,沈義地一定會除之而後快。但只要呂誠待在府內,他相信安全問題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會小心的。”呂誠說,他有着五百一十二丈的感應範圍,而沈義人的府邸並不大。不管誰突然出現,都不可能逃脫他的掌控。
沈義人雖然知道沈義地不會善罷甘休,但他也沒有想到。前腳纔回到住所,後腳沈義地的人就跟了過來。呂誠雖然內勁全復,可是他並沒有搬到單獨的院子去居住,依然住在雜院。雖說這裡的條件要差一些,但勝在清靜。現在他一個人住一間房,就算是林安。也不會輕易來打擾他。
呂誠剛回到房間,馬上就發現。有人潛入了沈府。他雖然在沈府待的時間不長,可是因爲感應力的緣故,對府內的所有人都有所瞭解。此人是內勁九層前期,竟然半夜潛入沈府,可見他目的不純。
呂誠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但也不是懦夫。那人剛翻過沈府的圍牆,一枚金錢鏢已經悄然而至。當金錢鏢劃破他的衣服時,他才駭然發現。此時他的身子正好越過圍牆,他伸出手,突然在圍牆上一碰,身子又猛然退了回去。自己是內勁九層前期的武者,竟然連暗器到了身前都不知道,還有什麼臉面去偷襲?
但是他的身子剛退出來,他就覺得腳後跟一痛,同時,另外一隻腳後跟也幾乎同時感覺到了那種疼痛。當他雙腳落地後,身子卻突然倒在了地上,他雙手一撐,身子才坐了起來。此時,他腳後跟的血才滲漏出來,而此時,他腳筋已經被割斷,如果沒有靈丹妙藥,恐怕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
沈義地一直在書房內等着牛龍飛的消息,他像其他人那樣堅定不移的相信,派出牛龍飛這位內勁九層前期的武者,足夠應付呂誠的了。他相信牛龍飛的速度會很快,當他一壺茶還沒有喝完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書房外面的動靜。沈義地的嘴角向上輕輕翹起,他知道牛龍飛已經完成了任務。
但很快,沈義地就驚奇得如五雷擊頂,牛龍飛竟然是爬進來的!一個內勁九層前期的武者,只是讓他去殺一名內勁八層前期的武者,最後竟然要爬着才能回來。
“二少爺,我有負你的信任……”牛龍飛望着沈義地,一臉羞愧的說。他現在對沈義地有着深深地自責和內疚,自己不要說殺呂誠,連沈府的圍牆都沒有進去,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什麼也別說了,你的傷怎麼樣?”沈義地雖然很憤怒,可是牛龍飛卻是自己請的客卿,他就算再有不滿,此時也不能發泄出來。
“腳筋斷了,這輩子恐怕沒辦法再給沈家效力了。”牛龍飛苦笑着說,就算有療傷聖藥,能將讓他的腳筋接起來,也不可能恢復如初。作爲一名武者,如果沒有一雙好腿,永遠會稍遜一籌。如果他腿無法用力,就算他是內勁九層的武者,面對七層武者的時候,都沒有勝算。
“你放心,我會給你找斷繼膏的。”沈義地說,所謂的斷繼膏,是一種治療斷裂的聖藥,無論是骨頭斷了還是腳筋斷了,都有很好的療效。
“謝謝二少爺,只要我的腳能好,這輩子都會替你效命。”牛龍飛感激涕零的說,現在也只有沈義地能幫他了。
“你與呂誠交手沒有?”沈義地還是忍不住問。
“沒有,我連沈府的圍牆都沒有進去。”牛龍飛低着頭說,一名高階武者,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竟然就被致殘,這實在是顏面無存。
“什麼?!”沈義地錯愕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