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異狀,讓我回想起那惡鬼臨走時所說的話,他當時好像說是把什麼“五陰鬼蛆”打入我體內了,莫非額頭上的這個東西就是?
這個狀況讓我一陣緊張,琢磨着這東西要是鑽到身體內部去,只怕會貽害無窮,所以我要趕緊把它解決掉才行。
當時想到這些,我也顧不上去查看徐琴和王勤媛的情況了,只能讓小糊塗暫時守着她們,然後我則是跑進王勤媛家的廚房之中,找了一把西瓜刀回來。
我想要把額頭上的那個東西從皮層下面挖出來,這樣做的話,可能會留下疤痕,不過那也沒什麼,反正我腦袋上面本來就有疤痕,大不了小爺我以後改名叫劉雙痕,反正無論如何我不能讓這什麼鬼蛆留在我身體裡面。
手裡拿着刀子,我在王勤媛的梳妝檯前坐了下來。
王勤媛的桌子上放着一些女孩化妝用的瓶瓶罐罐,還有幾個可愛的玩偶,充滿少女氣息,但是現在我卻沒心情欣賞這些,我正專心對着鏡子查看自己的腦門。
時值午夜,女孩子臥室裡的燈光不是很明亮,所以鏡子裡的我也顯得有點憔悴,頭髮更是因爲方纔的戰鬥而亂如一團雜草,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此時最讓我感到怵目驚心的是我腦袋上的那個血紅色的水泡。
是的,對着鏡子看的時候,才發現那鼓起來的肉條其實是一條兩寸長的水泡,那水泡鼓鼓的,皮層很薄,透過表層的油皮,甚至可以看到那裡麪包裹着的紫褐色的肉蛆,此時那肉蛆正擰動着圓嘟嘟的屁=股,伸着尖尖的腦袋,想要鑽到我的腦子裡面去。
因爲腦袋骨的阻擋,那肉蛆一時半會還進不到我的腦袋裡,它那樣扭來扭去的,只讓我感覺又癢又疼,滋味很是難受。
當時見到這個狀況,我隨即便擡起手裡的刀子,想要用刀尖挑開那水泡,把那肉蛆抓出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的刀尖剛剛刺中那水泡的時候,那水泡裡的肉蛆彷彿感應到了危險一般,竟是急速地扭動了起來,那情狀卻似乎是要自己從那水泡裡面鑽出來。
“小乖乖,不要鬧,來,安靜點,哥哥馬上就把你取出來,”見到這個狀況,我不由是一邊安慰着那肉蛆,一邊握着西瓜刀發力朝那水泡刺了下去。
但是,也就在這個當口,也就在那西瓜刀的刀尖刺入水泡裡面之後,突然之間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震,五臟六腑一陣翻騰,這讓我一陣反胃,差點就吐了出來。
經此一變,我的刺泡行動被打斷了,兩手禁不住捂着腹部揉搓起來,想要平復一下那反胃的噁心感。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當口,我突然就覺得腦門上一陣奇癢,隨即我對着鏡子一看,才發現那肉蛆居然正在我皮層下面急速地鑽動着,它那情狀簡直就是把我的腦門當成了跑馬場,這讓我的腦門上瞬間一片溝壑縱橫,血紅的水印子扭曲纏繞,看着就怵目驚心。
這個狀況讓我一陣緊張,知道事情緊急,不能再拖延了,所以當下我一咬牙,忍住噁心反胃的痛苦,擡起刀子就往腦門上割了過去。
但是,也就在這個當口,那肉蛆卻是正好鑽到了我腦門上的那條傷疤下,而那疤痕下面正是我的天門所在,那裡的骨頭沒有合縫!
於是一瞬間,我只感覺腦袋如同被子彈擊中了一般,一陣晃盪,整個人一陣抽搐,脊背上寒氣直冒,體內也是翻江倒海,五臟六腑之中似乎有萬條泥鰍攢動,這讓我終於忍不住,“哇啦”一口吐了出來。
一口吐完,我終於感覺輕鬆了一點,隨即一邊抹着嘴角,一邊擡起來頭來,再次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準備繼續和那鬼蛆肉蟲戰鬥,但是,這一看之下,我卻直接驚得目瞪口呆,愣在了那兒了。
鏡子裡的我變了,變得極度噁心,無論是頭上、手上,亦或者是身上,竟是到處都佈滿了血紅色的水泡,而那些水泡裡面都有一條肉蛆在蠕動着。
“哇呀呀——”
一時間,我忍受不了那怵目驚心的場景,禁不住一邊怪叫着,一邊拼命抓撓着自己的皮肉,而那些肉蛆也在我的抓撓之下,在我的血肉之中鑽來鑽去,讓我又疼又癢。
這一刻,我算是體味到什麼叫做萬蟲噬骨的滋味了,那真的很恐怖,我感覺想死。
“一痕哥哥,一痕哥哥!”
也就在我滿地打滾,痛苦哀嚎,極度掙扎的時候,小糊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糊塗,我難受,我要死了!”我咬牙喊道。
“一痕哥哥,你不要着急,你要冷靜,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因爲青月姐姐正在沉睡,所以她抓來的那條大蛇的陰氣就趁機鑽了出來,和那鬼蛆的力量串通在了一起,這纔給你造成這樣的痛苦。現在它們正在噬咬你的血魂,如果你再不制止它們的話,不光是你,就連我和青月姐姐都要一起被它們咬死了。”小糊塗急聲和我說着話,顯然也很緊張。
“我要怎麼制止它們?我現在只感覺全身都爛掉了,”我在地上翻滾着,全身顫抖抽搐,臉上被自己抓得皮開肉綻,一片血光淋漓,情狀極爲悽慘。
“用你的功法,靈胎秘術,你快點用靈胎秘術壓制住它們!”小糊塗一邊對着大聲說着話,一邊急速回歸到了我的紫府之中,這讓我的力量瞬間增長了不少,心神也鎮定了很多。
對的,用靈胎秘術!
當下想到這裡,我連忙強忍着極度的痛苦,盤膝坐下來,深吸一口氣,然後閉目開始運轉靈胎秘術。
不得不說,老瞎子的這門功法真的是非常厲害,我按照之前所學的法子將靈胎秘術修煉了兩遍之後,果然壓制住了那鬼蛆的陰氣,整個人感覺舒服了很多,只是,讓我感到無奈的是,我的功法畢竟還非常淺薄,所以我並沒有完全消滅那鬼蛆的陰氣,只是將它逼入了一處狹小的角落。而這個角落不是別的地方,正是我的耳孔,這讓我很鬱悶,因爲這樣一來,我的耳孔就一直很癢,但是又抓撓不到,那情狀真的很掙扎,有時候癢極了,真是恨不得找根棍子把耳朵給捅穿。